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舍生取义

钟贵手刚接触到那只穿着囚服的手臂，一股彻骨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北宋鬼被定了一下，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他仍能看见晓云脖子被越勒越紧，用不了一会，绝对能被掐断。
好消息是，北宋鬼这动作，还是被克制住了，而且那些鬼仆也停止了追击。
坏消息是，他也被克制住了，这下三人都陷入了危机。
钟贵指尖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却又能感觉到冰冷表皮下那异常脉动，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抗拒他的压制。
“放开，我不是他对手。”，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他不自觉想松开手臂。
他却不由得更用力紧握了，但是一种入侵感和撕裂感也随之蔓延开来，冻僵感从指尖快速蔓延，到手掌、小臂、大臂……
北宋鬼俩手臂猛地一僵，掐住他俩的手松了些许。“咳咳咳，”，秦昊和晓云剧烈咳嗽。
如果此刻他赤身裸体，外人绝对能看到他手臂上的黑色皮肤在迅速延伸，到胳膊……
旁人看不到，不代表秦昊看不到。
秦昊是鬼瞳拥有者，鬼瞳能力之一就是见鬼，他看到了钟贵手上黑气迅速蔓延。
“你是疯了吗，这样你会厉鬼复苏的！”，秦昊冲着钟贵大吼。
压制和反压制只是一瞬间，钟贵脑海里那声音不见了，但是他右手也没了知觉。
不是不想放，想着是想放而不得。
“我他么，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钟贵无奈。
他也能感觉到，那股黑气像活物一样，从他手臂往全身扩散，逼得他骨头都在发疼。
但余光中，看到小女孩怯生生躲在王樱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他又看了一眼王樱，别问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余光中都是你。
“再这样下去，这里就会有三只鬼了！”，秦昊此时已没有那么吃力。
他皱眉凝眸，灰雾从他身体迅速涌了出来，和有了生命似的，顺着北宋鬼身上包裹，眼白也渐渐消失，几乎被灰色完全覆盖。
“秦老师！你在干嘛，你这样会死的！”，晓云见他用过鬼雾，之前院内那些鬼仆就是这样被击败的。
“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秦昊依然在释放着鬼雾，“我以前以为鬼雾只是攻击手段，可惜……”
随着灰雾慢慢包裹北宋鬼，院内黑雾也随之慢慢变淡、消散。
见过白内障吗，他此刻就跟那种差不多，“晓云，刚刚我试过，鬼雾可以暂时压制他一会。我希望等下鬼雾全部笼罩住他时，你第一时间将我眼珠挖下，放入盒子内。谢谢你了，拜托。”
秦昊又对钟贵说道，“钟贵，我没记错吧。谢谢你出手相助，我左手上那手机，有些功能你说不定用得上。带着这些人快离开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加入灵异处。另外，你手里那个……。”
秦昊此时表情格外狰狞，眼球全灰，但灰雾还差北宋鬼双脚处没有覆盖上。
“啊！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我秦日天先走一步！”，随着他话音一落，北宋鬼已被灰雾全部笼罩。
秦昊头一歪，就这样搭在北宋鬼手掌上。
灰雾开始扩散，慢慢不受控制。
晓云也挣脱开来，眼泪如瀑，伸出手将秦昊眼珠扣了下来，迅速放入盒里，扣上扣子。
“噗通”，她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还愣着干嘛啊？”，钟贵看向那些木鸡，“救人啊，逃命啊！”
那几个人也清醒了过来，赶紧抬上晓云往外跑。
“王樱，能让你帮个忙吗？”，钟贵也感觉自己现在身体犹如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你说，”，王樱没有拒绝。
“帮我把秦昊手机和包拿着，我们也赶紧逃命吧。对了，还有那把枪。”
说完，他拖着身体，抱着盒子，慢慢朝外走去。
“你快去搀扶一下馈……钟贵。”，王樱一边朝着地上断手跑去，一边对着王桃喊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钟贵拒绝了。
“懦夫畏死终须死，志士求仁几得仁，这个后辈还不错。”，盒中头骨默默说道。
钟贵抱着怀中盒子，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盒内头骨，咬牙低声怒道：“少说风凉话，你刚刚为什么不帮忙？”
“帮忙？我能怎么帮？我能帮我会不帮吗？”，盒中头骨悠悠叹了口气。
“你可别装无辜，刚刚分明就能感受到你在观望！”
“观望？钟贵，我只是个头骨，我说过了，实力悬殊太大。”
钟贵冷笑：“听起来挺有道理。可问题是，我这条命现在快被你搭进去一半了！你不觉得应该稍微负责点？”
“东坡先生与狼，你命明明是我救的，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头骨发出低低笑声。
“你再笑，你再笑我就把你埋了！”，他抬起头，看着王樱手脚麻利地拾起地上物品，转身追赶其他人。
这次能从北宋鬼手里逃命，全靠秦昊燃尽自己生命换来的机会。
从湖里起来时，就已经丢掉了贴身衣服，除了内裤……
钟贵扒开卫衣看了一眼，整个手臂已经黑得不行，再蔓延就到脖子了。
他拖着沉重身体，一步步朝外面走去，还好是北方，只是干冷，但风如刀，刺得他骨头都在疼。
每迈出一步，都能感受到体内黑气蠢蠢欲动，仿佛只差一点点，就会吞噬他整个身体。
“钟贵，你没事吧？”，王樱追了上来，手里拎着秦昊的手机和包还有枪，语气焦急。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没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还嘴硬？”，王樱几乎是冲到他面前，伸手想扶住他，但却被他侧身避开。
“别碰我！”，钟贵低声说道。
但转而他又觉得自己态度有点不好，“我感觉现在身体很不对，最好还是不要碰我。”
王樱愣了一下，“那你别逞强，至少跟大家一起走。万一你真扛不住了，至少还能问范式之魂，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他们走出门外，已经有人过来，引导他们上车。
“这是什么？这么大的棺材盒？我不要进去！”，范式之魂第一次看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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