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落日相拥
繁华的城市中，精彩的演出并未落下帷幕。
这是独属于姜文义和江如堇的演出。
依旧是周日，但太阳才刚刚升起。
大概是凌晨三点吧，一向赖床的姜文义竟然起了床。
他洗了澡，抹了很多的身体乳。他身上不再有打球的汗臭味，只有淡淡的郁金香。
他又在脸上擦了一层面霜，就是那个江如堇给他的聘礼。
文义拿着手机，百度着“青春校园剧男主发型”，他笨拙地拿着张玉斓的电夹板，开始卷头发。
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结果不错，很少年。
他又在衣柜中拿出早已精心准备好的白衬衫，换了上去。
和以往的他，截然不同。
白衬衫是他周五晚上拉着李阳晖去买的，因为他的衣柜中是各种各样的花衬衫。
已经四点半了，他偷偷拿了张玉斓的香水，喷了一些。味道有点呛鼻，但很好闻，适合约会。
他又去阳台，拿上了昨晚就准备好的花束。是红色郁金香，是他亲手种下的那束。
他向车站走去，因为凌晨四点，在家旭这个小城中，很少会有出租车。
姜文义走过的路上，会有一股芳香。
在五点钟左右，他到达了车站。然后就开始验票进站。
家旭距离浽兰不算远，但坐火车需要两个小时。
这趟车上，人山人海。
有些人穿着西服，也有些人穿着军大衣。他们的眼中颇有睡意，但都紧紧抓住自己的钱包。
家旭这座小县城，谈不上富裕，但有钱人颇多。
他们唯一的共性是，都在浽兰做着生意。
就像张玉斓，李阳晖和林恩他们的父亲一样。将子女孤身留在家旭，自己去浽兰打拼事业。
他们的家中并不缺钱花，但仍然不满足，他们都想离开家旭。
浽兰是个大城市，人人向往。
至少比家旭强很多。
姜文义望着拥挤的车厢中的人群，有些感慨万千。
他们中的有些，可能是大老板，也可能是农民工，还有可能是像他一样的学生。
但无论身份如何，既然都能够坐在这座车厢，那他们都相同。
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难道我们可以说，生命是可以的衡量吗？你的生命就比我的生命高贵吗？
如果可以，谁都不想五点半起来赶火车。
姜文义就这样望着人群，望着沿途的风景。
过了很久，旭日初升，其道大光。
大抵已经六点半了吧。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火车中很闷热，很无聊。
姜文义的脑中无数次浮现少女的面庞。她是那么漂亮，那么优秀。
时间就这么在须臾之间流过。
转眼间，七点半了，车已到站。
文义忐忑地走下车，向车站外望去。
他站在喷泉旁，向四处张望。
姜文义今年16岁，但他已经190了。无论风怎样吹过，他的发型依旧少年。
其实，姜文义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少年本身。
他长着双杏眼，有着双眼皮。眉毛弯弯的，很淡。他的鼻子很立体，从侧面看就像模特。
眉眼的那颗痣，增添了些许韵味。
少年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他凸出的喉结，很迷人。
微风拂过，白衬衫贴在少年的腹部，印出他的八块腹肌。
他胳膊上也有肌肉，但不知为何。只要姜文义穿上衣服，你就看不出他身体的壮实。
清晨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身上，像极了夏日的骄阳。
或许，阳光，衬衫，篮球，鲜花，……是我能想到的，青春校园剧中男主必有的代名词。
少年始终没有遇见少女，他的心中也没有想出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一通电话拨打过来，是江如堇。
如堇:[文义，你在哪？]
文义:[喷泉附近。我去找你。]
如堇:[你站着别动，我来了。]
文义:[嗯。我穿着白衣服，你注意安全，别着急。]
江如堇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见了四处张望的少年，不禁被他迷住了。
在视频之前，如堇特别害怕，他怕姜文义真的很丑。
可就算少年是真的很丑，我想江如堇一定都会喜欢的。
她先认识的是少年，而不是少年的长相。
可江如堇没有想到的是，姜文义比视频中帅得多。
姜文义突然看向少女，微微一笑。他在电话中说道，[我好像看见你了，白裤子吗？]
如堇:[嗯。]
文义:[别乱跑，我去找你。]
在少女的视线中，他的少年正在骄阳下，缓缓走来迎接自己。
她愈发紧张，开始整理自己散下的头发。
文义:“江如堇？”
如堇:“是我，姜文义。”
江如堇其实不算矮，160。可姜文义190，一对比就衬得她小巧。
文义:“这么矮，才到我肩膀啊。”
如堇:“我也不知道你这么高啊！再说了，没听说过娇妻不过肩吗？”
文义:“嗯？娇妻？”
他轻轻弯下了腰，脸与如堇贴的很近。
气氛有些尴尬，他们有点局促。
少年从背后拿出一捧鲜花，“自己种的，记得你喜欢郁金香来着。”
如堇:“专门为我种的？”
文义:“是啊。”
如堇:“吃没吃早饭啊？带你去吃浽兰最好吃的早餐，好不好？”
文义:“我请你吧。”
如堇:“今天我请，以后去了家旭。你请我。”
文义:“也好。快点走吧，我要饿死了。”
他们向早餐店前去，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
手在中间，欲碰不得。
江如堇突然紧紧抓住了少年的手，二人十指相扣，与街上的情侣并无两样。
少年大大的手掌全然包住了少女的小手。
吃早餐时，他们共饮了一杯豆浆。
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是爱情片。
身后的情侣在接吻，这让文义和如堇有些局促不安。
身边满是躁动的青春。
荧幕中的主角也在接吻，文义和如堇面面相觑。
此时，氛围正好。
“我能亲你吗？”姜文义问道。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如堇羞涩地回答道。
姜文义便慢慢靠近她，一直盯着她的嘴唇。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世界变得很安静。只有他们局促的呼吸声。
姜文义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次先放过你。”
江如堇深深缓了一口气，脸庞的红润还未消去。
姜文义突然亲过来，“骗你的。”
少年捧着她的脸庞，咽了一下口水。
不知为何，姜文义竟真的想和如堇一直在一起。
他们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嘴唇，却还是很羞涩。
她的脸顿时燥热不堪，身旁弥漫着少年身上的香水味。
文义看向如堇，微微一笑。
她靠在少年的耳边说，“听说你们体育生，前任加起来比一栋楼还高？”
姜文义摇了摇头，“至少两栋。”
如堇此时瞪大了双眼，撒娇地说，“那我呢？”
文义从容地说了一句，“最后一任。”
电影演的是什么，如堇并不知道。
她满脑子都是姜文义刚刚吻自己的场景。
他们看完电影，去了游乐园。
玩得都是些不吓人的，大概玩了两个多小时。
如堇就陪他去签约了。
临文义进入大楼之前，他将如堇带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掐着如堇的腰，将她举到了箱子上。
文义让如堇坐在上面，他们二人终于可以平视。
如堇：“干什么？”
文义：“电影院摄像机太高清了，小爷头都要弯掉了。现在，吻我。”
江如堇淡淡一笑，举着少年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少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这次的吻也不再简单。
姜文义的舌头闯了进来，如堇自然而然地用手勾住了少年的脖子。
具体是什么感觉，说不清。
似鱼儿碰上了水，鸟儿放回了天空。
如堇突然推开了他，“我才不要和你亲亲。”
文义歪着头宠溺地笑笑，“怎么了？”
如堇撅了噘嘴，“你都谈了那么多女朋友，嘴太脏了。”
文义挑了挑眉，“我谈过两栋楼的对象，只亲过你。”
说着，他们的鼻尖相对，姜文义主动吻了上去。
文义摸着她的腰，很细，没有多余的赘肉。
空气间夹杂着他们错乱的发丝。
如堇推了推文义，“先去签约。别赶不上火车了。”
文义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向了大楼。“去咖啡店等着，我马上出来。”
江如堇摸了摸自己烫红的脸，默默地说道，“这家伙进展怎么这么快啊！”
她等了很久，大概两个小时。
姜文义慌忙地跑了出来，已经是五点了。“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签约得这么长时间。”
如堇：“没事啊。你票是六点的吧？”
文义微微点头。
如堇：“那我们走去吧，享受最后的时光。”
他们就这样紧紧牵着彼此的手，似乎分外珍惜这短短的半个小时。
到了车站，已经开始检票了。
文义抱住了如堇，“下次见。”
如堇点了点头，“下次见。”
他们的拥抱，像大老虎抱住了小白兔。毕竟姜文义190啊，肩膀还宽宽的。
如堇的骨架很小，小到姜文义可以一下把她整个抱住。
进站时，姜文义回首一笑，大声喊道。“江如堇，我喜欢你。”
年少的欢喜，就像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既不切实际，又充满了期待。
姜文义和江如堇，在落日下相拥。微风吹散了彼此的不安，只留下了燥热的青春。
日落预示分别，又预示重逢。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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