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291)
“颜小姐说:韦妆从相府能够毫发无伤的逃脱,正是因为红遥从中作梗,红遥你之前也有承认,现在又想喊什么冤?”泽月语气终于微有了一丝怒意,“当初我就交待过,韦妆和司马诺晴不必死,但韦妆必须受到重创,唯有如此,南门扬非才会失控,无法清醒的筹划后面该做的事情,我们想要如愿抓住他的把柄才不至于那么艰难,若非你阻挡,如今又怎么会满城遍地寻不到他们的下落?今早南门扬非离开宫庭,直接回的五王府,他那几个最厉害的贴身侍卫如今都不在他身边,显然他已经安排好韦妆和司马诺晴的藏身之所,丰阳城虽然全城戒严搜捕,但再想找到他们恐怕不易。”
红遥瞟一眼颜婉儿,看出她眼中对自己的那份憎恨与幸灾乐祸,也不是很以为意,依然妖娆的一笑,慢慢道:“只要韦妆和司马诺晴在一起,五王爷就难逃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公子您细想一番,当日若是韦妆受到重伤,五王爷的人必然只会救了韦妆先行离开,再无人顾及司马诺晴的死活,若是如此,韦妆并非司马家眷,丰阳城官家子弟原本都有私下议论这韦妆对五王爷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才得五王爷厚爱,五王爷救她离开后,司马诺晴一死,再想借着司马家的事安插罪名到五王爷身上,那就千难万难。”
泽月不语,冷眼看着红遥。
颜婉儿在一旁却异常温柔的开口道:“就算如红遥所说,五王爷的人救了韦妆离开,但司马诺晴也未必会死,只要我将她擒拿住关押起来,定完她的罪之后,充为官妓,依照韦妆那样性格的人必然会想办法要搭救,那时候五王爷自然也是难逃牵连。”
“若是如此,韦妆确实是会想尽办法搭救司马诺晴,不过五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相信颜小姐不会比奴家陌生,司马诺晴同韦妆一直在一起,他自然无可奈何,只能以身犯险;但若是两人被迫分开,他必然不会让韦妆身陷险境,他能有一千种方式让韦妆相信:他尽了全力,然而个人的力量始终敌不过朝廷的力量,司马诺晴的命运就是如此,早已被安排好,谁也无能为力。”红遥道,目光瞟向颜婉儿,“红遥自然知道颜小姐对韦妆究竟有多恨,出手能够有多狠,毕竟哪怕是面对自己曾经一往情深的司马大公子,也能刀起刀落,半点手软都不曾有过。奴家是不会让颜小姐急于了结自己心愿而牺牲公子利益的,当时我若不阻止,你绝不会只是想要重伤韦妆,而是要让她死。”
“你胡说八道!”颜婉儿怒道,“此时你提司马晨星是什么险恶用心?”她最不愿意记住的,恰恰是司马晨星死在自己手中的事实。
“颜小姐为何害怕提及司马大公子?”红遥咯咯一声笑,偏不如颜婉儿心意。
“你……”颜婉儿情绪蓦的将要失控。
“够了!”泽月冷冷吐出两个字,将两人喝止住。
颜婉儿瞪了红遥一眼,闭嘴,而红遥却笑眯眯的看着颜婉儿,眼底涌动无限深意,让颜婉儿更加讨厌她。
“红遥准备如何找回韦妆和司马诺晴的线索?”泽月问,“南门扬非武功非一般的好,哪怕就是红遥,只怕想要追踪他也是没有可能,他虽然回五王府后便闭门不出,不过是因为知道暗中有人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时机成熟,他自然会脱身而出去见韦妆。”
“只要找到韦妆和司马诺晴的藏身之所,只要五王爷去见韦妆,到时官兵出动进行围剿,五王爷就再无翻身之日。”红遥道,“之前不足公子倒是有追踪韦妆的下落,只是现在不足公子也没了影踪,这让奴家很是疑惑。”
颜婉儿冷笑一声,道:“红遥姑娘觉得不足公子当真那般可靠?”
“江湖中人,重利的不在少数,重情的也很多,可靠不可靠,那也是看对什么人,对什么事,有时与官场之人相比,奴家倒觉得可靠许多。”红遥笑嘻嘻的回答,似乎看不到自己其实嘴角与鼻孔滴着血很是狼狈,“不足公子为了涂旅甘愿被四王和六王控制利用,为了涂旅,他和涂雾自然也会小心翼翼,让他们追踪韦妆的下落,必然是会尽全力的,此时没有消息,不表示之后会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红遥显然不知道不足公子对韦妆也是心存情意的。”颜婉儿冷冷道。
“其实也是知道那么一点的。不过每个人都懂得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选择。涂旅此时更需要不足公子和涂雾,但是涂旅在哪里,却只有红遥知晓,不仅如此,涂旅身上所中的月色浅,也只有红遥最为了解。再说了,追踪到韦妆的下落,有危险的只是五王爷和司马诺晴,不足公子心知肚明,若是能够保全涂旅,又能铲除五王爷,事后韦妆只是伤心难过,本身却毫发无损,若换成颜小姐,难道不会如此选择?”红遥道,瞟一眼颜婉儿瞬间咬紧牙齿,却是一声不吭,满眼倾泄出无比的恨意,红遥幽幽一笑继续道,“当然,公子并不希望韦妆能够活到最后,也不希望不足公子能够活到最后,颜小姐如此聪慧,自然明白奴家的意思,韦妆的性命,终究会落在颜小姐手中才是。”
但颜婉儿并不是很明白,于是问:“但是我并不明白殿下为何会介意韦妆活到最后,毕竟韦妆本身并无什么能耐,红遥说说那又是为何?”
“因为艾小巫啊。”红遥笑着回答。
泽月目光蓦的冷冽阴寒无比,似乎突然的失控,他朝红遥毫无预警挥出一掌。
“呯”的一声,掌风极为强悍,红遥受到掌风的袭击,硬生生的被震得朝后一个翻滚,并且止不住自己身形,仰着倒地后又再次翻滚几圈,若不是突然被一双脚拦住,估计还能翻滚几圈。
“诶,红遥姑娘好身手,滚地姿势无比敏捷,厉害,厉害。”突然冒出的圆圈圈乐呵呵的笑道。
红遥止住身形后,或者脸上浓妆太重,谁也看不出她表情是否有所变化,但她眨了一下又圆又大的美丽双眸,然后又跪在地上爬回原地,继续以之前的姿势跪在泽月跟前。
颜婉儿一面幸灾乐祸的看着红遥,另一面,心中却在暗自思量泽月因何动怒,红遥说是因为艾小巫,若是说错,泽月或者反而不会理睬,所以果然是因为艾小巫了?
艾小巫么?颜婉儿双手握紧成拳,心中对其恨之入骨,不明白为何她所憎所恨之人,为何一个更比一个受人呵护,为什么?
“公子圈要喝杯茶么?”泽月瞟了圆圈圈一眼,似乎不怎么惊讶他突然的凭空冒出。
圆圈圈喜笑颜开的走上前,大大咧咧的与泽月同桌而坐,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给自己,道:“赶路比较急,刚好口渴,泽月公子愿意赐茶那真是再好不过。”
颜婉儿打量着圆圈圈,心中惊讶又愤恨,她尚且没有资格与泽月同桌而坐,圆圈圈却随意得很。
似乎感觉到颜婉儿的目光,圆圈圈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蓦然一笑:“什么事情都那么在乎,怕是在乎不过来哈。”
颜婉儿不语,瞬间垂下眼睑,他是嘲笑自己计较?小心眼?嫉妒心过重?还是嘲笑她无能?
“红遥姑娘承诺与我一同研究月色浅的,却丢下我好几天不见人影,真正不仗义,嗯,泽月公子是因此罚她跪着么?我看这惩罚太轻,应该头上还顶几个瓦罐,装满着包子馒头,让她就一直跪着,不眠不休的,饿了也好让她自己从瓦罐中拿包子馒头吃。”圆圈圈笑道。
红遥笑了笑,有些无奈:“公子圈又在说笑了,虽然红遥几天与公子圈未见,但有一点空闲时间,也是冥思苦想月色浅如何得解。”
“嗯,所以红遥这几天很忙。”圆圈圈乐呵呵的道。
“确实很忙,不似公子圈的闲情逸致。”红遥并不否认。
“所以看不下去我的闲情逸致,故而喊我来凑个热闹不成?”
红遥没有回应,悄悄看了泽月一眼。
圆圈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红唇白齿却带着一脸贱笑的将目光转向泽月,虽然视线没有落在茶壶上,却伸出一手又斟出一杯茶,恰好到杯沿,半滴也未漏出,他笑容满面的又喝掉一杯茶,叹道:“以前倒是没有发觉,喝茶也是如此有趣之事,几日不见泽月公子,您好像看着越发的不快活了哈。”
泽月冷清的眼神落在圆圈圈脸上,淡淡出声问:“小艾离开时,公子圈为何没有阻拦?至少……等到天亮之后再放她离开,倘若遇上劲敌,她才勉强应付得过来。”
“当然是因为泽月公子与我有过约定:艾小巫在你身边一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能施以援手,我可是一个重守承诺之人。”圆圈圈笑道,瞟一眼门口笔挺站立的沙穹,“再说艾小巫虽然只是个江湖杀手,也有她身为杀手的尊严,被人拿铁链子锁住,她不肯吃饭喝水,我并不觉得她撑到第二天天亮会更好。”
泽月看向沙穹,似乎以眼神询问。
扑通一声,沙穹却同红遥一样跪倒在地,冲泽月磕了个头,道:“属下该死。”
泽月沉默的看了沙穹片刻,终于是收回目光,却没有回应沙穹,而是看向圆圈圈,淡淡道:“沙穹是不是该死,得看再见到小艾时,小艾又是如何个说法。”
“有道理,当事者的意见才最为重要。”圆圈圈笑着点点头。
“不足公子和涂雾忽然的消声匿迹,在公子圈看来,他们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泽月问,目光锁紧在圆圈圈眼底,“无论是不足公子或者涂雾,相信他们都不会无视涂旅的安危才是。”
“那是当然。”圆圈圈道。
“鱼与熊掌虽然不可兼得,但依然有人希望能够两全齐美,或者不足公子如今也是怀有这样的希望。我让人请来公子圈,只为了一件事:找出不足公子与涂雾的下落。”
“泽月公子觉得满次知道韦妆姑娘的藏身之所不成?”
“没错。”泽月缓缓回答,“而涂旅或者韦妆,他们只能选择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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