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对峙，预谋？

它们并没立刻冲下来，而是待在阴影处，不停地制造落石。看来它们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旦夜幕降临，当阴影全部包裹住这条小道之时，它们便会第一时间涌来。

        但他们也无法离开此地，前方路已被堵住，而后方还有未知生物涌来，情况似乎比预料中糟糕。倚轻央并没在意其他，而是暗中关注着大柯。

        “事出有因必有妖，这些扁蜴鳖不可能莫名出现此地。”大柯冷静地分析。

        “黑燎草？一定有人携带着黑燎草。”有人突然醒悟道。

        黑燎草，名虽带黑字却是一株淡白的草，柔嫩的枝长着斑斑点点的雾叶如同黑焰炽燎，旖旎诱人，美得惊心动魄。

        对于扁蜴鳖却有致命的吸引力，曾有智司慎言：黑燎草，乃扁蜴鳖信仰之物，乃伴其而生，为其而存。

        一旦取之，便会受到世间所有扁蜴鳖的追杀，至死方休。即便把黑燎草藏在异空戒，断不了它们与黑燎草那般莫名的联系，亦是躲不过。

        “到底是谁？快把黑潦草拿出来，别带着任何侥幸心理。”大柯严厉地一声吼，由于黑燎草由秀美知名，不少高傲的世家弟子都喜欢出高价购买，导致一些人不顾扁蜴鳖的凶恶，也要冒险盗取。

        似乎意识到到事态的严重，人群中一名被砸得最惨的散司神色难看地站出来，竟是始阶魄元，难怪如此大胆。

        他望着大柯，还未开口，便被大柯凶恶一瞪，“蠢货，还不快把黑燎草放下。”他似乎欲言又止，看了大柯一眼，最终一言不发地放下黑燎草。

        倚轻央记得他是大柯身边最亲密的大汉，当初还意图制止大柯让她们入伍。她暗暗蹙眉，右指缓缓抚上心房的位置。

        一重纽扣，解。

        黑燎草一出，本安分待守的扁蜴鳖顿时变得蠢蠢欲动，似迫不及待般，纷纷涌来，止于阴影的边缘。若不是夕阳还未全落下，只怕他们早被扁蜴鳖淹没。

        不过，此刻他拿出黑燎草只怕也无用了，只因前方被堵，侧方阴影追逐，就快爬至脚踝。

        “该死的，就要被你给坑死了。”有人咒骂着，开始迅速朝后退。大家惊恐逃亡，如同散乱的沙盘，争先恐后地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后逃。

        倚轻央拉住随之逃离的岳桑云，手指比作嘘。示意她跟上，自己身形灵巧地爬上山岩，沿着朝霞褪去之处奔去。

        辰郁早已跟上，岳桑云疑惑几秒，最终还是带着小离艰难地跟上，嘱咐郑越带上离母一起。郑越虽不愿，却奈不住岳桑云的任性，认命地跟上。

        几个攀跃后，倚轻央发现岳桑云两人速度缓慢，渐渐落下她脚步。倚轻央望着小离，朝岳桑云道，“要不我带着小离，以我的速度是不会落下……”

        “啊？不……不用了。我的伤好了很多，不会拖小云后退的。”小离惊慌地打断她的话，急切道，生怕她再故技重施。

        倚轻央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次她可是认真的，现在可没空随便恶整人。

        “算了，我能坚持。”岳桑云倔强道。

        “好吧。如果你们跟不上的话，可就由不得你们任性了。”倚轻央任随她们，语气带着淡淡的严肃。

        之后，见她们的速度也极快地提上来了。倚轻央便不再关注，速度再提至一分，必须地尽快找到出口。

        就在大家纷纷慌逃之时，大柯便暗中把退离的路线更改了。他看见大汉拿出黑燎草时，并不意外，似乎知道后方并不是出路，而是绝路。

        “你们果然还是跟来了。”大柯在十几个攀跃之后，按下看似无奇的某块凸石，一扇石门打开，露出隐秘的洞穴。刚踏进一步，便发现身后最先跟来的辰郁。

        一见是他，大柯有一瞬间的诧异。本以为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少年，没想到……

        “嗨！”突然出现一张烂漫的笑脸打断他的思绪，倚轻央笑意洋洋地打招呼，“大叔，你真不厚道，路线更改居然都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害我们都差点迷路了。”

        认真一望便会发现眼底并无半分笑意，辰郁沉默地望着她，墨眸中的炙热似乎比往常更胜一分。

        “看来我一不小心招了麻烦。”大柯沉着脸，气势凌然，浓厚的杀气毫不遮掩。倚轻央面容不变，气息晦暗翻涌。

        岳桑云一脸疲惫地上来就见到这对峙的一幕，“啊，队长，原来你也在这呀！”神经大条的她一阵惊喜地叫唤。

        既然有大柯在此，那她就更加确定此处有出口，对于倚轻央莫名行动的抱怨也全消散了。

        “岳小姐，有些不对劲。”放下离母，拉住想要冒然前去的岳桑云。

        “真不知道当初我为何同意你们跟从。”大柯有些懊恼，虽然以他渡阶魄元之力，杀了他们好不费吹灰之力，但却不能大动干戈。要是因此引起下方的注意，那就糟糕了。

        大柯沉思几秒，最终侧身极速闪进洞穴，眨眼睛不见身影。以他不遗余力的速度，在场是无人能跟上的。

        “他究竟有何目的？”郑越严肃地问，现在他才明白事出有因，异是人为。

        “很简单，掩盖、蔑杀、守秘。”倚轻央吐出令人困惑的几字。

        “这……”岳桑云站在洞口处，看着下面瞳孔微缩，满目震恐，强行制止自己即将溢出的尖叫。

        只见此时朝霞余光微弱地发散，黑幕如吞噬的巨兽在狂啸，胆怯的星辰躲在某处，不敢朝下张望。此处的暗夜是属于扁蜴鳖的天下，他们正张狂地奔向逃离的人，锋利的锐爪撕开近在咫尺的人体，炽红飞溅，血肉模糊。

        一只又一只扑上前，把活生生的人撕成碎片。

        最先逃离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后方不知从哪涌来上百只甲醚胄，浓烈的醚香散发，瞬间醚倒大部分司士，连四印扁蜴鳖也不敢轻易靠近。数十只涌上一人，钻进体内嗜血食肉，眨眼间仅剩白骨一具。

        第一次见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岳桑云吓得失声，腿软跌坐于地。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体不由自主轻微地颤抖着，这是陷入极度恐慌状态，梦魇即将初现的预兆。

        倚轻央淡然地看了外面一眼，扬手一劈，打晕了她。接住晕倒的身体，手掌习惯性放在她的腹部，秀眉一皱。

        居然因情绪失控，差点导致能源暴动。

        “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它们可能过不久就会包围这里。”背起岳桑云，倚轻央默然说道，迅速朝洞穴深处而去，郑越带着同样吓得腿软的母女俩快速跟上。

        他们离去不久，石门滑下，阻隔外界的一丝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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