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取经
东华大帝凭借自身的努力，让身体符合打破极限的条件，比江立安靠外力辅助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立安重新修行，经历了灵魂分裂的痛苦，加上无数次生死磨炼，也只是符合了一丝条件，在小月的帮助下才完成突破，要是没有小月，想突破到大帝级别，就是有再多天晶也达不到。
大帝级强者，每一个都是腥风血雨滚过来的，东华大帝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符合条件，也同样理解不了小月是什么层次，这都很正常。
不到那个地步，没亲身经历过，只能瞎猜。
两人悬浮在灵能空间边缘用心灵传音聊着天，小月则在灵能空间里，辅助茉聚拢灵能。
此时，茉全身浸泡在营养液中，只有头部露了出来，身体周围还有数十个拿着天晶的小型机械人游艺。
灵能空间里的天晶，短时间里并不能聚拢太多的灵能，需要靠自己先聚拢起来，然后封住，需要多少没人知道，只知道越多越好。
小月的作用就是负责聚拢灵能，确保够用，其他则按照正常打破极限的流程进行，江立安想记录数据，好为以后做准备。
“吸了我那么多功力，加上她自身的条件，应该差不多吧？”
江立安心里是这么想，实际一点把握都没有，什么叫符合条件，具体怎么计算，他也不清楚，也没有详细资料。
他理解的意思是，能多融合1整份天晶就算符合条件，然后以这份天晶为引子，一次性融合更多的天晶。
忽然——
“要是有一份被消化过大半的天晶，她的几率会大很多。”东华大帝传音道。
“嗯？”江立安眼神一滞，“怎么说？”
“你不知道？”东华大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看东华大帝这个表情，江立安想起了什么。
小月可以消化天晶，但天晶不是直接1份1份那么消化，而是循序渐进，随着时间越来越小，直到彻底被细胞所吸收。
“你的意思是那些没消化完的天晶，对并不完全符合条件的人很有用？”江立安传递了一道意识过去。
“我打破极限的时候，融合了1整份天晶，然后借助刚突破时比较好融合天晶的特点，一次性融合了8份，加上之前的8份，一共17份。”
“这些都是废话，说重点。”
“我的智能记录下了当时的情况。”东华大帝挥手生成一道光幕，江立安马上看过去。
布置都差不多，营养液，灵能空间，机械人，不同之处在于，当一切准备就绪，第一架机械人手里的天晶并没有完全融入东华大帝的星银里，只融入了大半，然后明显停顿了一下才被星银吸收掉。
跟着星银变成了液体，在营养液里翻滚，东华大帝全身撕裂，剩余的机械人将手里的天晶全部丢进了液态星银里，不过只有8份被融入了进去，其余的都弹了出来。
“其实我也没有完全符合条件，第9份天晶差点被弹出来。”东华大帝传音道，“我猜想，要是天晶没有1整份那么多，会不会容易突破一点，只要能跨入那个门槛，一样也是大帝级。”
江立安想起小月所说的，把身体里的天晶都给了自己，那里面肯定有她消化了大半的天晶。
自己只给了她10份，现在自己身上的天晶总量是26份，当时自己只剩下14份，有2份数量对不上。
“消化了大半的天晶，对星武者有没有用？”江立安忍不住问道。
只要是天晶，就可以让星武者变成星空武者，以往是1个单位星银对应1份天晶，要是天晶没有那么多，只有二分之一份，会不会是0.5单位的星银变成离体星银。江立安很好奇。
“不能。”东华大帝摇摇头，“我已经测试过，让一位高阶三星武者，只分离出0.1个单位的星银去触碰天晶，根本无法融合，一直到0.99都不行，只有到了1个单位才可以融合天晶。我可以肯定，星武者只能融合1份天晶的整数倍。”
“你研究的倒不少！”江立安撇撇嘴。
“时间太多，又没人指导，只能自己研究。”东华大帝摊了摊手。
“有没有那种直接就融合成功的，完全符合条件的人？”江立安继续问道。
“有。”
“有？”
“碧火大帝杰弗里，他是大帝级强者里，唯一一个可以把名字流传下来的人。”
“什么意思？”江立安表示不解。
“一般的大帝级强者，要加上自己的势力名称，对外才有足够的威慑力，杰弗里不用，他的名字就是招牌。”
江立安一时无语。
势力就是帝国，包含无数艘战舰，无数人口，比一个人单枪匹马强大很多，正常大帝级强者，都是用帝国名称做头衔，碧火大帝不用，直接用杰弗里就可以。
不知道的人以为就是个普通名字，谁能想到这个名字比一个高等文明帝国还恐怖。
“他的天赋那么高，还完全拥有打破极限的条件，这人不是怪物吧？”江立安暗暗咋舌，接着看向东华大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应该是碧火帝国的机密才对！”
“传说杰弗里刚成年时就被检测出满值的天赋，随后碧火帝国和其他帝国发生战争，他在很短时间里就接连突破和觉醒，并且赚到了足够的贡献点，从星空武者一路提升，战争没结束他就已经拥有了打破极限的条件。”
“完全打破？”
江立安表示不信，东华大帝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他那个碧火帝国是哪儿来的，以前就叫这个名字，他不改的吗？”
“他跟上一任碧火大帝有亲戚关系，虽然隔了不知道多少代，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些事情也根本不是秘密，所有大帝级强者都知道。碧火帝国的人都以他为荣，只要有他在，没人敢主动挑衅碧火帝国！”
“你怎么敢的？”
“是他挑衅在先，那就要按规矩解决。”
“他要是反悔，有没有同级别的大圆满强者来制止他？”
“应该......没有。”
“那不是完犊子了吗？”
“你怕他来抢黑洞？”
“你不怕？”
“这点你放心，他根本不缺天晶，他缺的是继续提升的方法。低级别的人不了解，大帝级圈子里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没人知道怎么让一个大圆满层次的人继续提升，他自己也在研究，抓茉也是这个想法。”
“拿低级别的人当试验品，就为了提升力量和寿命？”
“谁不想永恒？”
“他要是不为黑洞，单纯为了抓茉过来一趟，怎么整？”
“茉是你女人，又不是我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就不地道了吧？”
“你不是还有紫月大帝么，可以顶一阵子。”
“顶得住吗？”
“试试看咯。”
“试你妹！”
“我没有妹，怎么试？”
“......”
话说到这里，江立安心里直打鼓，一个为了达到永恒，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谁也想不到他能干出什么来。
“早知道上次就让茉死了算了......”
“现在也可以。”
“现在？”
“再假死一次而已。”
“对对对！”江立安连连点头，伸手给了东华大帝一拳，“你很不错，我决定让紫月大帝用巅峰实力辅助你。”
“你前面好像说过全力，现在又说巅峰......”
“我说过吗？你肯定听岔了，没有的事！”
“你无耻到了一定境界。”
“苦日子过惯了，理解一下。”
“......”
“哎，东华，东华帝国那颗喷发状态的黑洞，天晶的平均产量是多少？”
“怎么？现在就想接手？”
“别误会，就了解一下。”
“.......”
“我算来算去，最少要100份以上才顶得住，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吹出去个8份最低。”
“确实是8份最低。”
“那最高？”
“......”
“你看你看，我又不是现在要，紫月星系这颗黑洞一到手，我起码可以顶百万纪，那时候你应该也不在了，提前了解一下我将来的家产，有什么不对？”
“上百万纪说不定我还没死，你以为我活了很久？”
“你最少活了12万纪吧？”江立安很诧异。
“谁告诉你大帝级强者的寿命只有100万纪？”
“不是最高记录就是那个叫什么玩意的大帝，活了百万纪？”
“你信？”
“难道还不止？”
“亲眼见到的都可以是假的，何况是听来的！”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死？”
“呃，等你安详的离开。”
“安详不了。”
“怎么说？”
“大帝级强者的寿命大限一到，星银和天晶的混合物自动挥发，只剩下残渣，你说能不能安详？”
“你见过？”
“罗金大帝死的时候我就在场。”
“碧火帝国耻辱殿里那个......”
“只不过用特殊手法保存下来而已。”
“那那些沾染过属性的东西，都消散了？”
“你说的是给出去的血液吧？”
“嗯哼。”
“也会消散，只剩下残渣。”
“那你自己说，你还要活多久？”
“你要是等不及，现在就可以抢，刚好附近没有神舰，那个紫月大帝要收拾我，我逃不了。”
“哦？”江立安忽然反应过来，“你想通了？”
“我无所谓，正如你说的，我带不走。”
“你就不想多活点时间？”
“要是活的比你长，你不得气死？”
“小弟甘拜下风！”江立安双手抱拳，恭敬行了一礼。
“免了。”东华大帝挥挥手。
“还有个事儿，别看着我，最后一个问题。”
“说。”
“大帝级强者高高在上，有黑洞也不缺资源，没有突破过天赋值的人，又没办法消化天晶，得到天晶也用不了，还打生打死的做什么？”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消化不了，不单我不知道，1万个大帝有9999个不知道，再说也不全是我们的问题。”
“不是？”
“大帝级强者需要有人辅助沉睡，需要势力守住喷发型黑洞。而想要维持一个庞大的势力，总得让势力里的人找点事情做。”
“打仗就能解决问题了？”
“打仗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而且可以和贡献点制度相互结合，控制人口膨胀。历史上有无数高等文明帝国，都是因为无限制繁衍导致覆灭，有喷发型黑洞都维持不了。”
“不能搞计划生育吗？”
“计划生育？”
“就是先让智能计算好，在一个可控的程度上，规定每个家庭只能生多少个孩子，超生就罚款什么的。”
“连生孩子都有强制要求，还有什么自由可言？民众嘴上不说，心里也不痛快。”
“打仗不也是限制自由？我不也是你派人抓过来的？”
“真想限制自由，我就不会同意融合3份天晶以上，实力没到巅峰的可以不参战。能来这里参战的，都是自愿的。至于你，你觉得你吃亏了吗？遇到不公正的待遇了吗？”
“呃，吃亏倒没觉得......”
“战争从来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能选择的，也只有这一条。”
“外面还有无数个大星系，也可以发展。”
“迟早有被用完的一天，还有，资源哪里来？”
“......”江立安举手投降。
他内心抵触战争，可思来想去，又觉得战争是发展过程中无法避免的，毕竟宇宙不是一家一户的宇宙，你想要，他也想要，谁也不愿意放弃，只能打。
如果都安心发展，没有战争，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根本没有那么多资源能供应，从内部就会分裂，大部分人会被少部分人抛弃，也就是所谓的去平庸化，实行精英化。
高等文明帝国已经在实行精英化，江立安毫不怀疑有的星空大陆上已经没有普通人，全部都是星武者。这些人的生育率很低，但只要生出孩子，基本上就是天赋者，如果偶尔冒出一个普通人，直接就会被放弃。
像天脉家族的主星上就没有普通人，不是高阶星武者都没资格在上面生活，也是在学习精英化制度。
没有天晶这些稀有资源，一样会有其他东西替代，只是看时间早晚而已。低级文明为了几颗生命星球都会打生打死，人多了，就是有改造星球的技术也没用。
现在看不到这种情况，百万年，千万年，上亿年，总会出现这种情况。
普通人的繁殖速度太快，如果没有生育成本，不加以节制，最多20年就要翻一番，以此类推。
假设人口基数是1万，1万年之后，就是1万的500次方。
不需要翻500次，只需要31次，也就是620年，人口就会突破到10万亿，翻了10亿倍，再31次，就可以占满一个大星系，500次，可以占满数十亿个大星系。
江立安在两大联盟里实行贡献点制度，也是想增加生存成本，他保留货币制度，是下不了那个狠心，不敢一刀切。
“那你把所有权限都抓在手里，不也是限制自由？”
“我要是把权限都送出去，脱离了我的视线，谁去约束那些人？”东华大帝瞥了他一眼，“随便一个星武者，到了低级文明就可以称王称霸。这些人要发展，初期根本不会考虑人口膨胀问题，有多少生多少，只想尽快扩大势力，用不了多久，连那些没有灵能的星系也会被占满。”
“不是怕别人找到天晶，突破到大帝级别吗？”
“那点天晶算什么，再说了，突破到大帝级别有那么容易？”
“我不是就突破了？”
“你要是靠你自己，就是给你10万份天晶你也办不到！”
“这么小看我？”
“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够格吗？”
“不够......”
“知道就好。”
江立安翻了翻白眼。
自己九死一生都说多了，在东华大帝眼里却叫不够格，迪莉娅她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不是等于死翘翘？
“优胜劣汰是宇宙法则，淘汰普通人是必然的趋势，所有高等文明帝国也都是这么做的，甚至连一部分中等文明也在尝试实行。东华帝国每一息都有无数人饿死，就这样他们还拼命生，指望生出高阶天赋者的后代，改变生活。”
“谁不想过得好一点？”江立安撇撇嘴。
“你错了！”东华大帝摇摇头，“是贪欲作祟！”
“怎么说？”
“我刚接手罗金帝国的时候，也想改变普通人的生存现状，给他们提供食物，给他们工作的机会，甚至让他们参军。”
“后来呢？”
“5纪不到，东华帝国人口膨胀了3万倍，各大生命星球全部爆满，甚至挤占了星空大陆的空间，我没有那么多食物喂养这些人，也没有那么多地方安置这些人。”
“3万倍？！”
“这只是保守估计，因为实在统计不过来，高峰的时候，每一息都有数万亿人诞生，死亡的只有不到3000亿，你想象一下，那是多恐怖的场景！”
“那些人你都杀了？”
“没有，只是中断了所有援助。”
“勤劳的人跟懒惰的人一刀切？”
“就这么跟你说吧，懒惰的人，你就是给他工作，他也不会尽心尽力；勤劳的人，就是没有工作机会，他也会创造工作机会！”
“有道理！”
“只要控制住犯罪，懒惰的人要么饿死，要么只能变勤劳，不改变的人，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就不担心勤劳的人太多，一样会触发人口膨胀问题？”
“勤劳的人对人生有规划，知道量力而行，就是生不出高阶天赋者后代也能活下去；懒惰的人恰恰相反，是彻头彻尾的赌徒。
他们没有机会犯罪，就把希望寄托在生育后代上，但这些人没有条件，找不到伴侣，所以他们会勤劳一阵，放松一阵，又勤劳一阵，再放松一阵，直到把自己拖垮，再也喂不饱越来越多的嘴为止。”
“你还是个社会学家？”
“不敢当，小有心得而已。”
“我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神卫军驻地上空的时候，长篇大论，一句实在话没有，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演讲家。”
“演讲家就不说实话？”
“说实话的人从不讲废话！”
“......”
“今天跟你聊这么久，受益匪浅，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靠信息传输得到的知识，仅仅只是知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错，有道理。”
“我现在搞了个小势力，也实行贡献点制度，不过没有取消货币制，有什么好建议？”
“防止人口膨胀？”
“嗯。”
“我前面白说了？”
“狠不下心......”
“你完全错了，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狠下心后才发现，比我预料的好千百倍。”
“？？？”
“只有你狠下心才会知道，勤劳的人会爆发出多大的创造力。当你剔除了那些懒惰的，不作为的，不负责任的人，整个势力会发展的比以前好无数倍！”
“我现在给普通人工作机会，不过没有援助，一切靠自己，没关系的吧？”
“只要有生存成本，就会有压力，就可以大大延缓人口膨胀的速度。”
“那不是还会人口膨胀么？”
“人口不膨胀，势力早晚灭亡，这个道理你不懂？”
“那怎么解决？”
“狠得下心就发动战争，狠不下心就搞分裂，放弃大部分人，让他们自己发展，怎么乱也不用管，良心也不会痛。
分裂出去的部分，早晚会因为资源打起来，等他们死的差不多了，你想管就管，不想管也可以不用理会，然后一直这么循环下去，最后将烂摊子丢给下一任。”
“我刚说你是烂摊子，你还不承认，现在你又说我？”
“东华帝国有喷发状态的黑洞，制度也很成熟，我又狠得下心，怎么能用烂摊子形容？”
“那用什么形容？”
“大摊子！”
“......”
“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
“你女人失败了！”
“啊？”
江立安连忙飞进灵能空间，只见茉脸色惨白，嘴唇都有些发黑，小月傻白甜一样站在旁边。
“什么情况？”江立安看向小月。
“茉姐姐融合不了天晶，小月很努力了。”小月噘着嘴。
他让小月只负责灵能，注满灵能空间就收手，主要是为了观察正常打破极限的流程，现在看茉一副被关在地牢里十万年的样子，明显失败了。
“融合不了还会损耗精神力？”
江立安皱了皱眉，挥手生成星银空间，将两人包裹进去问道，“营养液泡着，灵能不限量使用，干什么了变成这样？”
“什么也没干，恢复意识就这样。”茉看了他一眼。
江立安一手抱紧了茉，一手将小月手上的精灵戒指打开，仔细查看起来。
“天晶埋进星银里三分之一，看来条件还不够，要超过一半才有希望。”江立安暗暗点头，随后看向小月，露出好哥哥的笑容，“小月乖，告诉哥哥，肚子里还有没有小一点的天晶，越小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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