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九尾狐

诗妹开门见山问道“传说东方有个古老神秘的青丘国，不知那里是否就是嬷嬷口中的圣地？”
  霜儿收起脚丫，藏在丝衣里，面容带着几分讶异，几分的严肃，微启她那张洗也洗不白的莺珠红唇道了声“是”
  “啊！”蓝生失声惊呼，曾听紫微说过青丘古国的传说，“那不是，不是…”
  “你果然是九尾狐一族！”诗妹道
  “嗯！我的族人便是传说中的九尾狐之后，也就是中原人所说的狐狸精！”霜儿故意抛着媚眼笑道
  “几千年来我族人一直住在青丘国圣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直到二十几年前，蒙古人知道了我族的秘密，想要控制我族，并得到我族长生不老的力量。于是派大军来攻打我族，当时我族有主战、主和也有主张迁移的…。”
  霜儿停了会续道“我族长紫霜坚决主战，可蒙古大军不但人多势众，还搬来可怕的火炮…三日下来我族人死伤惨重，圣地几成废墟…而那蒙古人除了有火炮，还有个武功魔力高强的国师，奋勇前去杀敌的人全都有去无回，最后终于导致主张谈和的阴煞儿叛变。”
  “阴煞儿伏杀了紫霜族长，并取而代之，同时向蒙古人乞和。紫霜的女儿红杳打不过她，只好携了本族灵珠，带着几个忠于紫霜的族人逃离了圣地。”
  “可阴煞儿并未因此罢休，她一面重建家园，一面派出手下追杀红杳。一年来，在阴煞儿手下穷追不舍下，跟随红杳的族人也几乎全部战死。”
  “最后，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为了复兴我族，红杳选择牺牲自己…，因此，因此才生了我！”
  霜儿一口气说到此，蓝生听她说话的语气、用词，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变成…变得像是《白头宫女话天宝》般的苍老而凄凉。
  “为何生你却要牺牲红杳？”诗妹满脸困惑问着
  霜儿面露难色道“请姐姐见谅，这是我族最重大的秘密，除非姐姐能猜出来，否则霜儿暂时不能说…”
  “好，姐姐不再问。”诗妹道，其实这个重大的秘密，诗妹已经猜到了，只是霜儿不说她也不点破。“你族人的武器，就是那长带，可就是你们的尾巴？”
  “正是”霜儿道“嬷嬷说得没错，姐姐真聪明，一猜就中。”
  诗妹笑道“姐姐并非用猜的…，你们的功力越高尾巴便越多，衣服的颜色会随之改变，是么？”
  “是，我族人年幼时没有尾巴，中原称之为灵狐。再来便是黑色的妖狐，有三尾。其次是红色的五尾魔狐，再来便是白色的七尾仙狐。最后，修练到最高境界才是彩色的九尾天狐。九尾天狐极难修成，不但拥有不坏之身，还可与天地万物通灵…几千年来我族也只出了一个天狐，…！”
  “你虽生下来已是灵力极高的仙狐，可要等到长大才有尾巴是么？”
  “是”
  “你可知自己何时长大？”诗妹问
  “快了，我族人一般是十二岁，加上怀胎三个月…。我已经十二岁了，随时会长大，到时候就要和姐姐分手，回圣地复仇了。”
  “你族人怀胎仅三个月？”蓝生终于开口
  “是啊，我族人自胎里便有记忆甚至还可练功，成年也是从怀胎起算…”霜儿道
  “你族人从娘胎里便可练功？”蓝生与诗末几乎异口同声，诧异问道。
  “是啊，这有何稀奇？”霜儿蹙眉不解
  蓝生与诗妹先是面面相觑，继而相视而笑。这世上果然无奇不有，甚至真有在娘胎里便能练功的事，原来因为少时无知惹来的笑话与趣事，如今却又迎来今是昨非之笑！
  蓝生有无数问题要问，他心底又一次被诗妹的细心入微的观察与精确的判断所惊折。
  正如若隐所说，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诗妹…。可几乎所有的事都是他俩一起经历的，为何诗妹却能牢牢记住，而自己也并非不用心，只是遇到事情总上不了心，总无法将许多事情想到一块。
  蓝生正想开口问第一个问题，却见诗妹与霜儿眉稍紧蹙，彼此流转着眼神…
  “怎么了？”蓝生问
  “她来了，就在这家客栈外。”诗妹道
  “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蓝生惊问
  “嗯”诗妹道，她转问霜儿“这次离得这么近，可否感觉出什么？”
  霜儿摇头“除了确定她不是我族人，什么也感觉不到。”
  “有敌意么？”诗妹问
  霜儿咬着红唇寻思道“很难说，若有似无…难说，姐姐认为呢？”
  诗妹笑道“姐姐的感应力并非打从娘胎就有，刚开始连你也感应不到，虽然一天强似一天，但仍远不如霜儿，现在只能感应到妖魔在附近，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霜儿突然紧紧凝视着诗妹，用一种神秘、疑惑的语气问道“姐姐既是常人，为何能感应到妖魔？”
  诗妹瞥了蓝生一眼，忙道“姐姐的八字轻，且体质是纯阴的。”
  霜儿摇头道“霜儿阅历虽浅，却知这与八字无关…”霜儿没把话说完，她看出了诗妹心底的局促不安，更看到了蓝生脸上的疑惑，她似懂非懂，可她却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因担心黑衣人，诗妹向蓝生道“这房里有两张床，你今晚暂时先睡这里。”
  霜儿与诗妹同床，两人细语不断…
  诗妹道“霜儿，你们族里只有女子，如何产生下一代？”
  霜儿笑道“去引诱男子，等怀上身孕便离去。”
  诗妹：“为何要离去，长相厮守不好么？”
  霜儿：“不行，我族人怀胎才三月，必会被视为异类…，我族的秘密绝不可外泄，而且不可离开圣地，幼儿也不可能在圣地之外长大。”
  诗妹轻笑问“这么说，中土千百年来，关于狐狸精勾引男子的事是真的啰？”
  “有部份是真的，”霜儿道“我族人的目的只是想怀上胎儿，延续族脉，绝不会加害于人。”
  诗妹笑问“那霜儿长大会不会勾引男子？”
  “不会”霜儿答得如斩钉截铁。
  “为何？”诗妹一脸疑惑问
  霜儿用最轻、最细的声音，在诗妹耳边道“因为霜儿只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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