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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单元第一百九十八节


姬苗虽然没有跟着芒一起来到涿鹿,芒仍旧下令给他修建了府邸,目前他的次子姬恬在涿鹿任职,姬盛乃是姬苗的长子。在姬盛回去没多一会儿,芒就到了,说:“你们先回去准备丧礼,我会带着文武百官回云州参加你父亲的葬礼。”兄弟两个立刻上路往云州方向赶,芒把嫘叫到跟前说:“本来我打算带你一起回云州,经过我再三考虑,你还是在涿鹿留守比较好。”嫘说:“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吗?”芒说:“照顾好你的父母,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全权处置朝中事务,最重要的是及时弹压叛乱。”芒带着百官走了,嫘一个人面对复杂的朝局,这队伍她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更糟糕的是她不便见外臣,这导致她对朝中的事知之甚少。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嫘就在宫中挂一副帘子,这样外面的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就可以接见外臣了。

        在这期间,她起用了三十多名年轻的基层官员,在这些人努力下,涿鹿平安无事。风后说:“臣想不明白,为什么让元妃留守涿鹿呢?”芒说:“我就是想看能不能经受得住公务的考验。”风后说:“你担心她日后学习女娲氏成为一代女主?”芒说:“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妥?”风后叹口气说:“主上这么考虑自然是有道理的,可这样实在是太为难她了,差事办的不好,要落一身不是,办好了你又起疑心。”芒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风后说:“其实不用试探,她肯定做不了女娲氏。”芒说:“为何?”风后说:“传说女娲氏这个人非常的高贵威严,而尊夫人却没有哪种感觉,她更像是寻常人家的主妇,说话非常和气,跟她相处过的人,几乎都不怕她,她如何能驾驭复杂的朝廷呢?”芒将信将疑,抵达云州之后,许多子民跑过来看他,芒说:“诸位乡亲,你们都还好吗?”

        有的人说好,也有的人趁机喊冤,芒说:“如果谁有冤情可以跟风后大人说,他会帮助大家处理。”这个时候一个老头说:“我只相信你。”芒说:“君者头颅也!臣者股肱也!你只相信头颅,不相信股肱,与彻底不相信朝廷也没有区别。”老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说自己的冤情,等他说完了芒说:“这样吧!我让大鸿和常先主审你的按照,他们与云州的官吏没有瓜葛,应该能给你一个公道。”老头说:“我的案子你必须亲自负责。”芒说:“审你的案子不是天子该做的事,所以我一定不会这么做,你口口声声说愿意相信,却执意拒绝我的安排,既然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说着便要走,老头挡住芒的去路,说什么也不让他走。就在这个时候,留守云州的官员派人将老头拖走了,老头一路上喊:“主上不能替草民申冤!”

        他的喊声让芒心里发毛,就问云州留守道:“他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留守如此这般一说,原来是一天老头在街上行走,一个年轻的官员因为急着要去执行公务把他撞了一下忘了道歉,老头一怒之下将年轻打成重伤,他还要求人家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臣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判这个按照,老头一直闹到现在。芒说:“你可以凭他涉嫌犯有寻衅滋事之罪将他逮捕,再追究他殴打官差、妨碍公务之罪,三罪并罚。”又问道:“涉事官员现在怎么样了?”留守说:“我已经将他免职。”芒说:“罚俸半年就可以了。”留守说:“臣这就去纠正。”芒说:“想你这的官员如果得力,我就省不少力气,如果都像你这样纵容强民,我就没法儿干了。”留守退出去之后,立刻命人将那老头锁拿,三罪并罚,判了九年徒刑。他的家人表示不满,又一次告到芒驾前,芒说:“为什么你们对判决不满?”

        老头的儿子说:“家父年事已高,一旦重判就等于判他死刑。”芒说:“那是他自找的,照你这么说,人但凡上了年纪就可以不受王法约束,可以胡作非为了。”说完喝令左右将他的儿子打出去,若再来滋事,就按照律法严惩。本以为天子还乡,会向世人展示以及的恩德,没想到芒却表演了一把严厉。在姬苗丧礼举行的前一天,他带着文武百官瞻仰了姬苗的遗体,给了姬苗一家许多赏赐,丧礼举行当天,芒和文武百官又一次亲临,他的这些做大让姬苗的家人倍感光荣。丧礼结束他们就往回,一路上他的心情非常的忐忑。风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对不住元妃?”芒点点头,芒说:“这样吧!臣设法提前赶回去,接手他的工作。”芒说:“那就有劳了。”风后于是带着两名随从快马加鞭赶回去,见了元妃,匍匐在地。

        看见风后回来,嫘如同看到了救星,说:“真是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主上到了哪里?”风后说:“离开云州没多久他就命我提前赶回来协助你的工作,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都中没什么事吧!”嫘说:“大事没有,小事连连。你也听说过,从小我就喜欢一个人闷头钻研东西,这种协调许多人从事一项工作的勾当,实在让我为难。”风后叹口气说:“国母难做啊!我以后一定设法让你少接这种工作。”嫘说:“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自己的父母了,早知道做国母是这样,我就不嫁了。”风后说:“既来之,则安之。还有这样的话万不可对外人讲,一旦让这些话流传到外面去,折宗室的颜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不可以对主上说这些话,国母看起来体面,却要承受别人不需要承受的压力,你只有坚强,才能最后得到大家的肯定。”

        嫘笑着说:“你能这样帮助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风后说:“我不过是尽人臣本分,替天子分忧,不必言谢。”因为风后赶了回去,芒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装到了肚子里,路上一边探访民情一边看风景,顺便寻访人才。某日晌午,大队人马停在路边歇息,固然看到远处田野里立着一个人,此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芒忍不住把常先叫过来问道:“这是何人?”常先说:“我也不认得,让我去问上一问。”问完之后回来说:“此人名曰大常,曾经在炎帝驾前为臣。”芒说:“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常先说:“他说自己看出来榆罔不能成事,所以就辞职归隐。”芒于是亲自上前拱手说:“先生能否出山辅佐在下呢?”大常说:“天子盛情相邀,我如果拒绝就不识抬举了,我还有两个朋友,非常有才华,如果你能起用他们的话,我也愿意追随你。”

        芒说:“你能带我去见他们呢?”大常说:“当然可以。”于是他修复仓颉带着大队人马先回去,自己访得人才之后,一定尽快还朝。仓颉说:“一样可以留下常先和大鸿两位将军来保护你的安全。”芒说:“那就这样定了吧!”四个人来到大常的家歇息,发现他们家冰锅冷灶,什么吃的都没有,芒说:“你没有成亲?”大常说:“成亲,内人嫌我贫穷,就带着孩子走了。”芒说:“没关系,还朝之后,我就给你介绍一房女人。”大常说:“主上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不必做。”芒说:“为何?”大常说:“臣也说不清楚。”芒说:“可你不能没有后人传承香火啊!”大常笑着说:“我若终身是贫贱之民,香火一定会断绝。我如果荣华富贵,我的孩子一定回来认祖归宗的。”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常说:“主上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知贫贱之苦,我不怨恨前妻无情,只怨自己无能。”

        他准备了简单的吃食,然后大家说一些闲话。芒向他请教治理国家的办法,大常说:“治大国若治身,人有头颅,国有君主,人有四肢,国有股肱。能使人气血通畅,便能是国家政通人和、风调雨顺。”芒说:“你治国的本事是从医术当中感悟来的吗?”大常说:“臣不懂医术。”芒说:“你所说治国如治身,出处在哪里?”大常说:“臣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出处。”芒笑着说:“我这个人的想法太死板了,惭愧。”大常说:“主上来谦虚了,其实是我长年一个人生活,散漫惯了,对于许多规律,虽然知道,却经常逾越它而毫无知觉。”明日一早,他们启程,到了晌午的时候到了一户人家,敲门之后,听见里面一个妇人抱怨说:“他与咱们俩非亲非故,却经常来咱们家蹭饭,这个人的脸皮也够厚的。”这个时候大常的脸红的像是猴子的臀部。

        没一会儿,有一个中年人来开门,看见门外站了四个人,那中年人吃了一惊,说:“诸位有何贵干?”大常立刻拱手说:“请你放心,来之前我们都吃了饭,能否请我们进入坐坐。”对方说:“他们是什么人?”大常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话,到屋里再说吧!”对方将他们迎进去,那妇人看到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芒赶紧说:“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们待一会儿就走。”那妇人翻了一下白眼说:“谁说要给你们准备什么了。”对方说:“男人说话,请你到里屋呆一会儿。”那妇人头也不回去了,芒忍不住叹口气对大常说:“看来你不愿意娶妻是可以理解的。”对方一脸尴尬,大常指着对方说:“他叫大封,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个是大封也看出芒跟别人很不一样,虽然穿着不够华丽,仍然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贵气。于是拱手说:“你是何方神圣?为何出现在寒舍?”

        芒说:“在下是华夏国的国君姬芒,大常掌握推荐了你,特来拜访。”一听这话,那妇人早已经从里屋出来给每个人的手里塞了一碗水,那是一种黑色的陶碗。芒说:“这是你自己烧制的吗?”大封说:“是。”芒把手放在大常的肩上说:“你立功了。”大封说:“主上对这个感兴趣?”芒说:“我希望这门技艺能够普及。”大封说:“烧制黑陶的难度很大,只怕满意普及。”芒说:“至少你可以把他传给有天赋的人,这样许多人就能以此谋生。”大封说:“我也是以此谋生。”芒说:“你的技艺所能造福众生,还愁自己的生计吗?”之后大常带着他们拜访了奢龙,奢龙是一个老翁,见到芒一眼就认出来是天子,芒表现出延揽之意,他感动的涕泪横流,说:“多谢主上能延揽臣这样一个乡野村夫。”芒说:“只要是人才,不论他住在哪里,出身如何,我都要起用。”

        还朝的时候,大常、奢龙、大封三个人一起跟了来,先给了他们一个待诏的头衔,然后由风后负责给他们安排职务和待遇。一日朝会结束,风后跟着芒来到后宫,芒说:“你有什么事要说吗?”风后说:“蚩尤的事情,我们要让它落地,倘若我们的谎话被拆穿,九黎之民又要叛乱了。”芒说:“你有什么好主意?”芒说:“我们要选择和其中公布蚩尤的死讯,并且允许蚩尤的家人来涿鹿奔丧。”芒说:“可蚩尤的遗体被下葬了。”风后说:“我们先公布蚩尤的死讯,奔丧的人到了涿鹿之后,我们告诉他实情。然后我们可以帮助他的蚩尤的坟迁回老家,就算是他们要谋反,也要等到迁坟结束。”芒说:“他们所真的反了,当如何?”风后说:“我们可以给蚩尤家族丰厚的赏赐,同时把蚩尤的长子请到涿鹿做官,如果连蚩尤家族都与我们和睦相处,其他人还反个什么劲呢?”

        芒忍不住笑着说:“妥当,就这么办吧!”于是以大鸿为使节,常先为副使一起前往东暖泉,那个时候已经流传着蚩尤战死的消息,有一些士兵说自己亲眼看见蚩尤被杀死,之后就被黄帝派来镇守九黎之地的官员抓起来杀了。蚩尤的族人都非常紧张,然而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们没有遇到麻烦。使节一到,没有去地方官的治所,而是直接来见蚩尤的族人,他们简直害怕的要死。有人甚至组织妻儿老小去自尽,幸亏被即使发现予以制止。大鸿说:“我来就是告诉你们,蚩尤已经亡故了。”族人们因为害怕都顾不上哭,通报完了消息,然后就给他们家极为丰厚的慰问品。大鸿说:“谁是蚩尤近亲?”蚩尤一共由六个儿子,他们站了出来,长子说:“我们是。”大鸿没有多问,给了他们每人一块玉佩,说:“奔丧途中,只要你出示这块玉佩,当地的衙门就会接待你。”

        使节离开之后,蚩尤的儿子们随即启程奔丧,一路上又是害怕又是难过,不知不觉到了涿鹿,涿鹿的繁华程度让他们感到吃惊不宜。他们在馆驿歇息了九天,之后风后接见了他们,并且给他们看了蚩尤的遗骨。说:“为了安抚九黎之民,不得已说了谎话,如今把令尊的遗骨还给你们。”随后有许给他们丰厚的赏赐,要求长子在办完丧事之后立刻返回涿鹿,天子要安排官职给他。在他们离开涿鹿的前一天,芒接见了他们,芒说:“令尊是一位大英雄,我一直非常仰慕他。逐鹿之战,当然是大雾四起,双方士兵看不清彼此的脸,所以被误杀的人很多,令尊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儿子们带着蚩尤的遗骨进入九黎故土,子民们夹道相迎,到了东暖泉更是万人空巷,许多人哭晕在道路边。蚩尤的长子这个时候心里非常的矛盾,倘若父亲还健在,一定希望他拼死抗争,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而这期间地方官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从埋葬之地的选定,墓地的形制,衙门都全程参与。蚩尤被以国君之礼下葬,葬礼一结束,长子立刻就被带走了。当地许多人要谋反,却遭到蚩尤家族的坚决反对,他们不想蚩尤的长子被处死。之后天子对蚩尤家族的赏赐源源不断,长子又一次来到涿鹿,该给他安排什么官职呢?风后为此丑的一夜一夜睡不好觉。跟芒商量再三,最后给了他一个待诏的职位。但有一点,他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不仅如此,风后时不时安排给他差事,每一项差事他都完成的非常好,天子特意召见他予以表彰,并且让他继承了父亲风吼的称号。芒让他继承父亲的称号有两重考虑,一来可以激励长子继续努力,二来可以防止他族中一些不安分的人自立为蚩尤,起兵造反。

        之后蚩尤族中的人陆续外地方上被起用,他们的表现都非常好,当时长子已二十九岁,却没有成亲,因为跟蚩尤沾上关系,随时有可能引来灭族的灾祸,大家都不敢与他家结亲。芒安排宗室当中的一位女子嫁给他,并且亲自出席婚礼蚩尤家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严重的裂痕,有的认为长子已经不配做蚩尤的而已,有的继续支持他。看官也许会好奇,为何作者迟迟不说长子的名字?长子叫做凌,风凌从小就跟父亲很不一样,所以父亲跟不喜欢他,到因为他是长子,且为人稳重多礼,所以在家族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蚩尤阵亡之后,他一直在老老实实的放牧,没有露出一点锋芒。随着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九黎之民在蚩尤家族中一些人的挑唆之下指责他认贼作父。不配备称作蚩尤,他特意告假返回九黎,在地方官的协助之下将族中反对他的人全部铲除,其中有四位是他的兄弟。

        他说:“敢质疑我的人唯有一死而已。”回到涿鹿,他立刻被升了官。这个时候九黎又流传另一种说法,说他其实是想等自己的实力强大之后取代姬芒。地方官立刻行动起来,狠狠地杀了一批人。风凌在涿鹿虽然越来越得势,可他的内心一直没有安全感,一天他的一位老朋友来看他,此人非常健谈,自称是后土的后人。他的这个身份,跟刘备的皇叔身份差不多,那人说:“我此番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在主上的驾前举荐我。”风凌说:“你不是说自己志不在朝廷而在林泉吗?”对方说:“林泉岂是蛟龙栖息之地?”风凌说:“我该怎么向主上介绍你呢?”对方说:“你只要想办法让主上和我见一面就可以。”之后,风凌每次去,芒都忙的脚不沾地,风凌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不容易等到有一天芒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用手托着下巴发愣。

        风凌说:“如果你现在不忙,是不是愿意见一个呢?”芒一听人才就来了精神,立刻说:“在哪里。”风凌说:“在我府上。”芒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见到对方之后,聊了几句便感觉相见恨晚,当即把后土作为封号给他,说:“希望你可以像后土一样造福万千子民。”且说自从嫘做了元妃之后,他的家族西陵氏渐渐兴旺起来,她的父母住在涿鹿,她的族人在祖籍地越来越得势。嫘每七天与父母见一次面,晚上和芒住一起,白天一直在忙着研究养蚕、缫丝,她多次像国中的能工巧匠请教,终于在他们的帮助下设计出了一架织机。当时天下诸侯已经没有人在反抗他,风后等人正在筹划着举行一次盛大的会盟正式确立黄帝作为天子的身份,准备工作之繁杂令人瞠目结舌,连同他自己以及手下所有官员都已经在全速运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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