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王妃坑了好多人
楚封崖微微一惊,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这大夫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之后,像是很快就想到了竹悠嘴里的小染是哪个,脸上的惊恐顿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扭曲和变态的嘲讽。
“唔唔唔……”他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虽然说不出成句的话来,不过单看他的神色,也知道这个人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楚封崖是个极聪明的人,前后一想,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始末。
这个偶然见到的大夫,竟然是那个紫羽猜测中,那个李代桃僵,已经逃跑了的牢头!也就是那个被戚染攀附着求生活的牢头!
“这种人,不直接杀了他么?”楚封崖皱眉,再看着这人,只觉得恶心至极。
“他一定,是小染心中最恶心的梦魇。”竹悠轻声说道,看着地上那人眼底的兴奋之色,垂下了眼帘,凤眼里有冷笑倾泻而出。
“你多半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消息。”竹悠看向了楚封崖,沉声道:“他是个受虐狂,这种人,你即便是对他用刑,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正相反,他反而会有可能捏造出许多虚假的情报出来。”
楚封崖点了点头,眼瞧着这人扭曲古怪的神色,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无妨,人是你要的,你只管随意处置了便是。”
竹悠点了点头,却见楚封崖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便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楚封崖摸了摸鼻翼:“那‘受虐狂’,是何物?”
竹悠眨了眨眼睛,眼见他明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一副偏听偏信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她想了想,才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非常喜欢被人虐待,甚至享受这种虐待。他们甚至会主动找人来虐待自己,享受这种别样的刺激。与之相符的,还有一种叫‘虐待狂’,刚好与这种人能够凑成一对。”
“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楚封崖愕然,然而低头看着那老头的时候,却见他明明被应该痛苦至极的,却偏偏露出了一副扭曲的笑脸来,还格外挑衅地看着竹悠,似乎恨不得竹悠将他一身的骨头都拆了似的。
这个认知让他腻歪极了,抬起一脚,便将人直接踹得昏死了过去。
“这种人,你把他送到戚染的面前,确定不会出问题么?”楚封崖皱了皱眉,若换做是他,他宁可竹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想她知道他那些肮脏的过去吧。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的。”竹悠轻轻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冰冷:“我只是想让小染知道,这个人,他是真的死了!而缠着她的噩梦,无论多么难,都会有她亲手结束的一天!”
她抬头,认真地看着楚封崖,头一次主动地握住了他的大手:“楚封崖,你也一样。无论多么可怕的噩梦,我都会陪着你,亲手终结了它。”
楚封崖微微一震,看着竹悠认真的样子,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涩的感觉。
“你只管报仇好了,我一定会看着你的,不会让你病的更严重,更不会让你变成虐待狂。”竹悠认真地道。
楚封崖的眼睛微微一张,瞧着竹悠满脸认真的模样,所有的感动都化作了一股哭笑不得的无力感。
那什么,自从听到了竹悠那一句“虐待狂和受虐狂刚好配一对”之后,如今再听这话,他竟然觉得惶恐了怎么办?
“我……”楚封崖艰难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变成虐待狂的。”
眼瞧着竹悠神色清冷,却眼带笑意的点头,他只觉得莫名的想要抚额。
这个丫头,有时候瞧着精明的很,有时候瞧着,怎么又呆得这样厉害呢。
无语间,就听见他的呆丫头轻描淡写地叫来了暗卫,这样那样的吩咐着,怎么割了那大夫的什么什么器官,然后怎么怎么保存,怎么怎么注意别弄死了,然后弄好了之后,一定要亲手交给戚染等等。
这世间的女子,大概再不能找出来任何一个跟她一样的吧?
楚封崖想着,耳朵里听着她清越的声音,听着她完全不符合礼教的话,没有丝毫的不习惯或者是厌恶。
他发觉,自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那颗躁动不已的心,竟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平静下来,再不能撕扯他分毫了。
他瞧着竹悠心满意足地转过了头来,叫自己回家的模样,忽然忍不住想起一件事情来。
唔。
今日烧的那大夫的药房,是不是放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来着,他怎么好像记得,连重伤的莫阡风都蹿了出来,气得小脸儿煞白呢?
楚封崖懒洋洋的想着,好心情地笑了。
帝都,因为昨天晚上的云水间,又一次闹腾了起来,只除了热闹,却不失宁静的九王府。
作为始作俑者的九王府,此刻,却在忙着传八卦。
一夜之间,王妃坑了数人!
这句短促有力的话,飞快地在九王府中流传了开来,让傍晚起出来遛弯的竹悠,忍不住额头突突的跳。
她怎么就坑人了呢?
她盯着不远处的紫羽,耳朵里听着的,全部都是他说书一般的叙述。
只见这小子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而他的身边,一众年轻的暗卫们,正围着他坐着,一个个面无表情,但是却神色认真,那样子,竟不像是在听八卦,反而像是在听他们教头的教导一般。
“嘿,紫羽,你光说王妃坑了数人,到底都坑了谁了?”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人问道。
只见这人面瘫着一张清秀的僵尸脸,映衬着他一身白色的劲装,显得格外的幽冷吓人。
“嘿,白羽,你别总是瘫着一张脸嘿来嘿去的好么?”紫羽笑嘻嘻地说道,眼见白羽冷着脸摸刀子,立刻变作了严肃脸,沉声道:“这第一个,那不用说,肯定是白灵儿了呗。”
众人都点头。
一个青衣年轻人脸色红红地道:“这,这个我们也看见了,都,都被扒了衣服呢。”
他说话的时候,害羞得不成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什么都瞧见了呢。
紫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于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装纯,格外地不适应:“青羽,你再装可就不像了啊。王妃给的那块云水间的腰牌,那上面的编号可是你改的,瞧你轻车熟路的样吧,别一副你好像没过坏事一样行不?”
青羽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摸了摸腰间,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腰牌声响:“唔,我就算去了不正经的地方,也都是为了正经事呢。”
他眼神殷切地看着紫羽,开朗中带着点儿小羞涩:“下次王妃再想要什么牌子,我直接送去就好呢,不用紫羽你来回跑呀。”
紫羽默默地抖了抖,正巧众人催着他往下说,他便坏笑着道:“这第二个嘛,那就是莫阡风,哈哈,哎呀可笑死我了。你都不晓得,一个时辰前,王爷叫我把帝都内所有治疗内伤的药,全部都提前买走了!”
白羽点了点头:“恩,我也收到命令,王爷让我们趁机偷袭了云水间的人,都不打死,全部打成内伤。”
“王爷英明哦!”众年轻人齐齐叹息。
一旁听着的竹悠,无语地看着他们眼底的兴奋和佩服,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此刻心情的话语来。
“这第三个该是南宫柳吧,”青羽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听说,今天,莫阡辰被莫阡风的人追杀的时候,正巧遭遇了他们的马车,然后,那小子就被马车压断了腿,真是好可怜哦。”
紫羽忍不住瞪眼:“青羽,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指着他,叫道:“谁不知道莫阡风受伤的消息是你送给莫阡辰的?就连莫阡风住在哪里,也是你去送的消息把?还有,你敢说莫阡辰逃出来的时候,你没有帮忙引路?”
青羽羞涩地道:“怎么会呢?那,那也是王爷叫我告诉他的呀。更何况,他冲出来的时候瞧见了我,问哪里追兵少,我只好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来,谁知道他就跑到南宫柳那边了呢。”
他顿了顿,温和地道:“再说了,虽然南宫柳腿折了,但是却也机缘巧合地救了他一命呀。要不是莫阡辰跑过去,那两个假装小厮的杀手,可不就杀了他了么。”
紫羽无语地点了点头:“是呀,是呀,他太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他怎么会知道,上次刺杀他的,是他大哥和他老爹的小妾合谋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人家南宫柳想得都比你多啊。”青羽惊讶地看着紫羽,摇头晃脑地道:“虽然只有第二次的刺杀才跟杨氏有关,但是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没有第一次,这第二次杨氏怎么可能会做的这么熟悉呢。”
他笑道:“纵然他开始不信,他府里的那些丫鬟下人,也会悄悄地告诉他,让他相信的。”
“嘿呀,你小子可真坏。”紫羽忍不住笑道。
青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怎么会怎么会,我要向王妃学习的还有许多。”
白羽默默点头,其他众少年眼睛发亮地看着紫羽:“继续啊继续,还有谁?唔,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当时都被派去坑蒙拐骗偷,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好戏!”
“我跟你们说啊,这当时……”紫羽巴拉巴拉,手舞足蹈地继续了他的说书大业。
竹悠忍住了想要收拾他们一顿的冲动,瞧着这些人一个个神色认真的样子,又觉得跟这么一群蠢萌二货较真,她才是真的二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困的脖子,想了想,干脆转身——唔,坑完了人,不如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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