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鬼难辨
一下子，灵堂前就只剩下陈博宇还有李氏母女，秋嬷嬷，宋嬷嬷几个人。
陈婉儿的脸沉得更深更冷了……
兰芝没有跟着她回来，她去办另一件事去了。
“小姐……”宋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小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呢？呜呜！”又伏地痛哭。
“婉儿……”
陈博宇缓缓开口，内心悲喜交集，情绪不稳定，婉儿不是已经？
她既然没有死，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氏悄然转眼看向秋嬷嬷，秋嬷嬷也是一脸懵然。
那天晚上，她明明没有气了的。
李氏感到惶恐不安，刚才老爷还说要提她为平妻，突然这个贱人又突然出现，这感觉就想一下子把她从人间带到天堂，又狠狠的把她坠下地狱。
不行，就算她没死，她也不能让她破坏了能当上正夫人的计划，想到这里，她朝秋嬷嬷使了眼色。
毕竟主仆几十年，秋嬷嬷一下就领会，走到她身边道：“相爷，夫人，这里风大，我去拿件披风过来。”
李氏点点头，陈博宇仿佛没有听到，一直看着自己陈婉儿。
秋嬷嬷大步往前走，路过陈婉儿身边时，虽然她已经尽力的离她很远，可是还是感受到一股寒气朝她而来，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陈婉儿你是人？是鬼？”陈婉柔躲到父亲后面质问。
她刚才不是不想逃走，而是因为她两腿发麻，又知道她的“死”和自己有关，同时，她也怕，陈婉儿会突然上前将她掐死，所以索性躲在父亲后面。
“那姐姐觉得，婉儿应该是人还是鬼呢？”陈婉儿反问，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陈婉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看着陈婉儿脸上的笑容，更是恐惧，“你不是已经染上瘟疫……”
“谁说我染上瘟疫了的？”陈婉儿又问。
“这……”陈婉柔舌头打结，总不能说是母亲说的吧，可是刚才母亲已经在父亲面前说了，陈婉柔着急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李氏摇摇头，让她先不要说话。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是生是死，是人是鬼，陈博宇都不怕，他宁愿自己的女儿还活着。
一步一步的朝着陈婉儿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婉儿，你。”
“父亲大人，我是活人。”她的语气冷冰冰的，对于父亲，过去，她很是怕他。不过是觉得他刚正不阿，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大，语气又重。不过那个时候，尽管怕他，可是内心还是很崇拜他的，因为他是那么的爱着娘亲。
可是现在，只是让她寒心，也对这个父亲失望至极，毕竟他刚才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既然在“自己灵堂”前，因为李氏的一堆谎话而要提她为平妻，还是自己“尸骨未寒”的时候。或许他从前就一直这样，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交给李氏母女来管教。
想到此，她自嘲一笑。
“婉儿，到底怎么回事？”他握着陈婉儿的手，是热的，顿时激动得流泪。
陈婉儿甩开他的手，冰冷的道：“父亲，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让李姨娘来回答比较合适吗？”
她重重的咬着“李姨娘”这三个字，李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陈博宇此时愤怒的看向李氏，“说，怎么回事？”
刚才可是她亲口说，婉儿染上瘟疫而死，可是现在婉儿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老爷，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妾已百口莫辩，任凭老爷处罚。”李氏跪在地上，好像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直接先认错，以退为进。
“娘……，你在说什么？”陈婉柔不理解的看着她。
此时秋嬷嬷带着府上的徐大夫走了进来，“老爷，老奴把徐大夫请了过来了，夫人并没有胡说，四小姐的确是染上了瘟疫，而入棺那天，因为夫人平时就疼爱四小姐，不忍心看，所以老奴自作主张，把小姐的尸体丢弃到乱葬岗，一切与夫人无关。”
“嬷嬷……”李氏突然感动得泪下，秋嬷嬷这是要成全她，而自己全部领罪的意思啊！
而如此一来，秋嬷嬷就是欺主的恶奴了。
“什么？你！你你你，既然……”既然把婉儿扔到乱葬岗，陈博宇青筋暴气，气的说话都结巴。
他心中有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大步走上去，大力的踢了秋嬷嬷一脚，李氏惊呼，秋嬷嬷倒地，喷出一口血。
陈博宇欲要再踢，此时，他只想打死这个恶奴。
“父亲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陈婉儿的话，让陈博宇顿住了，但他还没有感觉到陈婉儿不对劲，只是以为她是在生秋嬷嬷把她丢弃到乱葬岗的气。
对，不能让这个恶奴这么容易死，要把她关进大牢，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快陈博宇叫来下人，将秋嬷嬷制住，以防她咬舌自尽，或者做出其它事情来。
“一切都是老奴做的，与夫人无关，而且四小姐的确是染上了瘟疫。”秋嬷嬷面不改色，很是肯定。
“父亲，徐大夫就在此，让徐大夫给婉儿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陈婉柔小声的说道，根本不敢和陈婉儿对视。
陈博宇有些为难的看着陈婉儿。
陈婉儿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走进灵堂，坐在木椅上，冷清的道：“如此便劳烦徐大夫了。”
“不敢当。”徐大夫放下药箱，开始替陈婉儿把脉，半刻起身，道：“相爷，四小姐的确是染上瘟疫了。”
徐大夫的话，陈博宇是相信的，毕竟他是府中的老人，为人也一直很正直，从来不说假话。
“徐大夫确定婉儿真的染上瘟疫？”陈婉儿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徐大夫眼神略有闪躲，但是还是面不改色的说：“确定。”
“那好，那婉儿请问，染上瘟疫的症状应该有哪些？”
“分两种，其一：头晕、发烧、呕吐，其二：腹痛吐泻，或神昏发斑、身发臭气。”
“可是，徐大夫说的这些症状，婉儿都没有。”
“这……”徐大夫顿住，“可能是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噢？”陈婉儿玩味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是吗？”
“额……这”
“老爷，老爷，”庞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太子来了，在大厅等着呢！”
听到是太子，陈博宇丝毫不敢怠慢：“走，现在去前厅。”
“老爷，太子已经知道府中的事情，叫您把人都带过去。”
府中的事情，太子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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