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生死自选

“堡主，齐善堂伤了两名伙计，死了一人，是一个小学徒，城外下冬村人氏，家中父母年迈，不过好在有三个兄长，属下已着人去通知他的家人将他领了回去，送上一笔银子作为补偿，他的家人虽然伤心，但没有找药铺的麻烦。”药铺的负责人将事情一次性讲的清清楚楚。

        “嗯。”冷寒天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对药铺负责人的处理很满意，同时眸光朝其他人淡淡扫了过去，示意他们继续。

        药铺负责人松了口气，退回一旁。

        “堡主，繁花雅乐的兄弟倒没有伤着，可留宿在园子里的客人伤了几个，属下已经安抚好他们，也做了相应的赔偿，没有闹事的。”繁花雅乐是一个戏园子，鱼龙混杂，平时戒备就比较森严，安排在园子里的侍卫众多，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堡主。”茗香茶楼的负责人李哲然扑通跪了下来，痛心又自责垂着头请罪道：“茗香楼损失了二十八名兄弟，属下办事不力，请堡主责罚。

        “三年鬼卫。”冷寒天冷眸瞟了他一眼，轻启薄唇。

        众人听了不免一惊，每个鬼卫都要经历十八道地狱般的噬血狠训，才能进入鬼卫的行列，这一轮下来，非脱几层皮不可。一罚还是三年，个中滋味，众人一阵体寒，不免替李哲然默哀一把。

        “是，属下遵命。”对于李哲然来说，这结果已经算很好了，他来翔龙堡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其余商铺的负责人也将自己的情况跟冷寒天一一的汇报了。

        “楚叔和楚适留下，其余的人都散了，回去后加强防范，茗香楼暂时交由陈伯打理。”冷寒天将所有的事情听完后，便让大家都散了。

        “是。”一众人拱手后都各自回去了。

        而李哲然耷拉着脑袋，走向跟大家不同的道路———鬼市。

        “楚叔，从今天起，寒云会带人暂住齐日楼，你回去将东院收拾一下。”冷寒天看向楚东鬲接着道：“齐日楼暂停几天吧，等修缮好后再重新开业吧。”

        “是，属下明白了。”顿了一下，楚东鬲又道：“东院一直都有人打理，云少爷随时可以入住。”

        “大哥，我可以把蓉蓉带去吗？”冷寒云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大哥。

        “堡主，蓉蓉去了，顺便可以帮属下打理一下齐日楼的事，这几天齐日楼要重新整修一番，有蓉蓉在，属下也可以轻松些。”楚东鬲也附合道，他巴不得董蓉蓉能住到齐日楼去。

        “此事不用问我，你们自己安排。”冷寒天对于两人要带董蓉蓉一起走并没有意见。

        “我马上回去让蓉蓉整理东西。”冷寒云一听自家大哥没有阻止董蓉蓉同往，开心的边说边往外跑。

        冷寒天也不在意，自家小弟的性子，又不是第一天如此毛燥。

        “楚适，那些黑衣人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已经关在地牢。”楚适将抓到的人都关进地牢了。

        “楚叔，你先去追云阁吧。”冷寒天支走楚东鬲。

        “是。”楚东鬲知道他们要去审问黑衣人了，也就不再逗留了。

        “陈伯，你去后面挑些人，把茗香楼的缺补上。”冷寒天转向陈源。

        “是，属下马上去办。”陈源撩袍直奔后面营地挑人去了。

        安排完一切，冷寒天阴沉着脸对冷寒星和楚适道：“走，去地牢。”

        三人一路快步到了后面的地牢，两边的牢房中，关了近二十多名黑衣人，都被楚适塞住了嘴巴，防止他们咬毒自尽。

        “打开。”冷寒天嗜血的扫了他们一圈，吐出刺骨的两个字。

        “是。”侍卫马上将牢房门给打开了。

        冷寒天进去后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凌厉的掌风过去，黑衣人霎时死了几个，其余的黑衣人眼上都浮现了惊惧。冷寒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先严刑逼供他们吗？

        冷寒天根本不在乎他们开不开口，就算他们不说，幕后主使是谁不是明摆着的吗。

        “大哥，还是让我问问吧。”冷寒星想试试能不能在他们口中问出罗识普的行踪。

        冷寒天没有说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冷寒星走到黑衣人面前，气定神闲的扫了他们一圈，漫不经心的说道：“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载，娶妻生子，平淡而活，人生所愿。”说完他又扫了他们一眼，继续道：“自己的命都不能由自己主宰，活着为他人做嫁衣，枉为来世上走一遭。谁无父母，谁不想儿女绕膝，尽享天伦。”

        “死，是勇士，也是懦夫，于已是勇士，于父母家族是懦夫。死，是解脱，也是开始，曰已，是解脱痛苦，死后见父母，问，可有孙乎，何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入十八层练狱。”

        “虽然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是佛，你们......不是。有生的希望，偏生向死，是愚是忠？”冷寒星缓缓地说着，听着并不像是审问劝降，反倒像是说道，可偏偏这样的一番话，直击人心灵，字字诛心。

        大多黑衣人的眼神出现了闪烁，茫然，矛盾，挣扎，希望，可最后又化为了绝望。

        他们是死士，除了听命与死，没有其它选择。

        “你们应该知道，翔龙堡想护的人，阎王亦会礼让三分，是生是死，全在你们一念之间。”说完，吩咐旁边的侍卫：“取下他们口中布条，生死自选。”说完，就淡定自若的摇着扇子，淡淡笑看他们。

        侍卫上前一一取下黑衣人的布条。

        黑衣人沉默着，相互看着，都在各自挣扎着，以前他们只有一个选项，也习惯了惟一的选择，现在出现了生与死两个选项，他们内心的矛盾可想而知。

        冷寒星也不催促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淡淡地看着他们，无疑又是一大压力。

        就在这其间，有几个忠于主子的黑衣人咬毒自尽了，冷寒星说过，生死自选，所以就没有将他们嘴里的毒药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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