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不是生意，这是生活

陆衍州去接了一通电话才过来。
一落座，就体贴的给洛昭瑶夹菜。
从敬业度这点来看，陆衍州显然比她做得好。
好像从一开始，陆衍州就是投入的那一方，而她，只是一个配角。
可这也不能怪她，协议是陆衍州发起的，要求也是陆衍州提的，能配合到这种份上，她已经尽力了。
心事重重，山珍海味到嘴里都变成了糟糠，难以下咽。
“丫头，你父母在广城吗？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他们吃个饭。”
洛昭瑶顿住，握筷子的那只手紧了紧，“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母亲......她在老家。”
“哦，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似乎是看穿了洛昭瑶的窘迫，老爷子没再刨根问底，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
“昭瑶，女孩子家家的在外头不容易，你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就跟衍州说，然他帮你。”
“他要是不帮你，你就告诉我。”
“金先生，我.....”
老爷子瞬间皱起眉头，打断她：“怎么还叫金先生，跟衍州一样，叫我爷爷吧。”
洛昭瑶随即改口，“爷爷。”
“嗯，这才对嘛。”
“丫头，你放心，你们的私事我不会过问，但他要是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爷爷！”陆衍州想制止老爷子继续说下去，可老爷子也不理会他。
“他这个人，死板得很，你机灵些，多带带他。”
洛昭瑶：“.......”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
么应对了。
陆衍州会轮得到让她来带？这老爷子的脑回路也是十分清奇了。
“爷爷，陆.....衍州他那是稳重，不止在港城受到商界的夸赞，在广城也是如此。”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洋溢起自信得意的神色。
谁都爱听好话，性格古怪的老爷子也不例外。
洛昭瑶没有注意到，就是她口中那个稳重的男人，此刻也抑制不住的偷笑了一下。
这顿饭吃得无比漫长。
老爷子十分识趣，吃了饭，就找借口离开了。
得知洛昭瑶下午没有工作，陆衍州就将她留了下来。
外头烈日当空，别墅内却是一副冷冽干爽的景象。
陆衍州将温度适宜的红茶端给她，问道：“刚刚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金先生挺好相处的。”
陆衍州笑了笑，“爷爷也难得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你。”
洛昭瑶笑不出来。
这已经偏离了她原本的设想，很多事都瞒不住了。
“陆先生，我的情况相比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其实一直都住在养老院，也正是这样，我才认识了金先生，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陆衍州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
“我的家庭也是很一般的家庭，甚至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一般，你完全可以认为.......我就是为了钱而来。”
手里的茶杯被她攥得生紧，这种慌乱紧张让她想起了第一次来广城，第一次参加艺考的面
试，第一次求她的姨妈，借钱给她上学......
骨子里，她是一个骄傲而倔强的人，容不得别人看轻她。
但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允许她骄傲了，自己所有的行径就是在告诉陆衍州，她为钱而来。
陆衍州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
事实上，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洛昭瑶而突破自己的底线。
有那么一瞬间，他承认是风水师的话起了作用，正好，他需要一段感情，又正好，洛昭瑶出现了，他并不反感，这也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一段感情。
他想，他愿意也必须为此买单。
但这些斟酌的过程太势利，为了这段不易的开始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他不得不想方设法的给洛昭瑶营造出一副刚刚好的和谐景象。
这不是生意，这是生活。
“我，都知道。”他抬起眸子，望向洛昭瑶。
“所以，陆先生就是玩玩而已咯，我这样的人，陆先生不用花太多心思，只需用钱就可以摆平了，是吗？”几乎是下意识的，这番话就从喉咙滚了出来。
倒没有多生气，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只不过她想搞清楚陆衍州真实的目的。
“不是。”陆衍州回答得笃定，让人不可置否。
洛昭瑶突然无言，因为任何时候，陆衍州都是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就像一条平缓的溪流，而她，就是海面汹涌的波涛。
“难不成陆先生认真的？”
“不可以认真吗？”陆衍
州反问。
洛昭瑶一时语塞，自说自话道：“认真这个词还真不太适合陆先生。”
尤其，认真的对象还是她？这让人觉得荒唐。
她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昭瑶。”陆衍州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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