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打到骨折(34)
“韦妆今年几岁呢?”南门扬非终于打破这份沉寂。
阿姜赶着马车,却悄悄竖起了双耳,南门扬非并不是那种话多,喜欢聊天的人,看来雷远说得很对,在韦妆面前,南门扬非,还真不是那个南门扬非。
然而,韦妆却忽然道:“头晕,好困。我还要再睡一下。”然后,估计就真的闭上眼睛睡了,虽然可能只是装睡。
阿姜不敢回头去看,但大概也猜测得出此时南门扬非的表情是什么模样,一定,一定,非常非常不好看。
还好,还有车轮的滚滚声,可以掩盖一些沉寂,让忽然感觉如坐针毡的阿姜,稍微宽慰。
约三个时辰之后,他们离开班式镇已经很远,然而离下一站德荣镇仍然有较远距离,已是午时,于是他们找了个离湖泊较近的空地进行休整,阿姜与另外两人负责马匹的喂食,林飞云与另外两人负责去附近的山上寻找野味,除了雷远,玄七同守在南门扬非和韦妆旁边,剩下的人,则准备干净的饮用水,升火做饭之类。
韦妆似乎对于他们准备饭菜很有兴致,时常窜去看一看。
“米是淘好了,可是还没有菜啊。”韦妆看似比较担心。
“会有的,韦妆姑娘,林飞云回来了就有山鸡,兔子,田鼠,菌菇之类,等会儿在下会去湖里摸几条鱼上来。”
“可是你怎么确定林飞云回来,就会有山鸡,兔子这些?”韦妆不放心的追问。
“经验啊,韦妆姑娘放心,林飞云捕猎很厉害的。”
“那就好!”韦妆喜滋滋的笑开颜。
不远不近的地方,南门扬非安静的看着她上窜下跳,这里问几声,那里问几句,可始终,无论他的目光如何追随不放,她都没有感觉一般,很是吝啬的不给以一个回望的眼神。
不过昨天在马车里闷了她一下,她就防着他,远远的避开他,真不是一般的记仇,她的七师兄玄七同,哪里有个师兄的模样,倒像狗腿,韦妆到哪,他也就晃到哪,韦妆一笑,他也就笑,韦妆一皱眉,他也看着就气不顺模样,韦妆一咬牙,他就开始摩拳擦掌,总之莫名越是看着,越是不顺眼。
南门扬非观察着韦妆,却不知身边的雷远也一直若有所思的观察着他,偶尔像想到什么欢快的事情一样,忽然就傻笑一阵,但很快又会反应过来隐藏好,露出一本正经之色。
不久之后,林飞云果然带着两人回来,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山鸡,野兔之类,看得出收获颇丰。
此时阿姜也已安排好马匹的喂食,回到南门扬非身后。
阳光温暖,又不炙热,虽然已是午时,但有风轻拂,远处高山,近处湖泊,更近处花草树木,有正忙碌着做饭的一群人,还有四处晃荡的韦妆和玄七同。南门扬非静静的站立,高挺的身形纹丝未动,脸上神情冷淡,可眼底却有微温,倒映出全是韦妆的模样。
阿姜与林飞云同时看向雷远,以眼神问:主子这模样,有多久了?
雷远扬扬眉,以一个无奈的笑容回答: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这样。
阿姜与林飞云脸上立刻就有所不赞同了:你就这样听之任之?
雷远却更加一脸无奈表情:要不然呢?我能怎么办?
“主子,属下们回来了。”林飞云蓦的轻咳一声,上前两步,冲南门扬非道。
南门扬非只是淡淡瞟了林飞云一眼,看似依然没有说话的兴致。
“呃……”阿姜实在忍不住,悄悄问雷远,“难道韦妆姑娘,还是不怎么愿意与主子讲话?”
这种事,天知地知全世界都知道,可你也没必要明说出来吧。雷远瞟了阿姜一眼,虽然不满意阿姜说得直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聚宝楼的时候,韦妆姑娘待主子明明还算好。”林飞云叹息,“属下记得,韦妆姑娘当时还有说过:知道主子不是什么坏人,嗯,属下应该没有记错,对吧,主子?”
南门扬非冷冷瞟了一眼林飞云,还是不吭声。
南门扬非的心情,居然比他以为的还要糟糕。雷远扬了扬眉宇,讪笑道:“呃,依属下看,也就是昨天下午,韦妆姑娘突然就……嗯……”可怎么说呢?玄七同的武功一般,听力一般,虽然当时听到韦妆喊了个七字,但除此以外,估计也没听到其他什么,可不像他们那么耳尖,所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凭听到的声响,他们也大概猜得出当时马车里发生过什么。他们的主子,一定是对韦妆姑娘用了什么强制手段。
“主子,请恕属下斗胆:昨天下午,主子是不是其实原本只是想占韦妆姑娘便宜来着?并非真心要伤她一丝一毫。”林飞云问,问完,蓦的看到南门扬非那冰冷冰的目光锐利得像两支箭一样朝他射来,林飞云立刻一脸诚惶诚恳的表情,狠狠低下脑袋,声音瞬间小了不少;“是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南门扬非冰冷冷看着他,沉默大半天始终没开口说话的他终于开了金口:“你确定自己是失言,而不是妄言?”占韦妆的便宜?
主子看来果然很在意,但是因为在意而生气的话,一般或多或少都有说中。林飞云顿时惊得砰的双膝跪下,又咚的狠狠磕了个响头,才开口:“呃,是飞云该死,求主子原谅飞云!”
他嘴里说他该死,脸上也一副惶恐模样,可嘴角却有藏不住的笑意。南门扬非岂会看不出,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丝恼怒,是他对他们这些手下太纵容了吗?南门扬非薄唇紧闭,脸上表情越发阴晴难测。
跪倒在地的林飞云眼睛往上瞟着,又偷偷看向身侧的雷远,冲他眨眼求救。
他可能救不了他,说不定还会赔上自己,但,不救,又可能殃及池鱼……清了清嗓子,雷远还是开口了:“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林飞云你又不是不清楚,竟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主子会是那种毁姑娘清誉之人?我们主子自然不会是要占韦妆姑娘的便宜,非要说,也只是想与韦妆姑娘更亲近一些罢了。”说完,雷远悄悄看了一眼南门扬非,还好,表情和眼神虽然依旧冰冷,但恼怒之色渐淡。
“是,是。飞云错了。”林飞云赶紧点头,然后,抬起脑袋,突然冲南门扬非笑着,一脸我要献计表情:“主子,要与韦妆姑娘更显亲近,其实用其他方式才更好诶。”
南门扬非听他这么说,目光便又落向了林飞云,小小沉默一会,问:“什么方式?”
果然!主子是在苦恼韦妆对他刻意的生疏。雷远和阿姜脸上不约而同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却很是小心掩饰住,万一南门扬非生气,跪在地上的人可就不止林飞云一个人了。
“主子,依飞云看,您应该先从七少侠着手。七少侠与韦妆姑娘师出同门,感情深厚,互相信任,如果主子与七少侠亲近起来,自然会为主子在韦妆姑娘面前美言几句,到时韦妆姑娘自然对主子也就会有所改观,慢慢变得亲近。”林飞云道,“听很多人都这么说来着,想与一个人交好,就得先与这个人身边的人们交好。”
这就是其他更好的方式?真有用处?南门扬非显然有着猜疑,瞟了林飞云一眼,又看看雷远和阿姜,最后再看看不远处的韦妆和玄七同。
他们主子的脸上,分明有着跃跃欲试之意,看来对韦妆,真是非常上心,可说起讨姑娘欢心,他们谁也没有真正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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