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禀告
刚好，花始盛转了过来，准备问：“能开饭……”
一看到两人如胶似漆，立马像做错了事一样，用手挡着眼睛，转了出去。
而花如练更加惊慌失措，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样。赵尚之却不受影响，说：“走了。”
继续偷亲她。
但赵尚之吻花如练不敢吻得太专心，因为怕菜烧糊了而得罪两位前辈。
饭后，赵尚之洗碗，花始盛煲电话粥，花遇瑶拿出毛衣来打，花如练坐近花遇瑶，试图和她谈心。
她说：“妈，当年，你和祝清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直呼他为祝清风。
真是不会谈话，开口就单刀直入，一向少话的花遇瑶又怎么会一下子就和她说呢？
花遇瑶说：“你呢？你和小赵发生什么事了？”
套话不成，反遭问话。姜还是老的辣。
洗碗槽正对着厨房门，她话里的小赵正在里面竖起耳朵。
花如练挑了挑眉，鼓起了勇气，说：“我俩，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谁会想到花如练会这样说呢？
但花遇瑶脸不改色。
反而是小赵手里的碗又滑了一下，幸好他接得快，不然就摔碎在地上了。
他此刻假装洗碗，但手伸到水槽里，完全不敢动弹。可他又怕过于明显，于是又拿过一个铁勺来洗刷，以作掩饰。
花如练看到他那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非常好笑，于是，她决定要再作弄一下，说：“妈，你应该问问那位小赵，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
此时，哐当一声，小赵再也来不及接住落在地上的铁勺。
花如练暗笑，直憋红了脸。
她这点小心思，花遇瑶全看在眼里，她打了花如练一巴掌，说：“别闹，是他才能忍你。”
说这种话，等于是承认了赵尚之的身份了。所以她故意把声量压低，不让赵尚之听到，不然他会嘚瑟。
而后，花遇瑶顺利反守为攻，说：“你俩已经确定关系了？”
花如练也低声说：“算是吧。”
“可是，他是做这行的，你很清楚这行，要有心理准备，假如会心生芥蒂的话，容易被人乘人之危。过来人忠告，有什么会介意的，趁这个时候打个预防针排排雷，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先说清楚。”花遇瑶嘱咐。
花如练点头，说：“只要足够爱，是拆不散的吧。”
“看，你自己也不敢用肯定语气，足够爱是多爱？有时候，正因为爱，才会被拆散。”花遇瑶说。
看来她感触良多。
这是母女俩首次探讨感情问题。
花如练还是问：“妈，我看祝清风好像还很在乎你。不然不会一把年纪了，还会学中学生一样傻愣愣站在门口等你。”
对此，花遇瑶闭口不语，她埋头继续打毛衣，说：“这毛衣打给你穿的，还没给你量过身，现在来量量。”
花如练便知道，关于祝清风，她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转而低声问：“妈，你可知道，赵尚之以前都发生过什么离谱的事吗？”
花遇瑶摇头：“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你要知道，最好别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亲口去问他，或者等他亲口告诉你。”
花遇瑶的恋爱经书一套又一套，可真奇怪，为什么她自己的感情又是如此不如意？一蹉跎，就二十多年了。
在家小住了几天，日子是平和的轻松的天甜蜜的，而且那种甜蜜是日常生活都会有的，不会不真实，不会觉得像做梦。
知道要走的那一天，赵尚之拜托花始盛拉花如练去菜园子摘菜，而后他来到花遇瑶面前。
花遇瑶当然知道他有话说，她故意不动声色。
赵尚之说：“花姐，当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花遇瑶很想说：小赵，恐怕你想说的不是这句。再者，我当年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就来掳走我女儿？这种报答方式未免过于得益。
但她只是笑笑。
赵尚之继续说：“我对如练是真心的。”
花遇瑶这才说话：“小赵，你何等的女人没有见过？如练脾气不好，人又固执，而且，你知道的，她从小缺爱，你俩原本都有很大阴暗面，恐怕她不是适合你的人。”她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把女儿所有缺点亮出来，他如果还勇往直前，那么以后就理当包容她的女儿。
赵尚之说：“我知道，但我还是爱她。”
“小赵，你在这行走，这么多年了，历经这么多事了，理应刀枪不入才是。”
赵尚之当然知道花遇瑶所指，他承接着来说：“我本刀枪不入，遇到她就有了软肋。”
哇，这样的情话，在花遇瑶这般年纪听来，仍然觉得浪漫。
她还要进一步问清楚：“那丫头一无是处，到底哪样吸引你？”
“情不知所起。但她当然不是一无是处，她是那么的可爱，虽然总是感情用事，但正因为如此，也证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也说不上来，她确实也不少缺点，但不知为何，我认为世上无人能比得上她，也许是多巴胺作祟，也许是鬼迷心窍，我也解释不通，亏我还自诩情感专家。”赵尚之说的是实话。
花遇瑶一听，先不去感动，她警惕起来：“多巴胺总会有消散的一天，鬼迷心窍也总会有清醒的一天，等你多巴胺不分泌了，人也清醒了，回头一看，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初为何喜欢她了，那么怎么办？那傻丫头铁定是想好要一辈子的了。”
赵尚之当然知道花遇瑶不好忽悠，他说：“花姐，我可以以一切方式去表明我爱她到海枯石烂的决心。”
花遇瑶依然言辞犀利：“你我都不是相信诺言的人，现在的你代表不了将来的你。”
赵尚之已经一额汗：“我是真的会用尽全力去爱护她。”话语已经苍白无力了。
但花遇瑶知道他是在乎花如练的。
可她并不想太容易放他过关，不然他得来太易，舍弃的成本自然低些，她继续说：“当然，你现在说可以为她去死，我也是丝毫不怀疑的，但是我是过来人，我曾经经历过的细水长流的爱，也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但是如你所见，我现在还是孑然一人。你们若中途离散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一定会很伤心的。”花遇瑶说。
赵尚之说：“那是将来的事，此刻我们是那么相爱，也不可能会为了将来那些不一定会发生的问题而胆怯，然后放弃，这都不是我们的性格。”
花遇瑶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你找我说这些，也没意义，你不如循例通知我一声‘伯母，我爱你女儿，我们要在一起了’算了。”
一向能言善辩的赵尚之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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