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这么难喝的东西……
宿先生当时没打算买，估计也是他不喜欢吧，竟然替她喝完了。
郗渺渺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知对他说什么好。
宿泽韬没想在这上多做纠缠，他下巴微扬，点了下远方的显示屏：“安检了。”
她也乐得不继续这个话题，跟着宿泽韬往机场安检队伍走去。
因为是临时改签，没买到头等舱，郗渺渺只订到了两张经济舱的票，在机场值机时宿先生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让地勤把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登机之后，宿泽韬主动把两人的行李都放到行李架上，两人的座位是靠窗的两人位置。
宿泽韬对她摆了下手，示意郗渺渺坐在里侧。
经济舱的空间比头等舱紧凑不少，她落座后，宿泽韬也在她右手边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距离过近，让郗渺渺多少有些紧张。
她还没整理好心情，就听旁边宿先生叹了口气。
郗渺渺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宿泽韬。
她曾在公司论坛看过那些人发的“宿总档案”，里面有贴他的身高信息。
宿泽韬净身高估计有185cm，只见他的一双长腿被迫挤在狭小的空隙间，莫名显得有点委屈。
郗渺渺想到，宿先生订头等舱估计还有这个原因吧。
她不由得愧意更甚。
唉，身为助理她好像在这方面做得不是很合格。
旁边的宿先生却似乎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环境，方才还紧紧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没多久空乘就过来派发晚饭，郗渺渺要了鸡肉饭，而宿泽韬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
郗渺渺有些疑惑地往他那边瞥了两眼，宿泽韬像是看穿郗渺渺的欲言又止，温言解释道：“我要补一下眠，吃多了睡觉会不舒服。”
说完，他真的合上眼睛躺靠在椅背上。
郗渺渺挖着自己的餐食，之前吃飞机餐感觉没什么，但中午他们吃的粤菜实在太好吃了。两厢对比，就衬得嘴里的东西没滋没味。
忽然她听到有什么细小的声音响动，似乎是从宿先生那边传过来的。
呃，不会是宿先生的肚子在叫吧。
她又仔细听听，刚好又响了一声。
好像真的是啊。
她把随饭附赠的一次性勺子咬在嘴里，不小心泄出一点笑声。
那边宿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像是很不自在似地动了动身子。
她努力咽下剩余的笑意。
虽然不应该，但郗渺渺感觉这个事情发生在宿先生身上特别好笑。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忽然被人发现竟也抠脚一样，有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奇妙感觉。
郗渺渺忽然感觉和他之间的距离没她曾经以为的那么大了。
诶，宿先生肚子在响，那说明他其实还是有点饿的？
那怎么还拒绝飞机餐，难不成是感觉经济舱发的餐食不好吃，所以就不吃了？
他之前还说自己对餐食的要求没那么高呢。
郗渺渺开始回忆宿先生的用餐情况。
好像哪怕之前点的二十几块的外卖，好像也是换着点的。很像是吃了一次感觉不好吃，就再也不吃了。
还说什么自己不挑？简直就是骗人。
想到这，她又回忆起她那瓶被宿先生喝掉的凉茶，感觉有点怪怪的。
宿先生明明这么注重饮食的味道，为什么会替她把那瓶凉茶喝掉。
“女士，餐盒需要收吗？”
她还没想明白，空乘过来收餐盒，就把她的思路打断了。
像是害怕触碰到什么禁忌一样，郗渺渺之后没敢再思考这个问题。
郗渺渺无所事事地看起了座位前方的播放器，她最后一个念头是旁边的宿先生不知道睡着没有。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依旧是被宿先生叫醒。
“渺渺，到了，我们一会儿要下飞机了。”于此同时一块纸巾递到她旁边，“给，擦一擦。”
她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坐直身体。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靠在宿先生胳膊上睡着的！
擦一擦……
还能擦一擦什么……
她没眼看宿先生，余光瞥见他西装外套的左胳膊上，有一块略微潮湿的印记。
旁边还有一块已经干涸的……
这工作她干不下去了。
这人世间她也生存不下去了。
宿泽韬看着郗渺渺一脸绝望有些好笑。
考虑到对方濒临崩溃的心情，没在这方面拿她取笑。
他神色自然地从行李架上把二人的东西拿了下来。
随后跟着经济舱的队伍离开飞机。
没额外多看郗渺渺一眼。
郗渺渺从宿先生手里接过她的背包，生无可恋地跟在他后面排队下机。
“明天正常上班，跟我一起参加那个行业交流会。昨天的会议记录也要整理一下，这个比较急，回去休息一下，在家加个班处理一下，弄好了发给我。”
宿泽韬布置的工作安排，把郗渺渺从在飞机上丢脸的失误中拉了回来。
啊，还得回去加班，郗渺渺过渡到另一种生无可恋的状态中。
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郗渺渺：“好的，宿总。”
宿泽韬神态温柔下来：“比较晚了。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吧。”
郗渺渺：“呃，好。”
郗渺渺在机场大巴上又睡了过去，好在她设置了个闹铃，在快到她家那站之前把她叫醒。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机场大巴，凭着本能的驱动回到住的地方。
进门之后，把双肩包一扔，趴到床上去，又继续补眠。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伸出手摸索着按掉铃声继续睡。
对面那人似乎有什么急事，手机被她按掉之后，不甘寂寞地又响了起来。
郗渺渺被吵得有点生气了，她眯着眼睛把手机拿过来，屏幕上硕大的“宿总”两个字立刻让她清醒过来。
她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呃，宿总，有什么事情吗？”
宿先生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让她的耳朵痒了一下。
“嗯。到家了吗？”
“到了到了。”
“怎么没发短信？”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对面好像是猜到了，轻笑声搔着她的耳朵：“是睡着了吗？”
郗渺渺不得不承认。
“我这边没什么事情，就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安全到家。既然没事，你继续休息吧。”
然后挂断了电话。
郗渺渺哪里还睡得着。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开始整理出差用到的东西。
把衣服扔到脏衣篓，其他的各自放回原位。
对了，她好像还需要写一个昨天的会议记录。
刚才宿先生的电话倒是对这个只字未提。
宿先生不提不代表她可以不做了。
郗渺渺强忍着困意把工作处理好，才重新回到床铺的怀抱。
第二天一早，她按时起床，甚至还比之前早了一些。
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前往公司。
到工位的时候看了下时间，比正常上班时间还早了半小时。
这回宿先生应该不会再嫌她来得晚了吧。
“嗯？怎么今天来这么早。”
她刚把电脑打开，就听到宿先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郗渺渺：“早啊，宿总。”
宿泽韬办公室门半开，看样子他是早就到了。甚至他昨晚直接回的公司？
郗渺渺问道：“要现在给您汇报一下今天和明天的行程吗？”
“等下。”
宿先生说完之后就从她工位旁边离开，往他办公室走去。
她没等多久，宿先生提着什么东西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正好你来了，早餐我点得有点多。虾饺能吃吧？”
岂止是能吃，昨天所有食物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虾饺了。
宿泽韬见她没什么拒绝的意思，自动默认她接受了。
他把餐盒放在她的工位上：“吃不完别太勉强，剩下的就扔掉吧。”
郗渺渺乖巧地点了点头。
吃人嘴短，宿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叮嘱完，宿泽韬转身回了办公室。
郗渺渺把面前的袋子打开，里面有好几个外卖盒。
在她这边就有这么多，宿先生这点的是多了多少，他按照几人份点的啊？
除了虾饺，还有奶黄包和叉烧包等等，令她惊讶的是里面还有一杯杨枝甘露。
作为早餐，未免丰盛过头了吧。
郗渺渺带着疑惑吃完这一餐。她刚把嘴巴上沾到的奶黄包馅料擦干净，宿先生像是计算好了一样，也从他办公室走了出来。
“吃好了？”他过来帮郗渺渺把工位上的餐盒整理干净，“一会儿进来说一下日程吧。今天中午你就别去食堂吃了，中午跟我一起，下午直接就去开会。”
郗渺渺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宿泽韬把她没吃完的餐盒拎走。
奶黄包真的很好吃啊。
她本来还想把没吃完的偷偷藏起来，中午热一下再吃呢。
不过中午和宿先生吃的这一餐倒是也没让她意外。
他在要开会的会展中心附近选了一家鲁菜店，点的菜肴样样美味。
宿泽韬看郗渺渺拿出手机飞快地输入什么，有点好奇地问她，是在发微博吗？
郗渺渺摇头，诚实地说她是在记录，等以后宿先生要她跟哪个对方老总约饭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只记店名的话需要这么久？”
郗渺渺：“不是呀，这不是还得记一下宿总喜欢的菜嘛？”
宿泽韬笑笑：“那不如你直接问我了。”
郗渺渺从善如流：“那宿先生都喜欢什么。”
宿泽韬：“这家差不多就这些。其他的店，等吃到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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