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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针锋相对


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再看看旁边那具冰冷的尸体,两人心中都酸涩无比,有种想砍人的冲动。“聆婧?宁静。好,好名字啊!快和我的有得一拼了。”

        碧云笙抱着个大酒坛,本想说几句话逗婧儿开心一下,没想到直接被南霄无视了。

        南霄翻了翻白眼,道:“你能不能不瞎扯啊?对了婧儿,你家住哪里?除了爷爷之外,你还有其它的亲人吗?”

        婧儿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还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战乱中牺牲了,是爷爷用拉胡琴赚来的钱把我抚养大的。”

        婧儿说完,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让旁观者心如刀绞,有人甚至已经流下了眼泪。爷孙俩相依为命,靠拉胡琴赚钱以维持生计,现在小女孩唯一的支柱也已倒下,以后她该怎么办?这是所有人都在思考的问题。

        南霄道:“不管怎样,先把这位老前辈的遗体入土为安才是。”

        这句话似乎是对碧云笙说的,但所有人都在点头称是。在大家的帮助下,碧云笙替老人弄了一口棺材。

        而南霄,则从人群中找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然后对他们道:“几位大哥,小弟有要事在身,这位聆老前辈的后事可否麻烦你们……”

        几人还没等南霄说完,便纷纷点头同意了。然后齐声答道:“小兄弟侠义心肠,不但替大家教训了龙邵,现在还要为老人的后事操心,就算是畜生恐怕也看不过去了。放心吧,老前辈的后事就交给我们了。”

        “对啊!龙邵狼心狗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没少被他欺负,今天被你教训的也差不多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哎……”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却原来是个手拿旱烟袋的半百老人,他吸了一口旱烟,道:“龙邵今日被公子教训了一番,日后你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要知道龙邵乃是琼华国国主之子,从小就娇生惯养,受不得半点气,今天这一折腾,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单老人这么想,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看来!龙邵这个皇子,在这块土地上并不受子民们尊敬,若非他是国主之子,恐怕早就被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了。

        南霄笑了笑,道:“这个大家尽管放心,今天这仇怨我既然结下了,那就不怕他再来找我,可恨刚才没把他杀死。”

        酒楼上冷冷清清,客人们早已走光。南霄和碧云笙带着婧儿回到桌子上,然后又叫了些饭菜。起初婧儿说什么也不肯吃饭,只是呆呆的看着大街上那一口棺材哭泣,南霄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也没拦她,就让她大哭一场吧。

        直到大街上那口棺材被人抬走后,婧儿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似乎是哭累了,又似乎是哭不出泪水来了。在南霄再三劝说之后,她才勉强的吃了点饭。

        南霄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给婧儿找个落脚之地。”

        碧云笙突然起身,道:“南兄此言差矣,还有我呢?我们不是朋友吗,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南霄道:“碧兄,这能行吗?你之前也说了,你是个孤身漂泊天涯的人,连个家都没有,到哪里去给婧儿找落脚点?”

        碧云笙笑道:“那你就有吗?”

        “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的。”南霄道。

        “哈哈!你有办法,难道我就没办法了?”碧云笙道:“南兄尽管放心,这件事情,我早已有了一番计较。”

        “你是说……”

        “不错!”碧云笙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地方。”

        “是哪里?”南霄问。

        碧云笙道:“在这琼华国内,有一座与世隔绝的仙山,仙山之上有一处仙境般的所在,唤为——仙月宫。宫主东方清月的师妹与我有些交情,我想把婧儿送去那里,一来可以给这丫头找个好师傅。这二来嘛!哈哈,我也好久没去看……她了,就顺道去打声招呼吧。”

        “无语!”南霄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他止住笑声,接着又道:“呃!那好吧,婧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想现在就走。”碧云笙道。

        “呵呵!你性子还真急啊!”南霄打趣道。

        “这不是废话吗!我办事可从不喜欢拖拖拉拉的。”碧云笙翻了翻白眼,道:“这样吧,你如果要去弃天宗,那就先行一步吧,我两天后再去那里找你,到时候咱们喝它个痛快,反正我又不是去弃天宗学艺的,也不急在一时。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弃天宗再见。”

        一开始,婧儿并不愿意和碧云笙去仙月宫,但经过碧云笙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她做完思想工作之后,她同意了,南霄也说以后会亲自去看望她。

        事不宜迟,碧云笙带上婧儿,雇了一辆马车,直奔仙月宫方向而去。

        临走时,婧儿不断向南霄摇着小手,口中还不断呼唤:“大哥哥再见!婧儿会想你的。”

        南霄苦笑不已,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身边唯一的亲人也已离她而去,以后的日子也不知是否好过?

        南霄有种预感,从今天开始,自己的日子会越来越艰难,因为琼华国的国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自己打伤的是他的儿子,堂堂一国之君受到这般凌辱,不但有失皇家威严,暗地里更会被人笑掉大牙,一气之下,必定会找他拼命。

        不过想想婧儿和他爷爷的遭遇,他又气又怒,眼中精光四射,突然间,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在他看来,自己活着的原则,就是为了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为了婧儿那个可怜的小丫头,就算要他与整个琼华国的人为敌,他也认了。

        碧云笙走后,南霄也离开了酒楼。他打算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清晨再起身前往弃天宗。

        帝都热闹非凡,弃天宗大开山门的消息传出之后,无数修真者蜂拥而至,纷纷踏上去往弃天宗的路。

        琼华帝都是通往弃天宗的必经之路,所以难免有许多南来北往的人在此停留。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背着大铁剑的剑士、腰悬魔法杖的法师、脑袋上不见半根头发的和尚、还有许多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和名门闺秀。

        南霄估计,这些人多半是去弃天宗面试的初级修者。看来帝都最近几天一定是龙蛇混杂、鱼目混珠,热闹非凡。

        据说,弃天宗名扬四海,门徒千万,隐隐有压倒一切势力,成为“天下第一宗派”的势头。不过天下之大,强人辈出,在平凡人眼中,也许弃天宗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久而久之,就把它托大了。

        但在那些修为有成的修者眼中,弃天宗也不过是修真界几大势力之一罢了。

        看着大街上花花绿绿、熙熙囔囔的人群,南霄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再看看天色,已是太阳落山之时。南霄站在阁楼上,静静的看着远方发呆。

        突然!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自大街东面传来。南霄站得高,看得远,回神之际,便看见一队身穿黄金铠甲,手拿刀枪剑戟的骑士从大街上狂奔而来,南霄默默估量一番,发现这队人马不下五百人。

        他们骑着战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毫不在乎周围被踏伤的人群,和被撞翻的摊位。

        领头的是个身披虎皮大氅,腰悬精铁长剑的年轻人,但见他横眉竖眼,鼻直口方,面容冷漠而沉静。

        南霄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这个人很不一般,至少比龙邵那种人强得多。一队人快马加鞭,转瞬间便把南霄所居住的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南霄,但见他黑衣黑发、面容清俊,他背负双手,伟岸的身姿被夕阳映照出一条长长的影迹,使他看起来像是个独霸天下的君主,威严不可一世。

        那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见到南霄,立即勒住马缰,冷冷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方才打伤我二弟之人?”

        南霄一听,微微动容。该来的始终要来,看来楼下之人,定是龙邵的大哥龙振无疑。

        “我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一定就是琼华国的长皇子龙振吧?”

        南霄从容不迫,如实回答,话语中并无半点尊敬之意。

        “大胆狂徒,皇子圣名,也是你随便乱叫的吗?”

        龙振身后站出一名铠甲将士,对南霄怒斥着,看那样子,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以解恨意。

        龙振摆摆手,示意铠甲将士退下,然后冷冷道:“不错!我就是龙振。阁下贵姓?”

        在下免贵姓南,单名一个霄字,大皇子到此,想必就是为你二弟之事而来吧?”南霄云淡风轻的问道。

        “不错!本皇子正是为此事而来,一则是为我那不成气候二弟讨个公道,二则便是为我龙氏家族的名声而来。”龙振由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不怒不喜,从容而镇定,仿佛他就是一片聚散无常、飘渺不定的云。并不像龙邵那般,见上一眼就知道他是个狗仗人势的人。

        他让南霄难以看清,所以南霄感觉眼前之人,极难对付。

        “哦?公道?难道在大皇子眼中,还有公道一说?”南霄冷笑。

        龙振冷哼一声,道:“当然!”

        南霄摁了下额头,轻笑道:“那好!既然在你眼中有公道一说,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也向你讨点公道?”

        龙振道:“当然!”

        南霄道:“请问令弟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击杀良民百姓,视人命如草芥。而你身为琼华国的大皇子,便是将来的国主,这个公道,是不是也该向你讨讨?”

        龙振并未动怒,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道:“舍弟杀人纵然不对,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插手其中,还打伤了舍弟?”

        南霄道:“在下天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特别是遇见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的畜生时,我更要管管了。”

        听到“畜生”二字,龙振终于动容,他终于知道眼前之人,并不会因为他是皇族子弟而买他的帐:“请阁下言语放文雅些!”

        “哈哈……”南霄大笑:“既然连畜生都不如,又何须讲究文雅?你不觉得此举很虚伪吗?”

        龙振面容一阵颤抖,因为他知道南霄这句话,是在变相骂他,但他依然不动怒色。

        南霄暗道:“不愧是双龙国未来的国主,既然如此沉得住气。”

        龙振沉默许久,突然道:“废话少说,告诉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龙氏家族身为一国之主,要杀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区区草民,撞碎舍弟的宝瓶,将其击杀,理所当然。”

        南霄大怒:“阁下之言,简直如放屁,一国之主又当如何,难道身为一国之主,就可以草菅人命吗?试问,你皇族世家的命是命,难道区区草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真是无稽之谈。”

        此言一出,围观者议论纷纷,暗暗叫好。

        “放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三番五次的以下犯上,我庞轩岂能容忍与你,岂看我拿你问斩。”

        说话的不是龙振,而是他手下的一名大将。只见此人身披战甲,浓眉大眼,手提一把开山大刀,看上去三十四五岁。

        “哈哈哈!刁民?我看你连刁民都不如,以下犯上又当如何?你能拿小爷怎样?”

        庞轩怒道:“无知小辈,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留着你的口舌去生死王那里辩论去吧。看招!”

        庞轩言罢,一拍马鞍,整个人如一只苍鹰一般旋身飞起,刹那间便冲上了客栈的三层阁楼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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