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为了冬吧唧
“恢复神智？说得真好听。”托尼夹裹着一身低气压回到马里布，一坐下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sir？”留守在家的贾维斯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从特地为他升级过的投影设备中显露出形象，关心地询问。
在确定弗莱蒂会继续使用实体之后，为贾维斯也制造一个实体的计划就加入了托尼的重要备忘录里，虽然事情太多暂时搁置了计划，但是为自己的ai管家做一个投影对于天才科学家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贾维斯的审美完全继承自托尼，除去在配色方案上的小小调整，他为自己设计的形象十分完美。人型管家金发蓝眼，肩宽腰窄，身高腿长，一身黑色的管家服穿在他身上，比时装周里的大牌男模更加引人注目。
可惜再完美的形象也没能让托尼的心情好起来。
“你给老贾说，弗莱蒂。”托尼的手指简直可以在特制键盘上翻出花来。
在虚拟空间里直接用实体瞬间完成了信息传输的红色小球和贾维斯的蓝色光球对视一眼，一致地为神盾局默哀了三秒钟。
手机一甩把钢铁手臂的3d成像图挪到操作台上，怎么看那个五角星就怎么不顺眼的托尼二话不说地弹掉那块红色涂装，“贾维斯，结构图。”
“上一句还叫他冬日战士下一句就变成巴恩斯中士，那个叫弗瑞的卤蛋头是以为我没脑子？”
“恢复神智，呵呵，恢复之后是继续帮他们卖命，还是呆审讯室里被拷问到底裤的颜色都要说出来。”
“别说我没有洗脑词，就算我有，我也不给！”
原本还因为自己父亲参与建立的原因而对神盾局感官不错的托尼在经历了明目张胆的卧底美人和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借口之后，开始重新思考自己将九头蛇基地告诉神盾的操作。如果是他自己去西伯利亚，说不定这个老冰棍就可以被用更温和有效的方法唤醒，而不是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托尼·斯塔克本来就是喜欢自己背负所有责任的性格，他骄傲自负到不可一世的性格更像是他的另一副盔甲，可以将他和凡人斯塔克抽离开来，将所有他爱的人都平平安安地护在他的盔甲之下，战争是他的，伤害是他的，流言蜚语是他的。被他保护着的人，只需要被钟爱，被安排，无知无觉地过着最平凡的生活。
但被他爱着的人们也爱他。
贾维斯瞥了弗莱蒂一眼，目光意味很明显。
弗莱蒂难得有些迟疑地开口，“boss，如果说冬日战士需要洗脑词驱动的话，或许您可以看一下这份文件。”
贾维斯配合默契地将一段文字投放到操作台上。
“因为这份文件没有明确命名，内容也是不连贯的俄语词汇，我曾经做过解密测试，没发现有任何隐藏信息，因此没有特别提醒您。”
“желание（渴望）、ржавчина（生锈、）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рассвет（黎明）、печь（火炉）、девять（九）、до6рота（善良）、домой（回家）、 грузовик（货车） 、один（一）。”精通多国语言的天才一个一个单词地念出来。
“这份文件是所谓的‘洗脑词’的可能性为67%，不确定性较大，涉及到精神领域的问题，或许可以向变种人领袖x教授求教。”弗莱蒂运行计算后给出plan b，然后继续安静地站在一旁。
面色阴沉的小胡子看向ai姑娘，“x教授？你平时上网到底在看什么，弗莱蒂。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的招生简章吗？”
“我这具身体是一个合成变种人，boss。”弗莱蒂提醒道，“在清理那个实验基地的时候我有看到过x教授的资料。另外，在网络世界寻找您的下落的时候，我曾入侵大量秘密资料库，根据现有记载，x教授的能力会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最佳方案。”
托尼都不去问她看过的资料库有多少是非法的，毕竟是自己的ai，闯了祸也要坚定地说她做得对。
他就是那种典型的熊爸，好好好，买买买，对对对。
“sir，”贾维斯适时开口，在托尼脑里摇摆不定的天平上压下砝码。“您还有我们，您不需要独自一人解决这件事，您可以考虑寻求帮助。”
不知道是不是拥有了人类形态的关系，投影版的贾维斯说话的力度比语音版的更加坚定，说服力蹭蹭地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托尼看着自己两位ai管家，做好了决定。
“有什么好怀疑的，试一下就知道了。”
“贾维斯，去联系x教授，就说我要和他商讨他新飞机的引擎问题。”
“弗莱蒂，去把你后花园的监视设备和播音系统控制一下。”
ai管家们对视一眼，心理活动高度一致——
自己的sir/boss要搞事怎么办，当然是宠着他。
“will do, sir.”
“no problem, boss.”
与x教授的会面敲定得很顺利，毕竟同为有钱界的大佬，x教授的对战实验室里还有不少斯塔克工业独家提供的科技和材料。弗莱蒂那边也没有遇到阻碍，顺着以前发现的系统漏洞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了监视器和播音系统。
监视屏幕里，病房里一切正常。
但实际上——
合成电子音从距离巴基最近的音响中传出。
“желание（渴望）、ржавчина（生锈、）……”
每说出一个单词，痛苦而挣扎的神情在巴基的脸上就越明显，到了最后，他的眼里不再是一片空茫。
而是一片孤寂冷酷的冰原。
“请指示。”他用冬日战士的声音说道。
“逃离现在的地方，不要伤害任何人。一个人到这里来。”托尼说出一个地点，看见屏幕里的巴基开始涂手拆病床之后，发泄般地扔下了耳麦。
“弗莱蒂，删除所有关于这段洗脑词的文件和录像资料。”
“包括我和哥哥的录像吗？”
“包括，这段洗脑词永远也不需要再出现了。”
“好的，boss。”
一辆毫无标识的车在夜幕掩盖下静静地停在泽维尔庄园外。
在弗莱蒂的坚持下穿着盔甲的托尼坐在后座，对面是一言不发的冬日战士，弗莱蒂坐在巴基身边，每条神经都紧绷着，以防洗脑词出现失误，冬兵失控暴起。
“这是对的吗？”捧着头盔的托尼像是在问弗莱蒂，又像是在问自己。
即使托尼·斯塔克再怎么疯狂，入侵神盾局把被九头蛇洗脑的二战老兵偷出来这种事，也能跻身他疯狂排行榜的前三位。
巴基没有一点反应。
“没有人会永远正确的，boss。但我相信你每一次做出的决定，都是当下最完美的选择了。”
“您是这个世纪不世出的天才，您是钢铁侠。您要相信自己。”
“斯塔克先生？”一个温和的男声打破了车厢里温情脉脉的对话。弗莱蒂在自己的日常吹铁任务列表上打了个小勾勾，遗憾地发现自己可能没办法完成哥哥布置的本日任务。
“sir，是泽维尔教授和一位变种人先生。根据公开记录，应该是‘野兽’汉克·麦考依先生。”驾驶座上特意投影出来以免被人发现这车自动驾驶的贾维斯瞬间消失，直接在内线频道和托尼对话。
戴上头盔的钢铁侠打开车门。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有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他的蓝眸像是最上等的矢车菊宝石，又或者是冰川融化而成的最纯净的湖泊，蓝得没有一丝杂质。
只可惜——弗莱蒂看了一眼他光滑的头顶，心里感叹，美人就是美人，连头盖骨的形状都是完美的。
不变身的时候温文尔雅的野兽先生还有些拘谨，他推着教授的轮椅，朝瞧过来的三人弱弱地打了个招呼，“嗨。”
“请原谅我的迫不及待，”身穿灰色格子西装的美青年柔柔地说，“毕竟这是斯塔克先生第一次说有要事和我商讨，我在庄园里注意到你们停留在外面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迷人的蓝眼睛一一从三人身上滑过，饶有兴致地扬起一抹笑容。
有意思。
意识世界一片混沌的大兵，透过站立的姿势和身上的气势很明显能看出他是经过了严格淬炼的杀人机器。
脑海里只有数据流的年轻姑娘，明明意识到他在读心仍然毫不在乎，疑似变种人。
还有无法窥探的钢铁侠的大脑，金钛合金不能阻挡他的思维探测，也不是自我意识筑建的防护墙，而是，有人在保护他。
“停下，泽维尔。”托尼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虽然他毫无知觉，但钢铁侠盔甲内置的检测仪发出了脑电波波动的提示。
“抱歉，斯塔克。我得保证来这里的访客不会抱有不好的心思，庄园里有很多孩子，我不希望他们受到惊吓。”
虽然看见活生生的钢铁侠应该归入惊喜那一类就是了，李千欢可能还会兴奋到往天上炸两个烟花。
“你放心，我没有在你脑子里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查尔斯狡黠地一笑，意有所指，“你被很好地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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