第9章 洛娍
我,叫洛娍,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也衣食无忧,一直以来过的很幸福,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父母拉着我走到一个小婴儿面前,告诉我那是我的弟弟,于是我开始假装懂事,我学着自己一个人睡,一个上学,学着做家务,大家都夸我懂事了,谁知又道我藏在微笑下的泪水,我尽量的藏着自己的不适,告诉自己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年我十岁。
俗话说,懂事的孩子没糖吃,渐渐的我发现,爸爸妈妈开始不停地叫我做事,甚至那天我是生日,我以为可以不一样,于是那天我不想在院子里种菜,得到的是不行,于是我放下工具走到一边表示反抗,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那天晚上我吃下了一整盒的药丸,不过第二天我却醒了过来,不知道那是老天的怜悯还是惩罚,呵,连弟弟都是,玩具明明离他几步路的距离,理所当然的非要在大远处的我去给他拿,于是我开始明白,我的假装懂事并不会换来父母的怜爱,而是更多的忽视和理所当然的吩咐,那年我十二岁。
有一次在学校我肚子疼,老师打电话叫父母来接我,老师把我安排到她的座位上叫我等,我双手捂着肚子疼的坐立不安,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中午放学,都没有人来,而我,早已疼过了劲,中午到家问妈妈为什么没来接我,妈妈却说爸爸上班了,她要在家要看弟弟走不开,我没哭没闹,甚至在下午上学的时候还在想,要是老师认为我上午说肚子疼是在撒谎怎么办,那年我十三岁。
我们去逛街,碰到有卖糖葫芦的,弟弟想吃,哭着喊着非要买,就买了一串,我鼓起勇气说也想要一串,不给,两字否决,在闹就揍你,或许我想要的不是一串糖葫芦,而是想要一份和弟弟同样的爱,不,或许是那一串糖葫芦中的一个山楂的爱。那年我十四岁。
那年夏天我中考失利,没考上重点高中,当然是我自己没努力,于是妈妈对我大加羞辱,说以后的日子就在家烧火做饭,于是我认了命,每天垂头丧气,活的小心翼翼,但在开学前还是带我去报了到,所以之前讽刺挖苦我是为了什么,之后很久才明白或许在他们心里我还是有一点重要的,其实我就是想得到他们的关心,只要一点点就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年我十六岁。
我没有考上大学,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可是在我眼里父母满心都是弟弟,小小年纪能说会到,脑袋聪明,学习又好,惹人疼爱,但是看看我,除了干活没有别的用处,真的不知为何当年会醒过来,而如今早已没了当初的勇气,那年我十九岁。
今年我二十一岁,有和父母吵了一架,因为父母叫我去相亲,刚开始我还会敷衍一下,后来直接拒绝,吵完架后我跑了出去,因为我知道,连父母都不会爱我的,别人更不会爱我,出了门,天大地大,我竟不知道何处有我的容身之所,买了时间最近的车票,漫无目的的上了车,想着到一个喜欢的地方换个心情放松一下。
途中,一个大婶坐我旁边,对我非常友善,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于是我对呀掏心掏肺,告诉她我是离家出走,她叫我去她家玩,说玩够了就回去,于是我跟着她下车,辗转很多地方,越走越偏僻,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我要下车,我想逃跑,可一切都已来不及,杨婶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露出凶样,叫我老实点。
她把我关在一个地窖里,他们用铁链绑住我的脖子,我嚷嚷着求他们放了我,她们笑我傻,还把我毒打了一顿,晕了过去,等我醒了发现,这里昏暗无比,有虫子,有老鼠,甚至还有一堆白骨,很脏很脏,我害怕极了,我用力嘶喊,祈祷能有人来救我,可是没有。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地窖的门被打开了,她们给我蒙上了眼捆上了手,将我的链子解开,把我带出了地窖,交到一个老头的手上,或许这就是我的命,不,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我趁着吃饭的时候打破碗想要割腕,但被他抢了下来,于是他把屋子里危险的东西都收走了,也没有强迫我。
来了几天老头没有打骂我,强迫我,甚至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于是我开始找机会伺机逃跑,在半夜我跑了出去,碰到了人,心下不妙,那人大喊有人逃跑了,家家户户刹那间灯火通明,我成了所有人逮捕的对象,我求他们放过我,她们也是被拐来的,同情一下我,他们却说,大家过的都这么苦为什么要放过你,她们边抓着我的头发往回走边打我骂我,我看见一个脖子脚上带着脚链子的女人在做饭,额头上的一滴血顺着脸上满是凝固的血块流下来滴到菜里,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正拴在院子里,被他所谓的丈夫用鞭子抽的满地打滚,我看见了一个个女人哀凉的眼神。
我回去后老丁头竟然没打我,甚至没有一句责备,接下来的日子他对我很好,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真心,于是我接受了他,接受了现实,转眼间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们满怀期待的迎接她的到来。
经过百般痛苦我终于生了,是个可爱的女儿,但是他的眼神却暗淡了下去,他说着为什么生了个赔钱货,打那以后他天天喝酒,将我捆在柱子上,打我骂我如家常便饭,我浑身是伤,但我不在乎,因为我还有孩子,那天他喝个烂醉,抱着我们的孩子直接给扔到井里了,我磕头求他,我告诉他我会听话,然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无力,为什么,那可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为什么,他却不在乎的说叫我再给他生个儿子,一个赔钱货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原来他一直都在装,从未有过的绝望,为何我要经历这些,我从来没做过恶,犯过罪,老天你为何要这么惩罚我,难道我就那么不配得到爱吗?于是等我再次怀孕之后,趁老头不注意我跳了井,我要跟我的一起女儿走,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再醒来时我已经化作鬼魂,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可有些事却不记得了,准确的说更像忘了生前最要紧的事,奇怪的是我却什么都记得,我要报仇,我假装被那个小姑娘控制,暗自提升实力,利用她作掩护,实际上她才是被我控制的那个。
果然老丁头又买了个人来,那丫头控制我叫我杀了那个人,却反被她身边的女鬼所伤,我得更加小心,正好门口死了一个快足月的孕妇,那可是大补,怨气最重了。
今天我终于等到了,那新来的丫头是个厉害的,在井里下了禁制,就在我们受伤之际,乘机逃跑,只要吃了程月母子我就有足够的力量报仇了。
我决定:屠村,这井里的禁制,我在井里研究了半个月,只要我拿命来拼,他们就都得给我陪葬,就算要我魂飞魄散又能怎样,放任他们这样下去,还会有千千万万我这样的人遭到毒手,不管是人还是魂魄,我要把他们全部除掉。
终于要结束了吗?好像有好多事记得格外清晰了,怎么以前都忘了,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愿记起,忘了每次放学回家妈妈准备的是我最爱吃的饭菜,忘了我后来在外地学校跟父母说想回家,马上来接我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忘了每次生日都给我准备蛋糕和最好的饭菜,忘了或许她们和我一样不善表达,可是都晚了,来不及了,如果有下辈子,或许有下辈子,应该没有下辈子了吧。
远处一朵彼岸花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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