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想给你一个十年
所谓哑巴亏是什么意思?
若是说以往南宫豪还不甚了解,那么,今日,他可算是真正知道了这其中的憋屈了。
尽管他此刻穿了裤子,尽管他此刻连续穿了三条裤子,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屁股蛋子冷飕飕的,耳朵边儿似乎还想着今早的那些污言秽语,还有,那没忍住的……
“老爷!”杨氏惊呼一声,当场就懵逼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顶着一脑袋血冲出去喊人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大夫给开了药,扎了针,南宫豪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杨氏看着南宫豪气若游丝的样子,吓得花容失色,眼泪都飚出来了:“老,老爷啊你可吓死我了。”
南宫豪被杨氏这一扑,顿时胸口闷了起来,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往日里觉得还好呢,今日却怎么只觉得那么不舒坦呢。
他心中忍不住想,若是昨日不是杨氏非得贤惠地让自己去睡小妾,以主宅那边的守卫,他怎么可能被抓走呢?
“老,老爷,您没事吧?”杨氏心中一颤,直觉地感觉到南宫豪的脸色不太好。
她小心翼翼地瞧着南宫豪的脸色,思前想后,恍然间想到——难道老爷竟然是因为南宫柳?
她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南宫柳那个纨绔,平日里倒是会装孙子的,况且他本就是老爷以前青梅竹马的表妹生的,平日里就得老爷的喜欢。
可是,南宫柳不过是被吊起来罢了,老爷何至于就吐血这么严重了?
“我好的很!”南宫豪的语气有些冲,他现在恨不得冲到九王府去,把楚封崖的裤子也扒了,然后吊到城门楼上去,挂他个三天三夜,这小王八蛋,也忒损了!
“老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氏欣慰的笑了笑,似乎不经意似的提了一句:“老爷,您这身子,明日还能上早朝么?二老爷虽然需要你帮他,可是毕竟一切还是以您这身子为重才是啊。”
南宫豪瞬间就阴郁了,近乎嘶吼地拍着床,怒道:“放屁!放屁!真真是妇人之言!这种事情怎么能等?那楚封崖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侮辱人的事情来,老子明天要是不抽他一顿,老子就不姓南宫!”
南宫豪这一刻简直出离愤怒了,也就没有看见杨氏怪异的神色。
这边,杨氏觉得自己莫名的真相了,因为她生不了儿子,所以南宫豪竟然有了把南宫柳过继过来的意思不成?甚至是,南宫柳难道是老爷的……
杨氏想到了这里,心脏都跟着扭曲了,脸上自然也就带上了几分不满。
南宫豪怒气蓬勃间,一扭头看见她这幅神色,顿时怒了,叫道:“滚滚滚!拿着这幅脸色给老子看?!我明日,明日非要收拾那张狂的小子不可,当我荣国府是那么好欺负的?!”
南宫豪有苦不能言,现在除了九王府那边的人,还有他养的那些暗卫,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今早被挂起来的是他。
他一下午都在想,到底是谁这么整他,直到傍晚这一出出来,他心里哪里不明白,这根本就是楚封崖做的,这货简直就是故意想气死他的。
他先明目张胆地收拾了他一番,又弄了后面的动作来告诉他——就是我干的,有本事你来咬我呀,简直不能再混蛋。
可是偏偏,他就是什么都不能说!
杨氏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红了眼眶看着南宫豪,软语安慰了几句,直到南宫豪气哼哼的睡了,她才出了门。
一到了门外,她一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想让南宫柳来给你当便宜儿子?!想得美!呸,你个老东西,因为一个顾素素,我已经等了你二十多年年,陪着你苟且了十几年,这荣国府的东西,谁也别想跟我抢!”
她咬着牙,一张美丽的脸蛋在夜色中,渐渐地扭曲了。
这一夜,注定了有许多人夜不能寐了。
而九王府,此刻却是格外的热闹。
屋子里,褚大夫一张冷脸都快要结冰了,眼瞧着被他扎成了刺猬的楚封崖坐都坐不安稳,眼睛里厉光闪闪,冷笑了一声,一针扎在了他的后脊某处。
“嘶!”
饶是楚封崖神经强悍得可怕,竟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背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还看不看了?”褚大夫冷笑。
楚封崖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是在故意整他呢。他不由得哭笑不得:“不看了不看,你快快把那根针取了!”
褚大夫故意冷了他一会儿,眼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才慢悠悠的取了针,不紧不慢地将内力注入到了其他的银针之中,手指轻弹针尾,牵引着他体内的气血走向。
“等会儿你亲自去看看王妃。”楚封崖终究还是不太放心,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隔着一道帘子的内屋,一双剑眉越皱越紧。
褚大夫叹了一口气,道:“那毒素虽然麻烦些,但是好在量少,且,戚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用毒,却是当时少有。你只管放心好了,王妃死不了。”
楚封崖的眸色却是一沉,他了解褚大夫,这个死不了,在他这里显然并不是什么好话。
“会怎么样?”楚封崖追问道。
“怕是子嗣上彻底没希望了。”褚大夫沉默了一阵子,才终于开口说道。
看着楚封崖猛然变色的瞳孔,他心中微微一震,低头一看,只见楚封崖的手攥得紧紧地,掌心出了血都毫无所觉,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可有什么法子?”楚封崖问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日后给自己生孩子的那个女人,不是竹悠,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他只是觉得,这世界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愿意去携手并进了,即便日后再多出来一个能够让他不觉得排斥的,那人不是竹悠的话,于他而言,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褚大夫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只管说,做不做得到,只看我自己罢了。”楚封崖的眼睛一亮,心中的钝疼终于少了一些。
“那赤炎果,对王妃有奇效。”褚大夫说道,看着楚封崖神色一亮的样子,却是忍不住摇头,缓缓地道:“要吃十年,日日不得断了。但凡断了超过三天,就算是彻底废了。”
“十年。”楚封崖微微一怔,这个时间听起来就像是十辈子那么长远。
他记得,他中了那蛊虫之后,就那样行尸走肉地活了十年,那十年,长得让他肝肠寸断,长得让他生不如死。
“赤炎果实在是太过珍贵,且不说婆罗国并非每年都会进贡这东西,即便是进贡了,皇帝难道愿意供给王爷十年,且一日不断不成?”褚大夫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觉得无望。
一年的供奉,即便是他研制出来了药丸,也不过堪堪够一两个月罢了。除非,那婆罗国每年都将全国的赤炎果悉数奉上。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那东西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即便是在大齐,御医们做出来了,也是要送给宫里的贵人的,即便是皇太后,也不过能够得到区区十颗罢了。
楚封崖看着那内屋的帘子,没有吭声。
正巧,豆蔻脚步匆匆地抱着汤婆子从外面进来,正要进屋里去,楚封崖便叫住了她:“豆蔻。”
“王爷,怎么了?”豆蔻不情愿地走了够来,眼见楚封崖被扎得跟个刺猬似的,心里的怨气这才消散了不少。
“你家王妃,跟你说过那个孩子吗?”楚封崖轻声问道。
豆蔻怔了怔,眼眶瞬间红了,她抽了抽鼻子,抱紧了怀里的汤婆子:“没有,小姐从来不跟奴婢说这些。”
“这样啊。”楚封崖呢喃了一声,却见豆蔻抹了抹眼泪,哭了。
“可是小姐每一天都好冷,也好疼。刚开始的时候,她晚上睡觉都紧紧地抱着被子,这汤婆子都不敢离身。
奴婢有时候悄悄地起来,就见她的脸上都是泪呢。她心里一定好辛苦,可是小姐从来不说这些。可是我看得出来的,小姐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会抱着肚子,呆呆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内屋传来了竹悠的声音,却是问豆蔻怎么了。
豆蔻急忙叫了一声没事,然后冲着楚封崖福了福身子,擦干了泪,才跑了进去,嘴里埋怨着:“小姐,奴婢刚刚跑太快了,撞到了门框上,疼死了。”
内屋里传来了竹悠的轻笑声,带着淡淡的愉悦。
楚封崖耳朵里听着,微微侧头,看着褚大夫,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却极为认真的笑:“褚大夫,本王觉着,这十年,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熬呢。”
褚大夫微微一震,看着楚封崖那清明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笑容:“王爷决定的事,到了最后,自然都慢慢的变得不难了。”
他顿了顿,难得的调侃了一句:“既然这样,就请王爷从王妃那里拿几颗赤炎果来,在下最近便将这药丸子的方子琢磨出来。跟王妃抢食这种事情,王爷想必是顺手至极的。”
楚封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由着褚大夫取了针,调息修养了一番之后,睁开了眼。
他看着竹悠所在的屋子,神色中带着一丝温柔。
他道:“不过,这件事只要我知道就好,对她,就只说是调理身体的药便好。”
褚大夫点了点头:“好。”
楚封崖轻轻地笑了笑,心里难得的平静。
曾经那样的十年都过去了,还怕这样特别而美好的十年么?
南宫竹悠,这一世,不妨就让我陪着你走一趟吧。这十年,不为孩子,不为旁的任何东西,只为了还你一个康健的身子,一个你想要的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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