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瞳

井口边，钟贵三人被拉了上来。
周围人群围了上来，目光复杂，有警惕，也有些许好奇。
“你们俩先去换身衣服，”，钟贵对王樱和王桃说道，他又转向秦老师，“这个没问题吧？”
秦老师点了点头，双手抱胸，银色瞳孔未曾移开钟贵手中盒子。
他沉声问：“好了，现在说清楚，这阴阳师的灵魂怎么会被封在盒子里？”
钟贵回道：“我们在井底发现了他的遗物，这盒子是用来装他的，他帮助了我们，不然我们早就死了。”
“是吗？据我所知，银盒都是用来封印鬼的。能否打开让我看一眼？”
钟贵一听这话，手下意识地紧了紧盒子，“打开？如果真是封鬼的盒子，你不怕放出来出事？”
秦老师双手抱胸：“我当然怕，但我更怕这东西不在我掌控之中。”
钟贵主要是担心东西被抢走：“可如果不是这阴阳师的灵魂，我们根本不可能活着从井下出来，他救了我们一命。”
秦老师冷哼一声，“阴阳师的灵魂能帮你们一次，就能害你们一次。你确定他没有其他意图？”
钟贵紧紧盯着他：“你不信我说的话？”
秦老师没有回答，而是慢慢靠近了一步，银色瞳孔越发明亮：“不是不信，而是我需要亲眼确认。你应该知道，银盒封灵的手段，哪怕是善灵，一旦失控，都可能变成恶鬼。给我看一眼，大家心里都能放心。”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要看，可以。但你必须答应，不要动他。”
秦老师点头，示意身旁的人后退几步，留下钟贵和他面对面站着。
钟贵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盒子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
有人好奇，走上前，“什么嘛，神秘兮兮的，空盒子。”
秦老师看到了这个头骨，头骨也看到了他。
他们四目相对。
“鬼瞳，你们这些后生，了不得。”，头骨发出了声音。
秦老师身体微微一僵，银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看来你不是一个普通的阴阳师。”
头骨发出一声嗤笑：“普通的阴阳师？后生，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也不普通。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继承这双‘鬼瞳’。”
其他众人见他在对空气说话，更好奇了，王樱和王桃也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不是，你们到底怎么了，都对着空气说话。”，王桃现在没那么怕了，更多的是好奇。
秦老师没有回答，只是从随身包里掏出了。
一些蘑菇。
钟贵一愣，目光落在蘑菇上，眉头紧皱：“昨晚我吃的不就是这个？”
“小黄，将这个分下去，想见鬼的，就吃一个，不想见的就不要浪费了。”，他对着身边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什么？见鬼？这不就是蘑菇吗？”，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鬼菇’，又叫‘见鬼伞’。能暂时激发人的阴阳感知能力，让普通人看到灵体。”，小王一边解释一边发放。
钟贵犹豫了片刻，最终问道：“你分这些蘑菇，是想让大家都能看到……盒子里的灵体？”
秦老师点了点头，“这件事牵扯到灵异，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小黄拿着蘑菇走到众人面前，一个个递过去。
有人接过后迟疑不决，也有人直接吞了下去，好奇地看着周围。
王桃接过一颗，捏在手里问道：“这东西……安全吧？是不是绿色食品？多吃会怎么样？”
秦老师瞥了她一眼，“多吃少吃都一样，最多让你有点头晕，但效果会持续一天，不会有其他问题。”
王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吞下了蘑菇，随后一脸期待地东张西望：“怎么样？我现在能看到什么了吗？”
王樱没有多问，直接一口吃下。
片刻后，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我……我看到了！那个盒子里有个骷髅头！”
“天哪，我也看到了！”，另一个人喊道，声音惊恐，“这就是鬼？”
随着更多人吃下蘑菇，惊呼和议论声越来越多了。
这些工作人员都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人，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一般部门也不会牵扯进来。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昊，现在是大洛市灵异事件调查处主事人。”，秦昊见差不多了，对着盒中骷髅说道。
“大洛市？你们这些人穿得奇形怪状的，现在是什么朝代？”
“朝代？这话什么意思？”，秦昊被问懵了。
“算上这一次，我算活了三世吧。”，骷髅头说道。
所有人闻此言都震惊了。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钟贵插话。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搞笑？”，秦昊看了他一眼。
“东汉时，我名为范式，山阳金乡人。后一次意外，成了半人半鬼。因此意识可以一直留存。”
“山阳金乡，那不是在山东吗。”，秦昊疑问。
“那时候叫兖州，你们这个朝代年轻人都不学历史的吗？”
“原来你就是范式，范式之约、鸡黍之交的范式。传说你为了一日千里，引颈向刀使魂魄如期赴约，原来是真的？”，钟贵想起来了，难怪范式之魂这个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
骷髅头向钟贵挪动了一下，“不错，你还是懂一点历史的。”
“那你第二世呢？”，又有人问道。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骷髅头不想搭理那人。
“第一世时，灵异现世，我无意中成为了阴阳师，只可惜能力不足，早早离世，未能将灵异悉数封印。第二世时，那时候是大宋天圣年间，灵异再现，因我有前世经历，虽有攻克，却……”
“东汉有12帝，你出生时，是东汉哪一帝？”，钟贵对汉代历史还比较了解。
“我出生于西汉汉哀帝刘欣年间。”
“那就是公元元年左右？”，钟贵问道。
“什么是公元元年，说鬼话。”
“你每一世，都差不多相隔千年。”，钟贵直接说出了结论。
“那有什么问题吗？”，秦昊不解。
“没问题，往事越千年，陈酿白云边。”，钟贵随口答道。
王樱白了钟贵一眼，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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