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人心不足(1)

沈清染自认此言并不足以称的上一声为难，毕竟这珍珠姑娘所言所行的确是十分蹊跷，她难免想要多个心眼。

        “不、不是！奴婢真的不敢有这个胆子！”

        珍珠支吾了许久，却半天都未能说到点上，几乎是明着向沈清染表示自己心中有鬼了，就连沈清染看了她仓惶至极的模样，都有些哭笑不得。

        她眼神四处流离了许久，才忽然像是来了神，搪塞道：“老夫人方才有些困倦，便又是睡下了，这才睡了不多时，应当还未休息够的，所以……所以大小姐如果想探望老夫人，不妨还是晚些时辰，免得惊扰了老夫人休息，毕竟老夫人如今的身子还不是十分爽利。”

        虽说珍珠答复的头头是道，几乎要将沈清染唬了过去，但沈清染如今算是知晓了此事一准是出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沈清染笑着拍了拍珍珠的肩膀，还真对府中婢子甚是体恤：“珍珠姑娘下次再逢了这种时候，直言便是，又何必如此担忧？祖母的身子我自然是知晓的，我自然不会因此而怪责与你，将军府一向体谅下人。”

        见珍珠难掩眉目错愕，沈清染又关切道：“珍珠姑娘这几日应当也是累坏了吧？难怪今日时常走神，若得了空，还是应当多休息的，大不了便向夫人请示一声，总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

        就连珍珠都对沈清染忽如其来的关心有些受宠若惊，怔怔的笑道：“是，奴婢多谢大小姐体谅……如果老夫人醒了，奴婢会派人去知会您一声的，您到时来便是了。”

        “这就不必了。”

        沈清染轻勾起嘴角，她神色间这点小变化还是很难引起珍珠留神的，故而沈清染并未存心掩饰嘴角弧度，只笑说：“珍珠姑娘当我今日未曾来过也无妨，毕竟日后能探望祖母的日子还有很多。”

        “大小姐说的是。”

        珍珠如释重负，心中压着的石头也终于滚落至心涧，能让她稍微缓口气。每见沈清染远离一步，珍珠的呼吸就越发顺畅，直至沈清染消失在眼前。

        她错愕的揉了揉眼，方才还见沈清染走至月门，怎这会便瞧不见人影了？然这困惑并未困扰珍珠太久，她只当是方才又瞧了恍惚，一不小心便漏看了沈清染的本子。

        可珍珠不知沈清染早于她眨眼时跃上房檐，她如何能再瞧见了沈清染的影子？

        沈清染的轻功步子一向稳健利落，轻而易举的便越上了房檐，如腾云跃雾，好生轻快，又蹿出三两步远，跃上老夫人房上屋檐。

        那珍珠只当是沈清染已走远，便又回身向屋内细声禀去：“你们可仔细着些！免得真让人撞见，若不是夫人今日不在府中，只怕我也瞒不住大小姐，我看你们日后也少做这些不仁之事。”

        如果不是沈清染觉得府中婢子并无这个胆子，她几乎要揣测她们是不是要在暗中抹了老夫人的脖子。

        大抵是在偷老夫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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