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皇帝悲伤忧儿病
皇帝李适回想起上次倭国使团来大唐时,他才刚刚继位,如今已经年老,不禁伤春悲秋起来。
李宁这段时间也见过了空海法师,并未发现他有何特别之处,只是个一心向佛的俊俏和尚罢了。
至于空海法师比较推崇的惠果法师,李宁更是早早见过, 还惩治了他徒弟义伦法师,带他进宫为灵澈上人求情。李宁早在初见惠果法师时,就问了他是不是丹龙,自然得到否定回答。
早在咸阳兵乱时,李宁就派人打听到了左金吾卫中确实有位叫陈云樵之人。他也确实是马嵬之变中陈玄礼之后人。
陈云樵三十五岁上下,确实花天酒地,经常出入平康坊,和《妖猫传》中秦昊很像。不过,与电影中不同的是, 陈云樵乃陈玄礼,并不不是陈玄礼之子。
当然电影并非事实,可以对人物进行虚拟。但是,一些史实确实有极大错漏。
安史之乱距现在将近四十年而非三十年。白居易只是正九品上阶集贤殿校书郎,而非从六品上阶起居郎。(白居易从未任过起居郎)
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元日大朝会举办得颇为隆重,所来四夷使团也是历年来最多一次。
大朝会结束后,皇帝李适在麟德殿设宴时,他半途便因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回去休息了。
大明宫便传出了皇帝身体患病的消息。于是,诸王纷纷安排进宫伴驾侍疾。
李宁也跟随其父广陵郡王李淳进了大明宫,去金銮殿探望皇帝李适。
一同进宫侍疾之人还有各位亲王、嗣王、郡王。李宁昨日在大朝会时就见了在世的八位亲王,三位皇子。
八位亲王分别是召王李偲、丹王李逾、恩王李连、简王李遘、忻王李造、原王李逵、舒王李谊、通王李谌。三位皇子分别是九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
其中召王李偲本是唐代宗李豫第三子,生于天宝六年(公元747年),母亲乃是崔贵妃, 是舒王李谊之父昭靖太子李邈同父同母之弟。
但是,李偲被唐肃宗“养孙为子”,成为其第十一子。他是现如今唐肃宗名义上唯一在世之子。。
唐朝“养孙为子”之现象并不奇怪,北方少数民族中曾存在“还子”的习俗,即男女婚后,将自己的儿子送给父母为子。
皇帝李适就曾把太子李诵第二子李謜养为第六子,封为邕王,追赠文敬太子。还把二弟昭靖太子李邈之子李谊养为第二子,封为舒王。
唐朝本就有部分胡人血统,开国皇帝唐高祖李渊的祖父西魏八柱国之一的李虎、曾祖李天赐、高祖李熙都常年在武川镇为兵。
而丹王李逾是代宗第五子、恩王李连是代宗第六子、简王李遘是代宗第八子、忻王李造是代宗第十三子、原王李逵是代宗第十九子,这五位亲王均是皇帝李适之弟。
八位亲王、三位皇子加上广陵郡王李淳一共十二人,他们两人一组,分成六组,每组再配上一位妃嫔,轮番照顾皇帝李适。
早膳至午膳为一组,午膳至晚膳为一组,晚膳至第二日卯时为一组。每天六人,依次负责照顾李适饮食起居,陪李适说话解闷。
当然亲王们并非单独一人前来侍疾,他们身边往往跟着二三个受宠的后代一起服侍,毕竟这是能在皇帝身边露脸之绝佳时机。
李适这次病得颇为严重, 他本来就是年过古稀之人,大朝会那天连续三个时辰头戴十二旒衮冕,听大臣们轮番汇报一年之事,自然极为疲劳。而后,李适又在麟德殿陪文武大臣、诸国使者宴饮,竟然累倒了。
李适这一年中颇感年老体弱,事事力不从心。大朝会不见皇太子,连宴会也没能见到李诵,他不禁有些感伤,身体也顿觉难受。
幸亏李适对自己身体状况有自知之明,撑了半个时辰后,自觉实在撑不下去,这才在宴会中途离开。要不然,李适估计得当场晕倒,让各国使者看笑话。
自从去年九月,太子李诵得中风之疾后,不能说话,不能行走,令皇帝李适极为忧虑,他亲自下诏寻求天下名医,收购海内名药,只为治疗李诵。
本来皇帝李诵因为这年夏秋时国储之争头痛不已,但他见李淳、李宁都是聪慧有才之人,冒然易储于国不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更换太子,没想到李诵竟然中风了。
为此,他这段时间不断去探望太子李诵,给最好的大夫和药物,但是一直收效甚微。
李适这几天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顿顿都有人照顾,天天都有人守在床榻前。他身边还有不少皇室后辈子侄陪着聊天逗笑,让李适享尽天伦之乐。
四日时间过去后,皇帝李适在多位亲王及宫中妃嫔的精心照顾下,身体渐渐好转。
但是,这四天中,李适一次也没有看到太子李诵。正月初五夜间正是广陵郡王李淳和原王李逵一起在金銮殿侍疾。
李适生病许多天也不见太子李诵,于是问李淳道:“太子身体如何?怎不见他来探望?”
李淳听后提其父辩解道:“皇祖父莫怪,阿爷中风将近四月之久,身体不见好转,恐过病气,方才未能前来探望。孙儿每次去少阳院时,阿爷俱会问候皇祖父,还让孙儿代他尽孝。”
李适听李淳说太子虽在病中仍对他十分牵挂,他不禁问道:“诵郎我儿可能言语?可能行走?”
李淳只好回道:“阿爷病情稳定,目前已能在宫人搀扶下行走片刻,只是尚不能言语。”
儿子李诵还是不能行走,不能说话,李适听后不禁十分伤心,悲痛。
如今一国之主患病,一国之储又中风。李适不得不为大唐未来深感担忧。
李适看了看跪在床榻下之李淳神态疲惫,眼角乌青,于是又心疼得道:“孙儿两边不停侍疾,实在辛苦!”
李淳由衷地回道:“为父祖尽孝,孙儿不觉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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