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天使
迪厅的后台休息室，严格来说算是店长的私人空间，灰黑地胶与没有吊顶造型的空洞天花板廉价而又破败，提供照明的是铁艺的立式地灯。
店长焦头烂额的坐在办公桌上，与其说是坐，不如说只是直立的身体靠着桌面边缘而已。
尽管房间里有着沙发，但林德看到上面密集的乳白色斑点并没有坐下去。
“你们吓跑了我这里所有的姑娘。”
店主斟酌着用词，考虑着是否应该支付给这两个警员一些报酬，让他们别管那些女人的事，这些女人要是再也不来了，那么极乐五大洲要不了几周就会倒闭。
“我们来不是为了站街女的事，而是……”
科隆还没说完就被林德给打断。
“她们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林德并不介意管一管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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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扶额，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任由林德去了。
店主见林德这样说，心里的危机感降下了一半，看来这两位警员并非是不通人情的警界败类。
“警官大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20世纪那一套，地位都是对等的，不存在什么限制自由。可先说好，我可没有组织人员，只是她们喜欢来我这而已，但要说起是被迫还是自愿，我也很难说，迫于谋生手段或者自愿我觉得可能是一回事。”
店主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容，尽管他的左脸上有被指虎一类的道具创伤的凶恶痕迹。
“是么，这些女人有非法移民没，按照犹他州的律例，我可以让你们停业整顿，你要老实说，我只要调查一下就会知道。”
林德只在乎这一点，一般只有被骗来的非法移民才会被迫从事这一职业，因为身处异国，又有把柄在人手中，至于其它的百分之九十九，要么是瘾君子，要么是出于一种基于自身的妥协。
店主发现林德是很懂行的人，等于说只要没有非法移民他就不管，幸运的是这里不存在什么移民，店主如实回复后，林德也懒得去管这些破事，准备询问默哀修道会的信息。
倒是科隆来了兴致。
“真不是你的风格，林德，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要插一脚的烂好人。”
在西赛斯酒店科隆就发现了这样的细节，只有林德在意有没有小孩目击到尸体，对于林德浪费了时间，耽搁在不必要的事上，尽管只是几分钟，但科隆认为自己要有所作为。提醒林德这不是什么过家家的儿童游戏，目的是阻止三十多年后把地球质量都炸走五分之一的核危机。
林德一言不发，没有回话。
令科隆有些不爽。
店主看两人之间似乎不怎么和睦，万一另一位警员改变主意的话，那么就太糟了，于是店主开始辩解道。
“实际上这些女孩在帮警局的忙，挽救了犹他州的强奸案犯罪率，要是没有这些女孩，那些拿着基础工资在加油站给人加油的大龄单身男性该怎么活，也会引起很多社会问题，我猜想，我不是什么专家，但我知道没这些女孩这操蛋世界是运转不下去的。”
店主这时庆幸自己念过大学，虽然是很烂的学校，但也能够应付现在这种场合。
“嚯？你是说，这些站街女拯救了世界？”
科隆的口吻带着轻蔑和戏谑。
“倒不至于，但勉强也可以这样说。”
店主额头上溢出几滴汗水，难道说自己弄巧成拙了么？
科隆啧一声，不再说什么，只是把一些照片拿给店主看。
“认识这个人么？”
科隆如是问道。
“这……”
店主看到了一张面目全非的尸体照片，模糊得稀巴烂的脸像是被推土机碾过。
“拿错了，是这张。”
科隆把奥利弗驾照上的照片给了店主看。
没想到的是店主并没有露出回想思索的表情，这让林德科隆两人来了精神，知道有戏。
“抱歉，我不认识。”
店主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咙。
“你被捕了。”
林德二话不说，一拳揍在店主的胸口上，这一拳的力道砸得他吐出一口清水。
叮叮叮……
店主按下了办公桌上的警戒铃，从门外冲进来四个手持撬棍或者铲子的大个打手。
当林德看见其中一个打手是他们进来时将其粗暴推开的大汉，顿时来了些火气。
“你看着他，我来解决。”
“别对付不了几个混混，那就太丢脸了。”
科隆明白找到了关键人物，一只手按着店主的天灵盖，砰响一声砸在办公桌上，彻底制服。
“原来是刚才那个怂包，现在可是四对一。”
大汉晃着手上的自行车链条，这玩意儿抽下去，能剜去不少皮肉。
林德没有任何废话，表情冰冷，抄起了屋内唯一的照明道具，一款铁艺的立式地灯。
咔，插头被拔掉，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磅……磅……磅……
玻璃清脆破裂的声响，坚硬物打击的钝响，以及人应声倒地的闷响。
当林德摁开墙面电杠的开关时，大汉只看见他三个同伴全部倒在地上疼得直叫，碎裂的台灯玻璃渣子扎进了他们的肉里。
而林德手上立式地灯的支撑铁杆已经变形弯曲，上面的玻璃灯罩已经只剩下了几块玻璃片。
“这么猛的么……”
大汉有些后悔之前将两人从中间推开的举动。
只见林德做出投标枪的姿势，将地灯如同弓箭般发射出去，砸中了大汉的手掌，自行车链条落在地上。
他下意识用一只手捂住红肿的地方，并发出惨叫，手背的骨头已经碎了，他能够感觉得到。
随之林德进行了一小段助跑踩上了茶几，随之纵身一跃，一记膝撞朝着大汉的脸上砸去。
砰的一声。
如被炮弹击中，大汉失去意识昏厥倒地，鼻中溢出鲜血，眉骨和鼻骨都有些变形。
剧烈爆发后的林德轻轻喘着气，他已经控制了力道，否则刚才那记膝撞，就算是金腰带也得当场暴毙。
这一切发生在七秒之内，店主面如死灰，亏这四个打手坐过的牢加起来有一个世纪，这么快就被放倒了。
眼看余兴节目已经结束，科隆掏出了标配的USP45手枪顶在了店主的太阳穴上。
“我不能说，说出去我会死的。”
店主脑中天人交战，不知道如何是好。
科隆拉开了手枪保险，店主心跳急剧加快。
“我们虽然说是警探，但老实说，比你见过的任何一个毒贩或是亡命之徒都要更狠，如果你不想被装进几个塑料袋明早被垃圾车收走的话，我建议你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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