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俄巴迪亚·斯坦
托尼斯塔克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的焦点。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迷人的天才式自负，焦糖色的大眼睛时时刻刻盛满甜蜜，弗莱蒂敢用她240g的资料库打赌，这里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美人都愿意赌上一切，只要能让托尼斯塔克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被长·枪短炮闪到眼花的弗莱蒂跟在他开了屏的老板身后，密切留意着周围的人群。
“boss，前方6米处。”她低声报出目标人物的方位，在外人看来，只是严肃认真的女助理在拿着平板和老板确认某些安排。
“直接走过去，弗莱蒂，我可不能让他发现我今晚的目标是他。”托尼·拔x无情花花公子·斯塔克随意拨开一个靠过来的金发美女，显然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和媒体猜测的“卧床在家”形象有着天渊之别。
“嘿，斯坦，里面见。”托尼经过斯坦时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脸吊儿郎当的笑意。
“托尼，托尼。”斯坦一把抓住托尼的手，压低声音，“公司的事不要着急，我已经帮你摆平董事会了。”
被抓住的人似乎急着去猎艳，他甚至只给了这位多年的长辈一个眼神，敷衍地回了一句“ok.”就抽身离开。
弗莱蒂收回蠢蠢欲动撩裙摆的手。
托尼直奔吧台。
“给我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等酒的途中，他向弗莱蒂解释，“斯坦的邪恶计划一定藏在公司里，我不能打草惊蛇。既然你没能找到，说明他的私人电脑没有联网，我需要找个人去把他的计划偷出来。”
人选是谁，想都不用想。
“您得留意佩珀小姐的安全。”
“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那么友好。”托尼搓了搓手指，“斯塔克出品的跟踪器，贾维斯会帮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主仆两人神色自然地低声交谈，仿佛在讨论苏格兰威士忌的颜色而不是怎样把斯塔克工业的二把手坑到内裤都保不住。
“斯塔克先生。”一个男声打断他俩的谈话。
他自我介绍道，“我是寇森探员。”
“噢，那个国土……”天才大脑托尼难得卡壳了。
“国土战略干涉执行后勤部。”弗莱蒂淡定补充完整。
寇森似乎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他的部门名称完整地报出来，礼貌地朝弗莱蒂一颔首。
“斯塔克先生，我们还有许多疑问需要解答，24号早7点，在斯塔克工业见面好吗？”探员扯了几句礼貌的开场白之后，直接提出了要求。
目光一直逡巡在场内的托尼找到了目标，满意地说，“没问题，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寇森探员。现在，你和我的这个助理弗莱蒂交流一下，她会回答你的问题，我要去找我的另一个助理，确认一下行程。”
弗莱蒂目送他向人群里穿着蓝色露背裙的倩影走去，看着他成功将佩珀小姐带入舞池，搂着她轻轻在耳边说了句什么。
佩珀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迅速恢复成带着一点点尴尬的微笑模样，似乎真的在为和老板跳舞而感到不便。
“那么，弗莱蒂小姐？”
“寇森探员。”弗莱蒂收回视线。
“合作愉快。”寇森伸出手。
“合作愉快。”弗莱蒂脑子里迅速调出入侵神盾局时留存的文档，确认过身份可靠性之后，笑得甜美又可亲。
她得提醒一下boss，某些不方便由斯塔克出面解决的问题，可以统统甩给这个部门，毕竟送上门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顺利和佩珀跳完一舞布置下卧底任务的托尼回到吧台旁，还没能喝上一杯马天尼，就有了新的人来打扰。
“克里斯汀。”看着老板一脸茫然的弗莱蒂小声提醒，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地让哥哥给她共享了boss的历届女伴资料库，不然这位美女手上的酒杯可能要砸到她老板完美的脸上。
和想象中不同，这位名叫克里斯汀的美女掏出了几张照片。
“你真可笑，斯塔克。这是昨天拍的格米拉小镇。”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即使早就知道自己亲手制造的武器被卖到恐怖分子手上，第一次看见实况的托尼还是咬紧了牙关。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觉得愤怒和失望。而现在，看着立在废墟里的斯塔克火箭炮，看着断壁残垣底下暗红的血迹和残肢。
他只感到恐惧。
他制造的武器，可以摧毁一整个小镇所有的生机，而他根本连这个小镇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种不可控制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弗莱蒂急匆匆地跟着他来到门口，看着他扯着斯坦质问，“格米拉怎么回事，你们说做生意要信守原则，我们不能两边做交易，你说过的。”
“你以为为什么董事会要踢走你，托尼。”斯坦强硬地揽着他的肩膀面对媒体，姿态亲密得像个照顾不懂事孩子的长辈。
“我签字的。”斯坦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骄傲的托尼斯塔克站在原地，沉默僵硬如一尊雕像。
阴沉着脸的托尼一言不发地冲回家，用手部装甲拆了小半个工作室，看着一地狼藉，反而勾起了唇角。
行吧行吧，您开心就好。弗莱蒂安静如鸡地杵着扫把和小笨站在角落里，看着金红色盔甲一块块被安装到穿着黑色紧身衣的boss身上。
弗莱蒂：帅炸天！
小笨：点头。不停点头。
贾维斯：共享视角开启。
不远千里飞到格米拉打砸抢烧一条龙的托尼·帅炸天·斯塔克同学带着一身弹孔回到家里，在贾维斯已经足够温柔的操作里吱哇乱叫。
弗莱蒂捧着平板在一边报告，“罗迪上校刚刚申请通话，我给您直接转接到盔甲上了，不知道您是否有收到。”
“飞行演习之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另一个脚步声从楼梯处出现，是捧着文件的佩珀。
“那是子弹孔吗？”她瞪着被机械手包围的人，声音里全是担心。
托尼求救般转头，发现弗莱蒂已经静静地退到了料理台里面，拿着个橙子假装很忙。
嘿！叛徒！他用眼神谴责自己的ai姑娘。
弗莱蒂表示信号不好，接收不良。
被铁血女助理揪住的总裁先生只能给她上了一堂盔甲介绍课，旁听的还有一直在用“试飞实验”给他打掩护的罗迪上校。
“这真是酷毙了，托尼。”
弗莱蒂看着罗迪恋恋不舍地流连在马克二号身上的目光，十分怀疑他可能哪一天会直接从这里偷一副盔甲。
后续与神盾局的会面十分顺利——至少在斯塔克单方面是这样。俄巴迪亚·斯坦被神盾局特工们秘密带走，对外宣布是突发急病，连斯塔克的股价都没有被影响。托尼甚至买一送一大酬宾，将九头蛇的西伯利亚基地资料复制了一份给寇森。
“不用太感动。”他拍拍探员的肩膀，“这是你们应该谢的。”
事情解决顺利得一塌糊涂，除了油管上爆红的金红铁罐半空拯救降落伞被卡住的飞行员视频外，一丁点浪花都没有激起。
神盾局那时候还不知道某个天才科学家给自己捣鼓了一身铁皮，托尼脑子里的保密意识更加是约等于零。于是这一段被玩远距离摄影的发烧友们阴差阳错录下来的视频，幸运地逃过网络监测器，在大家组队怼斯坦的时候，安静地引爆了整个网络世界。
——“那是什么？军方的新型人型飞行器？金红配色也太显眼了吧。”
——“帅爆了！那个俯冲的角度和速度，一手砸在阀门上的气势！我赌一百块里面是真人操控的！！”
——“同意楼上！无人驾驶的飞行器绝对没有这么流畅利落的操作！”
——“我倒觉得那不是军方的产物，先别提那个闪到就怕别人看不到的配色，如果真的是军方出品，这段视频早就被删掉了。”
——“删掉了也不怕，我备份了三份！”
——“楼上聪明！我备份了五个啊哈哈哈哈！”
……
弗莱蒂合上平板，语调平平地汇报，“相关话题的网络热度太高，删除视频或删除相关言论显然只会引发民众新一轮猜测。”
寇森交握着双手，“我建议召开一个新闻招待会，就说那是斯塔克工业新研发的辅助飞行器，用于空中救援。民众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很快就会转移视线，忘记这件事。”
“我很抱歉，boss，我没有监测网络并且及时发现这段视频，造成信息的外泄。”弗莱蒂声音轻缓，为自己的疏漏感到失落。
“与你无关，好姑娘。”托尼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而饶有兴致地一条条查看留言，留言里大部分都是好奇和称赞，称赞这个金红色铁罐帅气利落的飞行姿势，称赞他谨慎靠近飞行员，果断砸开阀门的操作；还有一部分人开始脑洞大开地给这个未知飞行器起名字。
“钢铁侠？这不是太准确，我的盔甲明明是金钛合金的。”托尼纠正了这个名字，虽然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满意。
他嘴里反复念叨了几次。
iron man
iron man
iron man
……听起来很不错。
“我们会为你准备新闻发布会，请你到时候严格按照我们的稿件发言。”寇森这么说着，但是似乎对一向只按自己的剧本走的小胡子富豪也不抱什么希望，飞快地转入下一个话题。
“斯塔克先生，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在西伯利亚发现了一个疑似废弃的基地。”寇森没有过问过这个情报的来源，但在证实了真实性之后却马上来和托尼商讨，显然是怀疑他手上还有更进一步更准确的情报。
“嗯哼？”托尼一脸无聊地示意他继续。
“因为还没排查清楚基地的使用情况，我们还没有确定里面是不是留存有九头蛇基地的研究资料和实验项目。”
托尼随意地揉了揉耳垂。
弗莱蒂在隐形耳机里报告，“这个基地十分隐蔽，联网系统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资料和信息，只能确定地点。”
托尼拿起酒杯，“那就慢慢排查呗。”反正有什么神盾局解决不了的事情，还不是会找到他头上。
而且他有弗莱蒂。
知道自己的ai姑娘曾经是怎么肆无忌惮地把神盾局资料库当后花园逛的托尼显然并不觉得她做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入侵一个神盾局有什么难度。
“如果有需要的话，希望你能提供帮助。”寇森意有所指地说。
“当然，”托尼举起手中的威士忌，“斯塔克一向乐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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