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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开始了。
他的这个系统很垃圾, 不像他曾经看过的男频那些爽文主角满手金手指。
这个478完全没什么金手指,纯粹就是个加载在你大脑里的吃瓜群众,什么忙都帮不上。
杀人犯法, 积分没得几个却牢底坐穿, 不划算。
陈月洲觉得还是得从张明宇和酒店入手, 后天就要结婚了,今儿个婚礼现场应该已经定性了, 他得再去看看, 规划一下入侵地图。
低下头, 给张茜回了短信:[明天早上, 我们曲阳再见一面吧]
***
休息了三天,陈月洲惨白的脸姑且能见人了。
他套了件新买的棉袄,那棉袄漆黑还极长, 拉链从小腿拉到脖子根儿,镜子前一站, 整个就一寿司卷。
原本他不打算买这种暴露身高的丑棉袄, 但当时某东活动,满3000-400, 所以随手买了个超级加绒耐寒款羽绒服,本是留着万一哪天回东北穿的, 可谁想到流个孩子让他一个东北硬汉的耐寒力差到了极点, 在暖气房里穿上居然都不觉得闷。
俩人一同又去了曲阳国际酒店, 因为是婚礼前一天, 一些新人过来彩排,陈月洲就在门口看着,上次招待她的小兰见到打招呼:“你们又来了?”
陈月洲点头:“我们两个想看看彩排的效果,毕竟我姐日子近了,还没个计划。”
“行啊,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看吧,可别乱跑。这边有新人父母昨天才交代,说不让身份不明的人随随便便进来,我也不好让你们两个随便走动。”
陈月洲眼底闪过一片暗光,随后莞尔:“放心吧,小兰姐,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
陈月洲和张茜就坐在礼堂门口,盯着从唯一的出口进进出出的人群。
由于四对新人公用一个出口,所以验收喜帖的位置地形更像剑门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强行闯入势必会引来保安,不可行。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几个穿着伴娘服的妹子身上。
那纱裙是灰色的,齐胸,极长,盖住了脚脖子,那纱网的质量一般,穿在身上鼓鼓囊囊的,显得一个个都像怀孕了似的。
对了……
伴娘……
伴娘是任何婚礼上唯一可以自由出入婚礼现场……却不会被人刻意观察长相的存在……
陈月洲灵机一动,拉了拉身边的张茜,“伴娘不用邀请函就能进会场啊……光这一对儿就请了四五个伴娘,这四对新人得有多少个伴娘?”
张茜愣了片刻:“你的意识是说……让小雅穿伴娘服混进来?”
陈月洲点头:“当然,不光她穿,我们三个都穿,三人成群,一堆伴娘更不会引人怀疑。”
“行……我这就联系婚纱店,就要她们这个款式吗?”
陈月洲摇头:“越蓬松越好,你知道的,张晓雅那肚子的情况。”
两人在礼堂里又盯了会儿,去婚纱店提了三件婚纱。
样子很丑,款式保守,挂肩款,嫩粉色的,胸前是宽松的荷叶边,腰际线极高,下面是落地的纱网,纱很厚,穿起来身下空荡荡的。
两人之后驱车来到张晓雅现在租住的房子,是三环边的一家公寓楼,两室一厅,张晓雅一间房,她爸妈一间房。
开门的时候张晓雅爸妈正在厨房里烧菜,她自个儿坐在客厅看电视,一见到陈月洲,语气不大好:“哟,我还以为你拿了钱就跑了呢。”
张茜闻声脸色瞬间白了些,上前戳张晓雅:“小雅,你说什么呢,小洲这么几天一直在帮我们想办法,你是不知道她多辛苦!再说了,什么叫拿了钱就跑?你上次挟持人家的事,赔钱也是应该!”
张晓雅爸妈正巧端着三鲜水煮鱼出来,见是陈月洲,忙打招呼:“呀,小姑娘,好久不见了啊,身子骨没事吧?”
陈月洲摇头:“还可以。”
张父张母忙迎着他坐下:“来,既然来了,大家一起吃饭吧,人多了热闹。”
“爸,妈,你们怎么这样,你们和她又不熟,现在甲肝乙肝传染多严重,这些外面打工的饮食习惯都不干净,要是传染给宝宝了怎么办?”
张晓雅气得把遥控往桌子上一丢。
张父张母脸色顿时变了变,张母忙拉了拉陈月洲:“对不起啊,小雅她……小雅她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定,最近又……”
陈月洲面不改色:“伯母我懂,我懂,不用道歉。”
这回一向暴脾气的他倒是真的没生气。
昨天一条短信他已经看出了张晓雅的德行:这个女人,智商不高,情商也低,说坏不至于,就是蠢,人有时候太蠢也会显得坏。
其实介意外人在家里吃饭是件正常的事,尤其是这幅身体原主的确是个生活习惯邋遢的打工仔,换做他陈月洲也会觉得不自在。
但如果是他,这拒绝的方式绝对不会这么惹人不痛快——
他会说自己厨房里的饭菜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准备好,然后直接关了厨房门打开手机外卖,给自己和家里人各叫一份黄焖鸡,给打工妹叫盘大盘鸡,再配两个凉菜给她。
一来,省得他自己千辛万苦煲的汤便宜了外人喝去;二来,各吃各的,不存在筷子交叉、唾液感染的问题;三来,外卖盒子吃完就丢,不存在洗不洗、消布消毒的问题;四来,也是最关键的,给打工妹多叫些,还显得自己记恩、厚道和热情。
——呀,你瞧瞧,你能来我们家多不容易啊,这都饭点儿了,可我这饭还没做好,不然这样吧,我叫些好吃的,我家对面有个大盘鸡可好吃了,你一定得尝尝……
可如今,张晓雅越是摆明了不乐意,这汤他还非就是要喝,他就喜欢看别人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接过汤,陈月洲在张茜身侧坐下,低头吃着饭。
张茜拿出伴娘服:“小雅,这是我和小洲想的办法,我们这一阵儿好不容易找到张明宇结婚的酒店,怕你情绪激动破坏了原先的计划,所以没告诉你。”
“你们找到了?在哪儿?”张晓雅眼前一亮。
“怎……怎么又要找他?”张父露出委顿的神情,“孩子,不是说好的一月初咱们三个就回老家重新生活吗?”
张晓雅没吱声。
张茜劝着身旁的伯父:“叔叔,既然小雅想见张明宇,也是铁了心的,那我们就让他们见一面好了,有什么好的坏的摊开说了,不论结局如何,小雅也决定见过这一面就走了,再说了,小雅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
“咽不下?什么咽不下咽的下的?你现在大着肚子,还要去找张明宇折腾吗?人家都要结婚的人了,事情已经定了,你也清楚他就是个畜生了,还有必要吗?你和畜生死磕,亏的是你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明白!”
张父气得摔了筷子,起了身掀门就走。
张母擦了擦眼泪,忙跟着去劝张父。
张晓雅望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会儿,开口:“继续说吧,什么计划。”
“是这样,小雅,听我说,你不要激动。”张茜将伴娘礼服中的一件递给张晓雅,“我们查到了他们明天会在曲阳酒店举行婚礼,那里防守很严格,不是一般人能混进去的,所以我们给你准备了伴娘的衣服,明天几十个礼堂都有婚宴,到时候作为伴娘混进去很容易……”
“等等?明天?曲阳?婚礼?”
张晓雅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
“小雅你小心肚子……”张茜忙拦着。
张晓雅瞪着瞬间充血的大眼睛,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好一会儿,滑坐在板凳上,气息哽咽:“呵,才多久啊,才多久他就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陈月洲此时已经喝了四碗鸡汤,还吃了两碗汤泡饭。
有些饱了,他才缓缓开口:“小雅姐,这些话别现在说,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敷个面膜,明天混进婚礼现场,趁着他们婚礼仪式进行到一半,我给你特地买了高音喇叭,保准你说得每句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那婚礼上要去不少区政府的人呢,到时候保准这两个狗男女成为整个区上的笑话……”
张晓雅瘫坐在板凳上,早就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她颤抖地握着伴娘服的一角,泣不成声。
张茜拉着陈月洲站在楼梯口,望着屋内失魂落魄的张晓雅,长叹一声:“唉,小雅为什么这么痴情呢?她这么多年,就谈了这么一个交心又交身的男友,瞧她那样子,我看着就难受。”
“痴情?”
陈月洲对这个词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张晓雅痴迷的从来就不是这是唯一让她交心又交身的男人,而是单纯的印随行为洗脑的结果。
印随行为,原本指的是一些刚孵化出来不久的幼鸟和刚生下来的哺乳动物学着认识并跟随着它们所见到的第一个移动的物体,把它当做自己的母亲并终身跟随的行为。
人类原本没有这种行为,但母系社会之后,私有制文明产生,由于当时没有先进的dna鉴定技术,力量较强的男人为了准确地划分自己的财产、后裔和女人,强行灌输给女人类似“印随行为”的意识,比如——
女人的第一次必须给自己的丈夫,给了谁她就是谁的女人。
女人如果没有和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应该乱棍打死。
女人必须附属于男人,否则就是不完整的、失败的、应该被唾弃的。
……
这样的思维伴随着几千年封建制度的洗脑,造就了如今男权社会对女人普遍的价值观。
张晓雅也好、李薇也好、羊露露也好、甚至社会上绝大多数女人,她们都是被这样制度洗脑的产物,都是被夺去了作为人最基本辩证思考能力的提线木偶,害怕面对违背这样制度要承担的风险,所以男人们控制起来才简单至极。
她们对社会氛围的害怕让她们把和她们有染的男人当成救命稻草,以为那是至死不渝的爱……这算哪门子的痴情?
隔天一早五点,陈月洲从床上爬起,搭了车来张家。
这别人结婚,新娘子五点半起来,你砸场子的就得起得更早做准备。
一进门,就见张晓雅穿着件雪白的婚纱坐在沙发正中央,头上金银发饰穿戴齐全,手上戴着豆子般大小的钻戒和夸张的金首饰。
“这……啥情况?”陈月洲惊了。
“你听清楚了,打工妹。”张晓雅冷笑着,表情疯癫,“我是不会穿伴娘装的,该和张明宇结婚的是我,该站在他身边的是我,不是那个女人,我是不会伪装成那个女人的陪衬品进去的,要进,我就要穿着婚纱进!”
陈月洲:“……”
妈的,这女人就是个智障吧!
穿着棉袄的陈月洲被冷风吹得两颊麻木,抱着胳膊瑟瑟发抖,而穿着单薄婚纱的张小雅却似乎全然不觉。
她坐在围栏边的矮墙墩上,双腿并拢,双臂搭在膝盖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电梯的方向,像是个等待主人回来的柴犬。
【宿主,你到底要干什么?】478隐隐觉得不妙。
陈月洲没搭理她,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场了。
他装模做样地拿着手机摆出接通电话的样子,开口:“哦,嗯嗯,什么,你说你等一下到,好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对就是天台上,张晓雅就在这里,她很冷,快一点来吧。”
随后他转头对着张晓雅:“张明宇马上就来了,他说他正在路上,现在有些脱不开身,那个女人缠着他。”
张晓雅用力地点点头,如今的她早就不在意陈月洲那拙劣的演技,现在她已经不在需要真相,任何人的安慰哪怕是欺骗和谎言都可以让她平静下来。
这时候张茜来了电话,她说:“伯父伯母已经找到了,接到了酒店门口,要让他们去哪里?”
陈月洲想了想:“你把他带去开着的房间,这个天气一直在外面待着对老人身体也不好,让他们去房间里休息。”
【宿主,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回话?】
478对着陈月洲大声嚷嚷。
她总觉得现在的陈月洲和平时那个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陈月洲完全不同。
那时候的他招人嫌弃,但如今的他却让人害怕。
“他怎么还不来?用不用我下去帮帮他?”张晓雅搓了搓冻得通红的两只手,询问着。
陈月洲又装模作样地假装接电话:“你到底在哪里?我们这边等你好一会儿了!张晓雅在这里好冷啊,什么,你说你马上就到了?那我过去接你。”
随后转头对着张小雅说:“你在这里好好坐着等一下我,他马上就过来了,你千万别到处走动。”
张晓雅呆呆地点点头。
穿着婚纱坐在墙角的她,像是一个打扮精美却没有思维的提线木偶。
走到楼梯口,陈月洲买了两罐热饮,他背靠在墙上,慢悠悠喝着其中一罐。
478坚持不懈过来搭话:【宿主,你到底在干什么?】
陈月洲抿了口罐子中的饮料,杵了会儿才慢慢地开口:“我原本的打算是,利用张晓雅扰乱张明宇的婚礼,借着她大了七个月的肚子,也没人敢直接和她冲突,搅黄了婚礼,张明宇和李家都会臭名远扬,张晓雅如愿以偿,生了孩子直接丢医院……她爸妈把她接走,好好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这样子吧,就算张晓雅不能走上人生巅峰,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是可以的,可是,呵。”
陈月洲喝干净最后一滴饮料,瓶子丢垃圾筐。
“可是,人想要翻身光靠别人有什么用?就算你让我灵魂附着在她的身上,我让她成为邓文迪,通过花式搞钱的招数最后当上国际大名媛,有什么用?她的灵魂一旦回来,一切又很快会回到原点,她就是个废物,三天两头根本救不了。”
陈月洲满目鄙夷之色。
所以,他决定放弃张晓雅的[巅峰值],用张晓雅的死来刷高张明宇的[报复值]。
毕竟,没有任何报复手段比用一个人的死拖另一个人下水更简单粗暴了。
当然,这个想法目前不能和478说。
他这个系统除了做吃瓜群众之外,还特别的……伟光正。
一头猪散发着玛丽苏女主一样的圣母气息,被她没完没了教育三观他可受不了。
又磨蹭了一会儿,陈月洲带着另外一罐回到天台,交给了张晓雅。
“张明宇呢,他在哪?你不能说去见他了吗?”
“他说他还需要一会儿时间,现在周围的人太多了,走不开,让你再耐心等一会儿,他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递上手中的热饮——一瓶阿萨姆奶茶。
“这个真的是他让你交给我的吗?”
张晓雅接过奶茶的那一瞬间红了眼眶。
“大学的时候,这是我们最常喝的一款饮料,没想到他还记得,他还记得我,他还知道我们有过过去……”
张晓雅抱紧手中的饮料罐子。像是搂着无比珍贵的宝藏一般。
那滚烫的温度,从她的指腹传向他的整个手心,仿佛一瞬间温暖了她的整个身体,她那原本浑浊无光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清透了起来。
陈月洲:“……”
学校里超市的饮料总是那么几种,他之所以买它也不过是大学时候喝习惯了,本能使然,这女人怎么这么能给自己加戏?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失恋的时候,每一首没有结果的情歌都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制。然而实际上和我并没有任何卵的关系。
又等了快半个小时,就算再怎么麻木的张晓雅也被冻得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抖了抖婚纱,下意识向下望去,只见三楼草坪上早已坐满了人,一堆人在布景板后沟通着什么,很明显,这场户外婚礼即将开场。
“打工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底下的婚礼要开场了?那张明宇呢?他不是说好到这里的吗?”
张晓雅猛地转过身盯着陈月洲,那眼神像装了冰箭随时打算发射似的。
陈月洲也不急,默默的拿出手机,打开新浪微博翻了翻头条,随后摆出一副焦急的表情:“小雅姐,张明宇的手机变成空号了!他把我们骗了!他……他是故意的!”
“什……”
张晓雅后退一步,她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每一次的呼吸,那份刺痛就会向四肢扩散,侵蚀手足和肺腑,让她头晕目眩。
“张明宇……”她压着哭腔咬着牙。
为什么他要骗自己?
为什么他又要骗自己?
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骗自己?
说好的毕业后就结婚、在北川工作结婚买房子,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呢?
念大学的时候他说过的,他喜欢干净、自爱和自尊的女孩子,而她从未谈过恋爱,她很干净。
他追她的时候,总是无比心细的,他会记得她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会记得她什么时候来大姨妈、记得她对螃蟹过敏。
爸妈从小告诉她: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是功成名就、不是富可敌国、不是美貌倾城,而是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呵护你,让你可以为他放弃一切,甘愿洗手做羹汤。
所以她告诉自己,又何必在意男人那一张脸呢?只要对自己好、踏实能干还有上进心那就够了。
可是,如今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她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才会让张明宇愿意选择一个陌生的女人?
早知道,就晚一点和他发生关系,拖到领证结婚为止,那个时候,有了家庭又吃饱餍足的男人,应该不会再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蛊惑了吧?
张晓雅掩面,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雅姐,快看下面。”
陈月洲来到围栏边,向下望着,楼底下的婚礼有条不紊地开始,主持人上台致辞,新人双方父母到场,紧接着作为新郎官的张明宇登场。
这是陈月洲第一次见到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他穿了件藏蓝色的条纹西服,深色无法遮掩他的黝黑、直纹无法掩盖他肥胖,关键他还很矮,站在又瘦又高的司仪旁边像个穿了西服的乞丐似的。
【叮!系统提示!已见到任务的主人公:张明宇,可刷积分300积分,直男癌指数:a级,渣男指数:a级,影响指数:d级】
陈月洲顿时露出不满的表情:“才300积分,就算把积分刷满,一年时间不都没有吗?”
【这没办法,三项指数里,直男癌指数代表这个人对性别的差异对待程度,渣男指数代表这个人对女性的恶劣程度,影响指数代表这个人自身所能产生的影响力程度,就算前两项指数再高,如果自身没什么影响力,那总分是不可能高的。】
【举个例子,一个又丑又老的乞丐,他直男癌指数s级,渣男指数s级,但影响力可能也就是个最低级的e级,因为他的观念和做法基本影响不到女孩子。】
【但如果吴亦凡或者杨洋是个直男癌,即使他们的直男癌指数只有d,渣男指数只有e,他们的影响力都是s级甚至s+级的,因为他们的一个小小的认知都会被无数疯狂无脑的女粉丝所接受然后传播。】
478悠悠地解释。
陈月洲叹了口气:这个看脸的社会啊……
不过,三百分也是分,只有两分的自己没什么可挑剔的。
他转头望着张晓雅,看着她呆滞的眼神,靠近她,在她耳畔轻语:“我真的没想到啊,张明宇会再在一次骗你。”
张晓雅身子一颤,她的双手死死的抓栏杆,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凸起。
“小雅姐,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给我打电话说愿意主动联系你,是害怕你耽误他的婚礼,现在婚礼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了,门口保安肯定已经堵死了,你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已经进不去了。”
陈月洲在张晓雅的耳边细细地说着,声音平而静,音调却又在每一句话的末尾稍稍上扬一些,像是引导般——
“小雅姐,应该看明白了吧?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打扰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你想想啊,你现在在这里吹冷风,他却在这里迎娶白富美。”
陈月洲唉叹一声,像是替她惋惜。
“一旦今天的结婚仪式完成,这在场的权贵都知道张明宇是这家的女婿了,他以后要什么有什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将再也找不到任何办法阻止他……可你呢?”
“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生下来,你身边的同学都知道你怀孕被抛弃的事情,都暗地里骂着你破鞋,你要是找个好点的男人,她们指不定会出来戳你软肋,你想想啊,那日子……得多难过啊?”
张晓雅握着栏杆的手越来越紧,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害怕。
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困在斗兽场里无助的野兽,已经斗争了太久,浑身伤痕累累,无力再去拼搏,只能静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现在能破坏它们的办法,已经没有了,除非——”
陈月洲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张晓雅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陈月洲的眼,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除非现在有谁,能够造成巨大的冲击力去破坏婚礼的现场。”
陈月洲露出惋惜的表情:“但是这里可是13楼,能冲进婚礼现场的唯一方法就是跳下去,可谁又不是鸟,怎么下去啊?”
过一会儿张茜被从外面带了进来,她面色惨白惨白的,毕竟普通人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杀人自杀这样的案件,头一次碰到谁心里都是懵逼的,这边警察问什么她就立刻坦白了什么。
小警察盘问张茜的时候,1600就站在那里盯着陈月洲着看。
男人将近一米九的庞大身躯瞄着陈月洲一米四多的小身子,就像大灰狼盯着小野兔似的。
陈月洲被盯得有些毛,不禁开口:“这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男人眯起眼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到任何请情绪,却带着一股男子汉的狠劲儿:“收着点儿,你那些小心思。”
“啊?”陈月洲露出疑惑的表情,还不忘挤一挤眼泪装无辜。
紧接着1600的大手便落在了他柔软的头发上,只是轻轻柔柔的搭在哪里,像是抚摸一般,动作极尽温柔,可话语却是冷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放作是一般女孩子,被这种荷尔蒙爆发长得又帅的警察抚摸着头发,多少会有点害羞,但陈月洲的灵魂可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被一个汉子这么摸着头发,他浑身不自在。
而且他说话的口吻,总是让人毛毛的,也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陈月洲决定装傻到底,他小心翼翼问:“警察先生,你指的是什么事,我真的不明白……”
男人闻声皱了下眉,转身,迈着大长腿向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用眼神示意陈月洲跟上。
陈月洲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犹豫的几秒,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男人似乎职称挺高,走的这一路上警察纷纷为他让道。
出了酒店,男人在一家环境相当不错的酒楼前停下,推门进去。
陈月洲一脸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在餐桌前坐下。
“早上吃饭了吗?”
“没有。”
“就刚才那个情况,现在还吃的下去吗?”
“无所谓。”
“那好。”
男人将菜单推到陈月洲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陈月洲这下子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鸿门宴吗?
嘴上和心里是抗拒的,但陈月洲的手却很老实——没过半分钟就点了七八个菜交给服务员。
没一会儿,菜都上来了,男人盛了碗汤,推到陈月洲面前。
陈月洲这回倒也没拒绝,就算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个警察总不可能公然给自己下毒,他一早上忙着没吃饭,这会儿倒也真的饿了。
男人侧着身子,修长的双腿交叠,他点了支烟,抽着,睨着眼看了陈月洲好一会儿开口:“怎么样?还饿得发慌吗?”
陈月洲没吭声,等着他说下文。
“看起来你是不饿了,把东西拿出来。”
男人伸手指了指他的袖子——那个藏着张晓雅戒指和镯子的位置。
陈月洲顿时恼了,在心中怒喊478:“说好的摄像头就一处呢,明明在我正后方为什么还是被警察他发现了。”
478也有点懵:【……我虽然很讨厌你但我并没有坑你啊,我也不知道啊。】
陈月洲:“……”
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和猪,这么直白地当着自己面说讨厌真的合适吗?
陈月洲在心里骂着没良心的系统,默默掏出了戒指和镯子。
交完镯子,他还有一些不安心,忙忙解释:“我并没有偷,我本来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上来,但谁知道我的力量不够,结果她一松手,镯子和戒指到了我的手里,我当时鬼迷心窍,所以没有还。”
“嗯,我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推她下去。”
男人抄起筷子夹了几根菜塞进嘴里,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到什么情绪。
“最多耍点小聪明骗她跳下去。”
握着筷子吃糖醋排骨的陈月洲手一抖:“……”
妈的,到底咋回事。
为啥这个警察这么可怕?
怎么感觉他像是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似的?
这就是价值1600积分的[报复值]对象吗?
社会社会,大佬大佬,刷不起刷不起……
男人没再吭声,低着头又和陈月洲吃了会儿饭,起立,掏出钱包,修长的手指夹出几张粉红色的毛爷爷和一张卡,放在陈月洲右手边。
“日子如果很难过,就拿着这些钱去做个剪发学徒,好过端盘子,别学人偷鸡摸狗……也别学有些人杀人犯法。”
男人说完拔腿就走,留下还在啃鸡腿有些凌乱的陈月洲。
他拿起钱,足足二十张,又拿起卡,全国连锁沃尔驴超市的购物卡,三千块的。
“卧槽……雷锋啊这是……”
陈月洲惊了。
脑子没问题的情况下随便对个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丑女一出手就是五千块,这年头警察收入这么高?
“478,你确定这个大佬是报复对象?真的不是因为太帅太潇洒而惹了一屁股没头没尾的桃花债?”
478没理陈月洲,默默啃着干饼。
刚才主机给她发了工资,但她却不敢花——
这钱是血馒头换来的,她受的是23世纪的三观教育,即使来到这个世纪前接受了三观洗盘,但也没法接受主角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
……
兜兜里有了钱,陈月洲拿了五万买了理财,下来的钱全部拿出去浪。
怎么个浪法呢?
他去一家国内连锁的高端女子医院做了整形。
在他眼里,人嘛,不论男的女的,其实都是摆在社会这个大超市货架上的商品。
你内在再完美无瑕、能力再出众,但如果有一个寒碜的包装,没几个人会想要购买你去获得额外的惊喜。
他如今这幅身子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底层,即使兜兜里有钱,外面的世界和财富于他而言都是残酷和陌生的。
他需要创造为他打开机遇的第一扇门,就是相貌。
咨询了良久,考虑到注射整形都是半年期,没法一劳永逸,而且进口货价格高得离谱,陈月洲最终选择割了双眼皮、切了大鼻头、漂白牙齿顺便剪了短发。
还别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仅仅是割了双眼皮,她原本蔫蔫的样子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配上小巧的鼻头和白皙的皮肤,就算依旧是塌鼻梁、大方脸,整个人颜值依旧噌噌向上走。
在医院修养了大半个月,一直没开口的478冒了出来:【宿主,张明宇自杀了,正在抢救,不过估计醒不过来了。】
“啊?”正在床上吃燕窝的陈月洲翻身爬了起来,“为什么?”
【张明宇那天被送到医院抢救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爸妈想带他回内蒙,可是李娇娇家里人已经走好了关系,把张明宇的事迹添油加醋发给了内蒙当地的电台,现在他们家乡都知道他做的事……他们连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
【于是他父母就直接撇下了他去了在福建生活的二弟和三弟那里,那两个弟弟打小就是他在外半工半读养大的,可如今也抛弃了他,他想不开,就翻窗跳楼了……】
【摔下去的时候被一颗歪脖子松树挂了下,没直接摔死。】
陈月洲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完不禁打了个寒颤:所以说做人不要悬崖边走钢丝啊,先拿掉张晓雅肚子里的孩子再去发展外线,哪儿还有这么多事?
“可是,他现在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剩70分我刷不到手?”陈月洲琢磨着,“我现在手头就230分,这任务能及格吗?”
【我算算。】
478掏出手机“啪啪啪”摁着,好一会儿抬头:【不行。】
“啥?”陈月洲惊了,“不是说好的就算死一个人,也能完成任务吗?”
【是这么回事,可是,如果一方以0分死亡,另一方的积分必须达到优秀线任务才能勉强及格,300分的优秀线是255,宿主,你还差25分。】
陈月洲摔掉手中的碗:“你一开始怎么不说还有这个规定?”
478冷漠脸:【我怎么知道你吃带血的燕窝都能这么安心。】
陈月洲:“……”
果然是玛丽苏女主角的系统,思维模式都散发着圣母的光辉。
“那我现在去找张明宇,把分数刷及格。”陈月洲从床上捞起衣服就要走。
【没用的。】
478摇头:【我问过主机,后面的分数为什么刷不到,主机说了,那是因为张明宇有一点始终是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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