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再多,她也不懂(102)
颜婉儿恨恨的想着心事,小心的隐藏脸上表情。
此时诺晴却开口:“爹,我饿了,婉儿也饿了,大哥和韦妆也是风尘仆仆刚到的家,我们先去用午膳好不好啊?”
左相便一脸宠爱的看向诺晴,笑道:“晴儿饿啦?空宇,你先带妹妹和婉儿还有韦妆姑娘去用午膳,”顿了一下,又道,“嗯,你们母亲为了你们大哥去了宁国寺吃斋念佛,要傍晚时候才会回来了,空宇你吩咐下去,让人下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勿必让韦妆姑娘住得舒适满意。”
“是。”空宇回答。
诺晴便扶了婉儿起身,经过韦妆旁边时,诺晴笑道:“走啊,小韦妆。”
韦妆就韦妆,为何加个小字?韦妆暗忖,但既然是去用午膳,她当然不能错过,脚步自然而然就跟了走,跨出门槛,却不见司马晨星出来,不由回过头去看,却见晨星正用唇语对她说:你先去。
或者大师兄还有话要和他爹说,韦妆想着,虽然觉得初来咋到,要有大师兄陪着更安心,但大师兄既然有事,那也只好如此了,韦妆跟在诺晴他们三人旁边,走出书房,走出院子小道,刚走到院子门洞外,却听到身后书房里,忽然传来左相严厉的声音:“跪下!”
呃?书房里,除了左相就只有大师兄了,丫环侍卫们可都在院外的走廊里候着,那声跪下,是左相让大师兄跪下吧?韦妆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重新去书房,然而才转身一半,却被诺晴一手抓住。
“小韦妆,你就不要再去添事啦,母亲不在,大哥是肯定逃不脱的,爹不杖责他,只是罚他跪几个时辰,算是不错了。”诺晴轻声道。
“为什么伯父要罚大师兄跪呢?”韦妆问,但很快想起了晨星来书房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是因为大师兄私下带家中两百护卫去月隐山的事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就是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非要有个人受罚,也应该是我。”
诺晴一手搀扶着颜婉儿,一手拽紧了韦妆继续往前走,好笑的道:“虽然你是大哥的师妹,但你更是相府的客人,怎么能罚你呢?再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做错事的可是大哥,又不是你,谁让他不和爹说一声的。”顿了一下,问韦妆,“小韦妆你猜猜,大哥带走两百个护卫后,家中又还留下多少个?”
这个院子那么大,能容多少人呢?几千个也应该不成问题,韦妆想了想:“三百?”至少得留下其中一半以上吧。
“呵呵,错,三十个不到。”诺晴道。
“啊?”韦妆傻眼,脸上尽是惊讶和感动,大师兄对月隐山真是太仗义了,毕竟是大师兄!“诺晴妹妹……”
“稍等,小韦妆你应该叫我诺晴姐姐。”
“但你是大师兄的妹妹啊。”韦妆一根筋又犯了,想不明白,而且自己还没问她为何要在韦妆前面加个小字。
“你几岁?”诺晴故意问,其实在书房时候父亲已经问过韦妆年龄,她是知道的。
“十六啊,年初就满了。”
“我去年年初就满了十六哦。”诺晴笑,所以,今年她十七岁了,比韦妆整整大了一岁。
没料到韦妆迷糊起来时完全没智商,她倒乐滋滋的回答:“啊,你也十六啦,那我们同岁哦!”
“嘿嘿!”诺晴不禁被逗笑,她抿嘴笑个不停,因此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哦,不对,你十七岁。”韦妆见她笑得直颤,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失落的口吻道。
诺晴待韦妆,倒是一见如故,很是亲切,平常诺晴待自己虽然好,可始终不及与初见的韦妆有那种相谈甚欢的感觉,颜婉儿心中苦涩的想,自己身为颜将军的嫡长女又如何,端妆贤淑又如何,深情厚义又如何?这个韦妆分明一无是处,还笨得很,到底有什么好,却让那么多人喜欢着?甚至是才见面的诺晴。
司马空宇听着诺晴与韦妆的谈话,不由看了颜婉儿一眼,她虽然微垂着头,可眼底深处余光依然有所锋芒,颜婉儿虽然刻意隐藏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好在对晨星却是真心实意,如若不然,颜家如果与相府有了隔阂,必有损害。
四人刚进入另一条走廊,便见林素行色匆忙的来了,见到他们四人,林素赶紧侧过身避让,拱手行礼道:“二公子好,三小姐好,婉儿小姐好,韦小姐好。”
“林管家,什么事这么急?”空宇问。
“五王爷刚差人送来礼物,就在前厅,小的原本想留住他们喝一杯茶再走,但他们似乎很急,放下礼物便走了,临走时说五王爷近日脱不开身,待忙完之后自会亲自登门拜访相爷,小的急着想将此事禀告给相爷。”林素道。
“哦,明白了,那你去吧。”空宇淡淡道,言语间,与颜婉儿不由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向韦妆,却看到韦妆对于五王爷三个字并没有关注,只是瞟了一眼林素匆忙而去的背影后,又开始四处张望打量,半刻不得停歇,可能自小在山中长大的女子,缺少三从四德的教育,言行举止粗俗也正常,看她的模样,总觉得像只不安份的顽皮猴子,空宇暗想。
离开走廊,他们拐入另一间院落,上到拱桥时,韦妆望着拱桥下池塘中的红色鲤鱼再也迈不开步,她瞪大双眼,虽然被诺晴拉紧一条手臂,却还是半趴着身姿朝小池塘中看着那些游得欢乐的鱼儿,啧啧感叹:“红得真好看,这些鱼一条一条看着还挺肥,红烧的话味道应该不错!”
诺晴听了,又抿嘴一笑,道:“小韦妆,这些鱼可是用来观赏的,吃的话可不行。”
空宇看着诺晴,林素说五王爷差人送来礼物,也不见诺晴有什么反应,此时心思,似乎都在韦妆身上,好像是真心很喜欢韦妆,空宇心情变得微微复杂起来。
用过午膳,韦妆仍然不见司马晨星,被司马空宇安排到了西厢院,临着诺晴的房间不远,原本还要给她配两个丫环的,但在韦妆惊惧的摇头晃脑摆手中最后只有作罢。
司马空宇安排妥当,又吩咐了诺晴的丫头几句,准备离开时,韦妆却叫住他:“二公子。”
司马空宇还没答话,诺晴已经笑着抢话道:“小韦妆,你怎么这么叫二哥啊?大哥可是你大师兄呢,所以你叫他二哥才对,叫我嘛,可以叫诺晴姐姐。”
司马空宇瞟了诺晴一眼,不置可否她的建议,余光又落向一旁的颜婉儿,再看向韦妆,笑问:“韦妆姑娘有事?”
“这么久了都没看到大师兄,难道还在跪着吗?”韦妆问,都快两个时辰了。
“父亲生气,母亲回来之前,只怕大哥都得跪着。”空宇道,“韦妆姑娘不必担心,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同我或者诺晴说。”
韦妆听了,一脸喜色:“可以出门去玩么?”
司马空宇无言以对,原以为她问起晨星是担心他大哥,谁知道她关心的居然是可不可以出门玩,真是无心无肺到了极点,司马空宇当然不知道,在月隐山时,韦妆见惯了师兄们被责罚的情景,蹲马步几个时辰什么的,那都是最轻的。
“韦妆姑娘若想出门游玩,等过个两日空宇做好安排,一定带韦妆姑娘好好逛逛丰阳城。”司马空宇道,“何况从月隐山到丰阳,也是数十天的路程,韦妆姑娘奔波劳累这么久,还是先好好休息几天,可好?”
也是奇怪,十几天车舟劳顿,一般的人不休息几天根本回不过神,可看韦妆,却精神焕发,丝毫不见有过奔波的倦态。司马空宇暗忖。
韦妆点点头表示好,被拒绝,她虽然心中觉得有点失望和遗憾,但想想在丰阳城也许会呆上很久,倒也不急着去玩,又想起左倚玄和大师兄有过的交待,这里毕竟是相府而不是月隐山,虽然她是不懂:虽然是两个地方,但她依然是她,为何就要表现得有所不同,但师兄们不会坑自己,这点韦妆还是知道的。
空宇见韦妆不再说什么,与她们又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先行离开。
诺晴见韦妆精神很好,不像要休息,便问她是否要在院子里走走,韦妆自然开开心心的答应,此时正是下午时间,天气又好,若让她闷在房间里,岂不痛苦?
三人便在院中欣赏了一会儿花花草草,这个院落并不大,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韦妆便转完了整个院落,很快觉得无趣。
诺晴扶着颜婉儿,目光追随着韦妆的身影,见她左窜右跳,一刻不得安分,不由笑道:“小韦妆,你这样蹦哒不停,身上是长了虱子哦?”
此时院中只有她们和几名丫环,颜婉儿已不再一味低垂着脑袋,她也看着前面不远的韦妆,美丽的双眸打量着她。
想起师兄们说的相府规矩,韦妆只是说相府规矩多,可没说过有什么规矩,如今大师兄不在身旁,只好问诺晴了,韦妆瞟了院子四周一眼,问:“诺晴,难道你们就每天在这么小的院子里玩儿?”
诺晴笑:“小韦妆,这个院子可不小了啊。”
“身为女子,理应遵循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韦妆姑娘初来咋到,有些规矩可能不懂,而且韦妆姑娘自小在山里长大,有些习性养成自是难改,只是相府不同普通人家,可能要委屈韦妆姑娘忍耐了,毕竟京都口舌众多,相府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一有点什么,若成了市井小民中的谈资,只怕相府和晨星哥哥到时会有失颜面。”颜婉儿开口,言词不是很动听的言词,但声音很是娇弱温婉。
韦妆偏着脑袋,认真听着颜婉儿的说词,对方既然是大师兄的媳妇儿,那么无论她说什么,肯定不是要害大师兄。
却听到院门外,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相府的颜面和司马晨星的颜面,那也是相府和司马晨星自己的事情。”话音落下,司马晨星的人已经出现在院子中,他看来脸色不悦,很是不满的瞟了颜婉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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