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皇子无意得证据

　　武充容在皇帝李适面前解释了她与和赵修仪相遇一事，说明果茶是赵修仪先提出要喝，她不过凑着一起喝。

　　武充容初闻赵修仪饮果茶中毒身亡后惊吓得瘫坐在床，害怕不已。她慌忙询问侍女欢儿后，才得知不是欢儿私自下毒。

　　但武充容与赵修仪喝过同一批制作的果茶，结果她没事而又赵修仪却死了。她深知自己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又接着问了欢儿取果茶的详细经过,  这才确认与她无关

　　所以，武充容才能信誓旦旦地说她手下没碰过那壶茶，没有作案时间，不怕人查。

　　李宁宁一边享用午饭，一边看俱文珍给他提供的各宫嫔妃的资料，没有立刻去跟着众人去审讯。

　　他看完与赵修仪同级别的武充容和崔充媛的资料后，又看了其他妃嫔的大致信息。

　　九嫔之上便是四妃,  而此时在赵修仪之上唯有韦贤妃。李适继位至今，也只封过三人为妃。

　　最早一人为太子李诵生母王氏，李适继位之初，她便以太子妃之位进封为淑妃。贞元二年（公元786年）她因在去世前三天被册封为皇后，薨逝后谥号为“昭德皇后”。

　　昭德王皇后的病逝与她女儿唐安公主关系很大。唐安公主是昭德皇后长女，嫁于秘书少监韦宥。奉天之难时，她挺大着肚子跟随皇帝李适难逃梁州，到梁州城固县时产女后血崩而亡。

　　昭德王皇后回宫后，便因女儿惨死一直郁郁寡欢，生病不起，药石无医。这才不幸离世。

　　第二位封为之人便是现如今的韦贤妃。她本是皇帝李适的元妃，却因忌讳未能成太子妃，只是太子良娣。

　　皇帝李适继位后，她也只是封了昭仪。在王淑妃患病时韦昭仪殷勤侍奉，便在王淑妃封后时升为贤妃。韦贤妃代执凤印，管理后宫多年，大事小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李适对她也极其敬重。

　　第三位封妃之人是李适第四子虔王之母李谅王氏。王氏乃王景先之女，与昭德王皇后同出于千年世家琅琊王氏。她本是王皇后陪嫁,  初封婕妤,  后为昭容，死后继承王皇后原来位分，封为淑妃。

　　韦贤妃已是极尽尊荣，而赵修仪没了宰相赵憬的外力，对她造不成威胁。所以，韦贤妃没有太大必要对他下手。

　　九嫔之下便是正三品婕妤，而后宫只有一位萧婕妤。不过，萧婕妤体弱多病，常年养病在床，闭门不出，也无宠幸。要不是其女临真公主时常进宫探望，她早就撑不住了。

　　婕妤之下便是正四品美人，后宫中也仅有两位美人。张美人出身于清河张氏，是和宋若莘一起进宫之人，喜好诗书。

　　而金美人名叫金井兰，是新罗所献宗室美女，年纪刚过二十,  颇为活泼伶俐,  深得皇帝李适喜爱。赵修仪和武充容就是听她说清凉亭边莲花甚美，才相约一起去游玩。

　　美人之下便是正五品才人,  后宫中的才人倒是有三四位，但大多出身不高或不太受宠。

　　王才人本是宫女出身，服侍过昭德王皇后，因育有九皇子，身份稍高。吕才人出身良家，所育义川公主早薨。曹才人、萧才人都生于良籍，无所出。

　　李宁边吃边看，看完所有嫔妃资料也差不多用完了晚膳。不久后，他让一位小宦官带他前去刑房。此时天已全黑，小宦官掌着灯领李宁过清凉亭，经太液池东的御花园过，去往龙首山北侧。

　　李宁在小宦官的指引下走进刑房审讯室，他远远听到一个尖细阴柔之声训斥道：“毒害妃嫔乃抄家灭族之罪，若是不想连累家人，速速招来。”

　　李宁进入审讯室后，果然看到内常侍俱文珍双手后背，表情阴冷地瞪着一位宫女。左右两名宦官一个拿着鞭子，一个拿着烙铁，凶狠很得吓唬那宫女。

　　那宫女身上有数条鞭子抽打的血迹，她哭着哀求道：“修仪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害她呢。”

　　而一旁坐在桌子上的尚仪宋若莘，正在认真得观看纸上的审讯内容，还有一位宫女在记录审讯对话。

　　俱文珍和宋若莘二人见到李宁后便放下手头工作，向李宁行礼。

　　李宁回礼后问道：“有无查得可疑之处？”

　　宋若莘说道：“一壶果茶，所经之人颇多，尚未查得确凿证据。”

　　俱文珍气道：“这群贱奴骨头倒是挺硬。，以咱家看，非大刑加身不可。”

　　李宁笑着道：“俱常侍，宋尚仪审议良久，多有劳累，想必未曾用晚膳。我已命人备好佳肴，二位不如休息一番，再来审问。二位正好与我说些查案所得，让我也出一份力。”

　　俱文珍陪笑着回道：“多谢宁公子，咱家早就口干舌燥了。”说完便看向宋若莘。

　　宋若莘本有迟疑，但见俱文珍爽快答应，只好回道：“如此也好。”

　　刑房外的一处凉亭中，俱文珍和宋若莘在快速用饭，李宁则在一旁翻看已有卷宗。

　　李宁快速查看卷宗，只见验尸上面写着四肢痉挛、神情痛哭，中砒霜而亡。他率先问道：“赵修仪中砒霜之毒而死，可曾去太医院查探各宫支取情况。”

　　俱文珍嚼着鸭肉回道：“已去太医院索要，并无发现异常。太医已查明剩余果茶内有大量砒霜，绝非是从太医院支取，贼人可不会留下破绽。”

　　李宁接着往下看，卷宗上写着赵修仪每日午膳必饮果茶，其他宫也常饮。所以，尚食局便让负责制作茶水汤品的一位掌酝负责制作果茶。

　　今日中午宫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宫殿都用了果茶，全都无碍。而赵修仪是赏莲后又吩咐尚食局再制作两壶果茶。

　　接着是那名制作果茶的女史的供词，她交代了从午膳后到赵修仪宫女来取果茶这段时间见到的所有人。其中有韦贤妃派人来取美酒；太子妃、萧才人派人来取了绿豆汤；崔充媛、王才人派人来取了乌梅汤；尚寝局掌苑派一位女史送来桃子；掌饎应她所请派人送来一块冰应急。

　　李宁又问道：“胡掌酝午后所见之人，可曾一一排查？有无疑虑？”

　　宋若莘回道：“大多只是远远碰面，少有交谈。有交流也均是日常往来，似乎并无不妥。”

　　而后是赵修仪取果茶途中所见，其中有萧婕妤派人取药的宫女；在御花园玩耍的九皇子；去看望萧婕妤的临真公主；韦贤妃宫中游玩侍女。

　　李宁接着问道：“九皇子与临真公主可曾派人去请？”

　　俱文珍回话道：“刚才问出不久，并未来得及。况且二位身份贵重，如今夜色已黑，许已睡下，不好去请。”

　　于是，李宁回道：“明日一早便去请来，如若坏事，你二人负责。”

　　第二日，李宁等人将九皇子与临真公主早早请来问话。临真公主到时处变不惊，沉着回应。反倒是十七岁的九皇子神情略慌，一直左顾右看。

　　李宁看得出九皇子定是知道些什么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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