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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半听雨独处


瑾弈躲过一波波攻击,心中着实苦闷,但愿傅睿不要隔岸观火。否则她这条小命就得交代这里了,又烦恼怎么当时就跟苏修凰分开了,不然好歹有个照应。

        刀影擦到她发髻边缘,将朱玉的发冠打落,一头黑亮的发如瀑布般铺展开,三千乌发垂荡,皎皎如星汉云河。

        不远处传来惊啸声,疾驰的箭飞速插入那高手臂弯,那人痛的大怒,形同癫狂,手中的刀更加疯狂乱挥,轰然大力下瑾弈只觉左手肩膀一阵剧痛,娇躯被甩开数十米远。

        她喷出一口血睁开眼,就看到身后站着另一杀手,密集到如黑焰般的胡蜂直扑面门汹涌而来,心中惊怒交加!

        该死的!她骂,勉强用右肩撑起受伤的身子,提起内力发功,狂烈的掌风将那胡蜂震得粉身碎骨,飘飘落下,一箭破开胡蜂包围,射入其中一名杀手胸口,给了她缓冲之机。瑾弈挡开身后一击提脚就往外冲去。

        她还真是受欢迎啊!

        忍着剧痛,估摸着手臂怕是脱臼了,身上虽满是血污但好歹只有些轻微擦伤,最多也就破了层皮。她向来不认命,四年前她没死成,老天就别想再一次收割她的命!

        她朝着傅睿的方向高喊了声,“救我!”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

        屈辱吗?她不觉得,若是命都没了,还要尊严干什么?活着,仅仅是活着,活着才能完成那些未完成之事。

        虽然不知傅睿有没有听到她的呼救。也不知他会不会来救她,瑾弈一边飞快观察身侧的环境,眼见又是一箭与她速度齐平,横向贯穿杀手的胸腹。

        瑾弈冷笑,听到她呼救才肯出手么?是想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到底有多少本事藏着掖着?这位容陵王似乎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女人看啊!

        又是几声破空之声,四支箭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袭卷过她面门,分别插进了两名杀手的肩胛和胸腹。

        鲜红色的血水汩汩淌过,盖没草堆,渗透树皮,蔓延成丝丝缕缕的红绸缎,转眼已是铺天盖地,可惜依旧没有射死这两人!

        只是这随之而来的血腥气和彻骨的剧痛让这两人更加疯狂,几乎失去理智。

        耳边尽是嗡嗡声,瑾弈提醒着自己不能近身不能近身,靠着鬼泣的煞气,这群胡蜂阴魂不散但也不敢轻易接近她。

        四支箭后就不再有其余的支援,瑾弈想,大概箭壶已经空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陪着她送死。

        好一招杀局,目标本是太子,但太子还不能死,死了,白白便宜这幕后之人,活着,才能牵制对方。

        而她,更不能死!

        瑾弈蓦然抽出腰间的软剑,银白如冷月的剑光下,软剑颤颤轻鸣,四年前用惯的行云流水般的剑术丝丝入脑,层层入微,即便是负隅顽抗,也好过等死!

        两名疯狂的杀手将她逼入一个狭小幽黑的空间,她一个翻滚,堪堪从那丝细微的空隙间滚过,躲过了猛烈的掌风,软剑一挥轻易地掠过两人,一剑封喉。

        脚下一阵无力,一个踉跄,长时间战斗让她体力超负荷,她被一双手扯入怀间,熟悉的气息,安全舒适又带着他身上体温气息的怀抱,若不是内心的排斥和抗拒,她定以为是回到了四年前。

        她没有反抗,任由傅睿把她打横抱起。两人离得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温热,两边的景色极速后退。

        她极为不甘得闭上眼,沉沉睡去。

        意识苏醒时,即使还未睁眼,她就觉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在她身子上下逡巡,最后停留在她依旧双目紧闭的脸上。

        瑾弈脑中飞快思索着先前发生的一切,许是最后一刻的剑法,怕是被他看出了端倪。可是飞花青月剑,世间不仅仅是夏瑾一人会!

        秋水剪瞳睁开刹那,澄净通透,一旁的人收起了焦灼的视线,口气不咸不淡,“你醒了。”

        瑾弈环视周围,她此刻与傅睿处于一座山洞中,左肩依旧剧痛,脱臼的地方还未好,但手臂的伤口已被人仔细包扎,脱臼的地方也已被重新接好。

        她想了想,掏出一青花瓷瓶,将缠绕在手上的沙娟小心翼翼扯开,额头因疼痛起了一层细密淋漓的香汗,坐在一旁的人不置一词,一双凤目似遥望着虚空,其间茫然寂寥,又如暮色深喑沉暗。

        青花瓷瓶中倒出些许白色粉末,涂抹于伤口处,因为只用右手,难免显得吃力。药粉涂抹的刹那尖锐刺疼,她睁大双眼,尽力忽略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一声不吭。

        山洞间寂静无声,明灭不定的火光烧着枯枝窸窣作响,两人之间离得很近,甚至有一丝尴尬,暮秋的晚上气温骤降,冰冷的风丝丝钻入洞里,火光一阵摇晃,她直着身子细微瑟缩了下。

        一件大麾朝她扔来,衣服上尚有余温。

        她叹了口气,倏得站起身,朝他走去,直到那双深沉的眸子瞥向她,瑾弈将手中的大麾还给他,“大漠昼夜温差极大,这点冷,我早已习惯。”

        瑾弈恭敬地朝他施礼,“首先要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傅睿接过大麾,随意放在旁边,看着她的眸色愈发深邃,沉甸甸似担负千金重量。“不必言谢,我且问你,为何会飞花青月剑法?…你…”

        他顿了顿,似乎已不知如何开口,凤眸中涌现一抹深刻的痛楚,又带着疑惑和试探,“你可曾认识她?”

        “她?”瑾弈眉间一跳,微微笑道,“可是指王爷亡妻?”

        傅睿抬眸直视她,眼中意味不明,像在确认眼前的人,确认她的动作,神态,乃至语气,他看了她很久,瑾弈也不说话,微笑着任他盯着看。

        终于,傅睿收回目光,难掩失望,“是了她已经死了,初看到飞花青月剑法,我以为你是她,可她向来舒朗洒脱,不会如你这般明明笑着,眼神却是锋锐冷傲。”

        舒朗洒脱?瑾弈记起,曾经的小公主的确是这样,可那个清风朗月般的人,又是为何变成如今近在眼前,可容貌,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另一人的呢?

        她垂着眸,冷笑着在他身边坐下,“王爷怕是要失望了,汀水阁中剑法秘籍繁多,我多有涉及,飞花青月剑法虽已成孤本,但不巧还是让我学了些。只是我向来使不惯剑,刀更适合我。”

        夜色下,如水的凤眸因思念而难掩寂寥,竟对着一个往日颇为厌恶的女子话多了起来,“你一届女子,为何用刀?”

        瑾弈淡淡道,“剑乃配饰,刀是凶戾之人手上的杀器。”

        听闻她此时谈到凶戾之人手上的杀器时,就知她将那日铁铺他说的话狠狠记在了心上,饶是傅睿,也不由失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王爷对我的评价这般中肯,自然是不敢忘记,瑾弈用刀,只为杀该杀之人。”

        “何为该杀之人?”

        瑾弈神色怪异地看着他,“王爷可是要将我仇恨之人一一列举出来?”

        傅睿一愣,知道已然涉及人家的私密之事。

        瑾弈复而站起身,朝着洞口走去,夜已深沉,但两人毫无睡意,洞外不知何时已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湿润了洞口前的一块沙石地,又将一旁几块碎石冲刷数遍。

        倒是一场及时雨,瑾弈想起了战斗所到之处那若有若无的甜腻,那些胡峰分明是由蜂蜜引至,而这种铺面清香中带着甜腻,又似带着隐隐花香的蜂蜜,肯定不是湘国出产。

        而背后设局的人,已现行迹,只是这一场雨过后,便洗涮了所有证据。太子的平安归去,也会让暗中的那个人掐断之后的所有线索。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瑾弈倏然回头,朝着洞内的人挑了挑眉,“他们估计要明日才能寻到我们了。长夜漫漫,不如和王爷来个游戏?”

        傅睿正欲躺下,复又坐起身,神色间带着疲态的慵懒,“你想怎么玩?”

        “我们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可以选择答,也可以选择不答,但若是我答了,下个问题,你定然是要答的,反之亦然。”

        “可以。”

        “那由王爷先行开始。”

        傅睿已是正襟端座,不可否认,即使身上衣衫多处破碎,又沾染了泥土和血迹,丝毫不影响眼前人的清风霁月般的轩昂俊朗。

        无论与谁同列。他身上凛然的贵气就能衬托出对方的落魄之态,凤目间逼人的英气又恰好能影射出对方的穷极潦倒。

        当年那个温和无害,白衣墨发的少年,早已出落地这般拔萃。

        傅睿蓦然间一笑,如三月春风般和煦,连着这冰冷的洞内都温暖了几分,可细看那凤眸深处,笑意中又带着疏漠隔离。可当年的那个少年,眉目中无一丝阴影,灵动又俊秀,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子。

        原来四年后的他们,依旧有着相似之处,便是隐藏在虚假表情后的真实冷淡。

        傅睿缓缓开口,“汀水阁的弈姑娘,敢问为何初次见面,便要毁我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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