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条件
余母看着警察的架势，吓得哆嗦起来，求助地看向余墨，“儿子，你快告诉他们，我没有把那个钟舒望打成重伤啊，我就这么轻轻扇了两下，她自己不经打啊。”
余墨看着自己母亲惊恐的表情，上前安抚，“妈，没事的。你别怕。”
余墨拍拍余母的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是谁报的案吗？”余墨询问。
莫非是舒望？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余墨不敢再想下去。
钟舒望推齐疏的行为已经让他十分失望，要是她还报了警。余墨真的没有办法再接受。
“是群众举报的。”警察警惕地说道，“你的事情闹得不小，多得是热心群众。”
“不可能的，一定是钟舒望那个贱人，一定是她！”除了被自己打了的钟舒望，余母实在是想不出有其他任何人会报警。
围观的人都恨不得亲自动手打钟舒望呢，怎么还会为了她去报警。
余墨看着自己母亲疯狂的样子，十分头疼，可是不管怎么劝她，都没有办法让她平静下来。
面对警察的惊恐加上对钟舒望的愤恨，让余母整个都处在一种焦躁之中。
警察想先让余母安静下来，余母直接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面，透过不停颤抖这的被子都可以看见她在被窝里的紧张与害怕。
“余先生，你还是先安抚一下您的母亲吧。”警察叹了口气，“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余墨点头，面色凝重地送两人出病房。
“妈，没事了。”余墨扯动余母的被子。
余母心中依旧是害怕不已，颤抖着不让余墨将被子掀开。仿佛所在被窝之中，能够得到最好的庇护。
晚上是余父过来守夜照顾余母，余墨本该回去休息。但是看着两个双鬓斑白的父母，他心里一阵抽痛。
暗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有出息一点。
警察来医院找余母的事情，齐疏很快就知道了，但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抽身去处理。
这件事情不用猜，她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戴云朗的手笔。
戴云朗上次找她过去说的话，一步一步都在实现。
齐疏家的公司从昨天开始就明显感受到税务机关的特别关照。
瑞荣这样的私人企业，在税务方面的问题可大可小，关键就是过来调查的人愿不愿意放他们一马。
齐疏的父亲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齐疏也不得不从自己的私事中抽身出来，去为自己家的公司四处奔波。
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所有能够帮得上忙的人都选择视而不见。其中，不乏平时和齐父交好的几个政府官员。
齐父坐在客厅里面愁眉不展，三天过去，税务机关的人已经把自己公司这些年来的问题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就差给一个结果。
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齐父生生愁出了几根白发。
齐疏都看在眼里，没有一点办法。
“小疏啊，你说到底是谁在背后对瑞荣下手？”齐父皱着眉头，问齐疏。
齐疏自然知道后面的黑手是谁，但是她不敢说。
齐父虽然对齐疏疼爱有加，但是触及到公司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以公司为重的。
“爸，我们再去找税务局的秦处长谈谈吧，平日里他也从我们家捞了不少东西了，在这样的关头，也该让他出点力了。”齐疏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斜靠在沙发上。
齐父思考了一圈还能够帮上忙的人，好像除去秦处长，也没有别人了。
点点头，余父叹口气，“你先上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累坏你了，我明天再去找他一回。”
齐疏站起身，怀孕已经让她的身体有些疲惫，加上这几天的奔波，她实在是累坏了。
齐父的视线从齐疏离开的背影上收回来，女儿最近的反常他看在眼里，不是不想搞清楚她到底在弄什么东西。
只是公司最近的事情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齐疏的事情。
齐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秘书安排一下明天去见秦处长的事情。
夜已经深了，齐父心思沉重，完全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同样没有休息的还有坐在书房中的戴云朗，看着手下传过来的消息，戴云朗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电脑屏幕光的映射下，戴云朗脸部本就冷硬的线条，愈发显得冷酷。
“安排一个时间，明天瑞荣的总裁估计会到公司找我。”戴云朗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按照事情现在的发展，一切都在戴云朗的掌控之中。
次日中午，齐疏的父亲果然找到了戴云朗的助理，希望能够与戴云朗见上一面。
已经是十二月的中旬，外面的冷风吹得行人瑟瑟发抖，齐父脑门上却密布着冷汗。
刚从秦处长那边出来，齐父已经知道是戴云朗在背后动手。
他完全不能够想明白，瑞荣什么时候和戴氏有过节了，要让戴云朗亲自赶到B市对付自己的这家小公司。
秦处长说的话，齐父听得很清楚，这次瑞荣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全凭着戴云朗的心情。
要是戴云朗能松口，税务机关的人自然犯不着和瑞荣过不去。
瑞荣就算税务上有再多的问题，也还算是B市的纳税大户。
齐父不停地用手绢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看见戴云朗的助手出来，立刻迎上去，“戴总有没有时间？”
“齐总，里面请。”助手将齐父引到戴云朗的办公室，关上门，退了出去。
戴云朗坐在他的红色楠木办公桌后面，神色轻松地看着齐父，点点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示意齐父坐下来谈。
齐父有些局促不安地走到沙发边，只敢坐下半个身子。
“齐总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戴云朗给齐父添了一杯茶水，问道。
齐父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对着戴云朗讨好似的笑了起来，“戴总，您看我们瑞荣这样的小公司不知道什么地方惹您不高兴了，最近有些麻烦啊。”
戴云朗挑挑眉，靠在沙发上喝着茶，“哦，你说这事儿啊，这不过是我对你女儿的一个警告。怎么，齐小姐没有跟你说？”
对齐疏的一个警告？齐父心里一惊，齐疏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居然把公司都连累进去了。
“戴总，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齐父面对比他小了接近二十多的戴云朗，完全没有长者的威严。
“是啊，就是看在她还年轻的份儿上，才选择对瑞荣下手的。子债父偿，不是吗？”戴云朗斜睨着齐父，观察他的反应。
齐疏既然敢动他心爱的女人，他自然也敢动齐疏父亲最在乎的公司。
不过是一个小公司而已，想要动点手脚，对于戴云朗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这这这……”齐父听到戴云朗这么说，冷汗渗透了他贴身的衬衫，几乎是哀求着说道，“戴总，您说到底怎么样才能够高抬贵手，放过瑞荣？”
戴云朗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不说话。
怎么样饶过瑞荣？这倒是个好问题，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这家公司。
毕竟齐疏敢设计钟舒望，让她家的公司破产是个不错的警告手段。
但是现在，戴云朗打算换一个方式，直接弄倒瑞荣，太便宜他们。
“齐总，齐小姐做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很生气，我担心我开出的条件你不会接受。”戴云朗停顿了一下。
齐父心脏的跳动也随之停顿了一会儿。
“你想一个方式，我看看能不能接受。”戴云朗露出狡猾的笑容，靠在沙发上等着齐父做出决断。
齐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够想出让戴云朗停手的条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戴云朗没有功夫和齐父一直坐在沙发上面闲耗。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回到办公桌边处理事务。
齐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简直就是坐如针毡。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齐疏，原来也是一个会给自己惹麻烦的祸害。
真是个不孝女！
齐父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来走到戴云朗身边，“戴总，现在我还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你放心，我会……”
“我没有办法放心。”戴云朗冷冷的看着齐父，直接打断他的说辞，“你给不了答复，那就由我做决定。”
由他做决定？那可不成，戴云朗做出的决定谁知道会是怎样的。
“不不，戴总，我再想想，再想想。”齐父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着急地想着自己能够承受的最大的退步。
戴云朗继续处理自己的事物，让猎物自己寻找死亡的方法，会比他动手处理猎物来的更加痛快。
“戴总，事情既然是齐疏引起的，我自然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就偏袒她。”齐父的喉咙发紧，十分艰难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我会让她离开B市，去国外生存，另外作为给戴总的补偿，我愿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给您。”
戴云朗听着齐父说出的条件，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了下文，抬起头嘲讽地笑起来，“齐总，你要是下不了狠心，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齐父一听戴云朗的意思，就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条件还没有达到戴云朗的要求，腿肚子发软，差点直接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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