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通电话
纽约每家合格的酒店，都该在走廊醒目的位置或是电梯侧摆放冰块机，就算是矿泉水，也得加上冰块喝着才对劲。
一个住客准备投诉这家酒店，居然声称是四星级的，冰块机里一块冰也没有。
……
……
即使林德无比清晰的得知那只是幻觉和臆想，自己的皮肤没有任何异常，但浑身每一处毛孔释放的瘙痒，是货真价实的。
忍不住用指甲去抓挠，严重到看见一些尖锐物，例如桌子的棱角，复古路灯上的铁刺，都想将身子放在上面剐蹭，瘙痒程度，就算是看见火焰，也想被其灼烧。
在气温只有6摄氏度的纽约，林德只穿着短裤浸泡在全是冰块和冷水的浴缸中，浑身被冻得通红，手脚麻木有些丧失知觉，他不得不拿走冰块机内的所有冰块，来缓解这外来物的症状。
他眉头紧锁，近乎灼烧般的冰冻，让他好受了许多。
衔尾指环被摆放在浴缸侧面的置物架上，他眼睛凝视着这枚戒指，做着复杂的心理斗争，若是戴上它，就能够拥有世间最美妙的体验，那种血肉模糊却痛快淋漓不可告人的奇异快感。
就在林德伸手要去抓这枚戒指的时候，他听到了动静。
“谁？”
林德反应迅速，将USP45对准了浴室门，发现只是科隆后，放下了手枪。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16楼。”
尽管林德自己毫无察觉，但因为低温他已经被冻伤，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似是被人割开喉管，声音从脖子漏了出来，嘶哑而微弱。
“我从清洁人员那里偷来了万能房卡，能进入这栋楼里的所有房间。”科隆晃了晃手上的卡片，看到浴缸里的那些冰块，科隆不得不严肃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你得找个法子一劳永逸。”
科隆完全不关心林德的死活，只是办案的人假如少了一个，那么自己的工作量将会更大，其次，林德很优秀，通过这十多天的相处。
“这两天渐渐缓解了，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林德说话的工夫，把置物架上的衔尾指环妥善放在银色手提箱里。
科隆皱眉，从他的举动来看并没有在说实话，既然他自己执意如此的话。
科隆将芯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尽数告知林德，林德听后并没有多大反应，永远是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就在此时手提箱内的卫星电话传来了提示音，并不是普通手机那样的悦耳铃声，而是一种危险情景下的警报声。
林德收到了卫星电话的留言。
两人都极其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林德拉上窗帘，科隆勘察了一遍周围，确定安全后，拿起卫星电话开始播放这段留言。
“请确定处理独立环境后回放，将在十秒后回放。”
无声的十秒后。
依旧是那个做了变声处理的沙哑声线。
“林德，编码4469，1级人员，你正在参与项目N.W，这部电话是你与终端通讯的唯一方式。”
“你已经缴获S.C.T人员的外来物，拨打号码12*******26能够进行鉴定，判断能否投入情报活动。”
“谨记。”
“这是阻止核冬天来临，阻止S.C.T的最终行动，谨记。”
留言戛然而止，并自动删除。
“我们在被什么监视着么？”
林德不得不这样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卫星电话的监控中，所以才能发现自己取得了那条能让人变成怪物的青石项链。
“参与这项行动的不仅仅是我们两个。”科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虽然被监视感觉不爽，但至少我们不是在孤军奋战，如果就我们两个人的话，怕是很难挽救三十多年后的世界性灾难。”
林德穿上衣物，衬衫外搭白色双排扣大衣，以及一双战术靴。
“接下来怎么做？还要继续调查投毒杀手么？就算是捉到了估计也问不出任何信息，跟那跳楼自杀的怪胎一样。”
科隆询问着林德，联调局的人正在昼夜不分的调查全国范围内的氰化钠遗失，艾薇重返现场看过好几次，身为痕迹学专家的她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现在依旧处于线索收集阶段，很难有突破口。
“当然要继续调查，能够削弱默哀修道会的力量也不错，再说也不能放任那些危险的外来物不管。就算成员全是疯子的组织，我相信也有几个人知道神秘人的消息，并且愿意开口。”
林德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准备拨打卫星电话内提到过的号码。
“艾薇想找你谈一谈。”
刚刚得知两人关系的科隆觉得事情巧合得有些过分，林德前女友在他们时间旅行之前就在调查投毒杀人案，现实可没有那么多巧合，只有必然的结果，如果没有时间旅行，世界按照正常的轨迹运转的话，他猜想正因为艾薇在调查S.C.T的前身，被威胁或者说死亡，身为男友的林德才会被卷入进来，成了阻止核危机的特工。
“你没有帮我拒绝么？”
林德并不讨厌艾薇，事实上他和科隆也是一样的推测，自己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艺术从业者，因为艾薇才会被卷进来。
但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比起微不足道的两性问题，他更在意默哀修道会的领导者此时此刻在哪个地方。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怎么说呢，个人观点，你最好还是认真的再谈一次，这对你来说当然没多少影响，但对我们的侦探女士来说，会波及到工作效率。”
科隆冷淡说着。
“现在不是时候。”
林德拨打了卫星电话里提到的号码，铃声响了二十秒后对方并没有接，随之传来无人接听的智能人工播报。
就在林德疑惑时，这个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只是一个时间和地址。
“晚上8点，布朗街55号，超兴奋咖啡厅。”
林德有些在意为什么现在的餐饮行业都喜欢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投毒杀人案暂时交给你了，我得把外来物交到专业人员手上，顺便也打听一下怎么消除副作用。”
林德拎着手提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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