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商静打车回家以后,在家楼下掏出了刚在便利店买的二锅头,说实话,红酒、啤酒她都行,唯独白酒的辛辣她不是很喜欢,可白酒度数高、上头快,她一不做二不休,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商静家位于市区的一个老小区里,她踩着高跟鞋走了三层楼,终于在眼花前到了家,刚打开门就摔在了玄关的地毯上,把原本打算睡觉的爸妈给吵醒了。
“哎呦,我的天那,怎么喝这么多酒?”商妈妈连忙将女儿扶起来,闻着女儿的一身酒气,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等商爸爸关上门以后,两人合力将商静抬到了床上,商妈妈打开了商静的手机给她的助理打电话。
“静姐下班的时候跟客户谈案子去了,可能是离婚案就陪着多喝了几杯。”
商静是有这样的习惯的,但喝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好的好的,打扰你休息了吧,不严重不严重,没事的,你睡吧。”商妈妈挂了电话以后,到卫生间拿了一条热毛巾给商静擦脸,她也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自己的女儿了。
在她印象里,商静从小就很有主见,尤其是读了法学以后,整个人散发着正义的光芒,自己卖个鱼都问她要不要交税,生怕自己哪天被她送去坐牢。
可是商妈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见她为感情的事情这么执着过,即使是两年前她把杨安柏带回家吃饭,脸上挂的笑容也是十分客套的,当时自己还想也许过几年结婚了就好了,可现在真是印证了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
手里的毛巾渐凉,变得有些冻手,商妈妈最后给商静擦了擦手,睡着的商静睁开了眼,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她觉得眼睛很烫,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本来想好的话,都没说出口,只是看着眼前的母亲。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商妈妈哪能不心疼,拉起她的手贴在脸颊旁,说:“那孩子好几天没来拿鱼了,你明天给她送过去吧,好好跟她说说。”
“说什么?”商静嗓子沙哑。
“她不是不跟你做朋友了吗?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你们好,但你要非是喜欢她,那妈妈也希望你能快乐。”
“那我爸那边呢?”商静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滑落,商妈妈知道她这几天觉得委屈了,用毛巾给她擦拭,说:“你爸……你爸那也只能我慢慢跟他说说。”
这种事情极少有家长能这么快接受的,商静知道母亲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不再有过分的要求,点了点头说:“妈,您去睡觉吧,我想去洗个澡。”
“你这还洗啊,明早再洗吧。”商妈妈担忧地看着她,但商静坚持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艰难地往卫生间走去,她不是非要去洗澡,她只是有点想吐。
第二天一早,商静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她倒吸一口冷气,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手机却没有未接电话。
等她匆匆跑到酒店的时候,前台告诉她陈诺已经自行退房了。
商静按着太阳穴到了事务所,把这几天的时间表看了一遍,接下去几天都有案子要打,唯独今天有空闲,便跟小张说自己还有些不舒服要回家休息,然后驾车去了菜市场。
“妈,您昨天说的话还作数吗?”她笑眯眯地晃荡到商妈妈的摊位前,说道。
隔壁摊位的摊主见商静来了,打趣商妈妈道:“高材生来啦,你可真是好福气,女儿又漂亮又聪明,不像我家的那个。”
商妈妈谦虚地回话:“哪里哪里,就一个律师有什么厉害的呀。”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把一早就装好的杂鱼递给商静。
“那我走啦,”商静先是和自己妈妈打了声招呼,然后提升和其他的摊主打招呼,“叔,阿姨,我先走了啊。”
商静提着袋子往停车场去,看到外面的阳光,突然一股想像陈诺那样蹦跳的冲动涌上心头,不过她穿着高跟鞋和正装呢,抿了抿嘴压制住了这荒唐的想法。
到达动物园的时候,十一点半的演出刚刚开始,商静怕鱼化冰便去找了陈妈妈,让她先把鱼冻起来。
商静揉了揉肚子,昨晚吐了一次,肚子早就空了。于是在小卖部买了一盒泡面,陈妈妈不肯收她的钱,但商静眼疾手快地扫码付了钱。
商静拆开泡面只放了调料包和酱料包,她不喜欢脱水蔬菜的口感,把开水注入泡面碗中后,她用叉子封住了口,坐在那等着。
陈妈妈坐在那里打着毛衣,找话说:“我还以为你会吃不惯这些。”
“怎么会呢,我刚开始上班的时候,吃泡面和面包比饭勤。”商静笑了笑,也就是这两年自己开事务所配了助理了,才好一些的。
哪知陈妈妈叹了口气,“本来还希望你能和诺诺一起吃个午饭的,”和商静对视了一眼,她低下头继续织毛衣,右手的小指头娴熟地勾过一段毛线,“只有跟你一起吃饭,她才肯吃点好的。”
陈诺第一次和商静吃牛肉面那次,跟陈妈妈说的是一碗炒饭和一碗牛肉面,还是陈妈妈对她说,如果你请别人吃饭,吃得不如人家,叫人家怎么吃得下去。
这些道理陈诺都是不懂的,陈妈妈这么一说,她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商静看着眼前的泡面,但自己确实也饿的有些头晕眼花了,便叉起一缕面吹了吹,说:“一会儿我再陪她吃一碗吧。”
陈妈妈见商静连面带汤都吃完了,也知道她是真的饿了。
麦克风放大了陈诺的声音,两人坐在小卖部里都能听到她活力充沛的话语。
“阿姨,你们有没有带诺诺去检查过?”商静得知陈诺的超能力后,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之前也有些案例说人脑里有肿瘤或者什么东西,就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症状。
陈妈妈一听商静的话就知道陈诺把这事告诉她了,当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商静和她们不一样,商静是有文化的人,万一她告诉了别人,要把陈诺带去做实验怎么办?
商静知道陈妈妈担心什么,安抚道:“阿姨,您放心,这事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陈妈妈叹了一口气,心里责怪陈诺不听话,但话已经说出口,也于事无补,她相信商静是个有分寸的人,但如果将来有一天商静真的伤害到陈诺了,那她是会拼命的。
陈诺虽然是她捡回来的孩子,但她却把陈诺当成亲生的一样去对待,当时动物园关门的时候,工作人员在草坪上发现了陈诺,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便报了警。
二十年前的警察没有经验,就让他们先帮忙照顾,他们去联系福利院。动物园里的人一起照顾了两天后,福利院派了人来要把她接走,大家都舍不得她,而当时陈爸陈妈满足了领养条件的,便办了领养手续。
等陈诺到了四岁的时候,到幼儿园的第一天就又哭又闹,说太吵了,陈妈妈觉得幼儿园的小孩吵闹些也很正常,但陈诺就是不肯待,连幼儿园老师都要被她烦死了。
发现陈诺会读心也是那一会儿,他们发愁的把她接了回来,心里不免有份愤懑,哪知陈诺在角落里站了很久,突然跟她说:“妈妈,我会乖的,你不要把我送走。”
陈妈妈起初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渐渐地发现她心里想什么还未说出口,陈诺就可以和她对话。
到最后整个动物园的人都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过来和她说:“诺诺怎么会知道我和老徐吵架了?”
“小孩嘛,兴许是听谁说的吧。”
“可我们是大半夜在家里吵架的呀。”
陈妈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晚上的时候把看电视的陈诺叫到跟前,问她:“诺诺,妈妈跟你玩个游戏,一会儿爸爸回来,妈妈问他一个问题,要是你能回答得出来,妈妈就奖励你吃一包最喜欢的零食,好吗?”
母女说定以后,陈爸爸晚上打算玩儿童乐园区回到家,陈妈妈问他:“老陈,你把私房钱藏哪了?”
陈爸爸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但故作镇定地说:“什么私房钱,我钱都在你那,哪来的私房钱。”
陈妈妈看向陈诺,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认定了陈华就算偷藏了私房钱也绝不会告诉陈诺的,但陈诺看着爸爸,有些犹豫,问:“爸爸,能说吗?”
陈华以为俩母女合起伙来诓他,便走过去将板凳上的陈诺抱起,说:“诺诺今天乖不乖呀?”
“你别打岔,”陈妈妈把陈诺抱了回来,小声地问她,“诺诺,你知道吗?”
“在门口的空花盆里。”刚才妈妈问爸爸问题的时候,爸爸脑子里出现的就是这个。
陈妈妈冲到门外,翻起了花盆,陈华被吓呆了,也许是自己哪次藏钱叫陈诺看见了,早知道自己就应该让陈诺不要说。
等他跟着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妻子手里攥着从花盆里翻出来的塑料袋,里面都是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攒的零花钱。
但妻子的脸上并没有生气,只有深深的绝望。
陈妈妈把陈诺哄睡着之后,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丈夫,但陈华不相信,只觉得是巧合罢了。
可第二天他去试探陈诺的时候,陈诺竟然可以一字不差地把他心中所想都说出来。
这下两人慌了,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会想着用陈诺去赚钱,第一反应是怕陈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会对她自己不利。
幸亏动物园的人都很善良,大家虽然对这事情只字不提,但同时也疏远了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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