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昏迷
“你这奴才,也值得用五十两金子贿赂?把你拆了骨头卖掉也不值一两金!他让你说什么好话呀?”庐王翻个白眼,斜着眼睛笑,勾勾手指头,让那内侍到近前来。
内侍驱前,低头俯身于床榻前。
庐王伸手在他清俊的脸蛋上摸了两把,随即手向下滑,滑入其衣襟之内,捻着他胸前两点嫣红用力地揉搓。
内侍吃痛,却也不敢叫,依旧是笑嘻嘻对着庐王。
“王爷您说得对,就是把奴婢拆骨头卖了也不值一两金子呀!不,别说一两金子,就是一两银子也不值。奴婢就是您鞋底子上的泥巴,可笑那宋家老四上赶着门,哈巴狗似的求我。”
庐王轻哼一声,很是受用。
“我问你他让你说什么好话!扯这些有的没的作甚,赶紧回答!”
“是是是,王爷,宋老四让奴婢在您面前多多美言,哄着您回心转意,别再想着那顾姓的女子。还说,只要您放过那女子,天下美人任凭您看上了谁,他都能帮您弄到手。说只要奴婢办成了这件事,还要给奴婢更多的酬谢呢,不但是黄金,房产和田亩也任奴婢挑拣,嘿嘿!”
“天下美人,无论谁他都能帮本王弄到手?好大的口气!本王若是看上了皇后呢?”庐王语气不屑。
“王爷,皇后娘娘长得可不好看,要论是美人,还不如宫里那几个嫔妃呢。”
主仆两个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庐王心情大好,狠狠在内侍胸前抹了一把。
“你这贱婢!在慈宁宫里不好行事,不然今儿我就好好揉搓揉搓你!”
“王爷……”
内侍晲着桃花眼,随着庐王动作轻轻喘气,“太后娘娘诵经还得有好一阵子呢,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殿里伺候的都被奴婢打外头去了,奴婢说您睡得浅,不让她们进来打扰,没人敢进来的……所以……现在就奴婢跟您两个……”
他轻轻伏在了庐王的枕边。
庐王正被几床被子焐得浑身燥热,本就起着邪心,哪经得起这么撩拨,顺手一扯,就把内侍扯进了被窝。
内殿里顿时响起压抑的喘气声。
两个人裹着棉被在里面浮浪起来,折腾得连那坚固的架子床都微微摇晃,出细微的吱响。
锦帘之外陡然一声闷闷的撞击。
咚!
惊得庐王和内侍双双从被子里头跳起。
“谁在外头!”
庐王低喝之时,内侍已经兔子似的窜了过去,猛然掀开低垂的幔帐,只看到殿门微开,有一角莲裙匆匆闪过。
内侍连忙追到门口,探头朝外张望。
只看到回廊上一个疾走的宫女背影。
内侍衣衫不整,却是追不出去,忙掩好了门,手忙脚乱地回去穿衣服。
庐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贼奴才!只知道浪起来勾人,不知道事前把门闩好了吗!”
又是焐出来的燥热,又是刚才荒唐时的用力过猛,兴奋过度,加之此时一着急,庐王气血上涌,眼前猛然就是一黑。
他晃晃悠悠没有站住,摔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
内侍吓坏了,顾不得心口被庐王踹得生疼,连忙爬起来拉扯庐王。
庐王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长得高大,内侍单薄力弱,一时竟拉不起他来。
在庐王鼻端试了试,气息微弱,这内侍更加吓得魂飞魄散。
“王爷,王爷您可不能出事,不然奴婢要被太后娘娘抽筋剥骨,挫骨扬灰啊……”
原地焦急地转了两圈,内侍突然灵机一动,心头生计。
他哆哆嗦嗦把里外衣服都整理好,舒展平整,不让人看出一点痕迹来。
然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庐王连拖带拽,从地上拖回床榻。
多余的被子全都收起,只胡乱给盖了一床,还把半截被子给拖到地上。
庐王昏迷的姿势被他弄得很狼狈,半拉身子都在床下耷着。
最后,内侍从怀里掏出一个酱褐色的小药丸子,半个小指甲盖大小,丢在床前的地毯上。
“王爷!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王爷……快来人哪!快来人——”
内侍尖声大叫起来。
拉开殿门,他在门口跳着脚乱挥动手臂。
宫人们全都被惊动了。
宫女们,嬷嬷,还有几个大小内侍一窝蜂涌过来。
进了殿内,大家一看庐王的样子,全都吓得不轻。几个人上去手忙脚乱把庐王给搬到床上,安稳躺好,连忙又去叫太医。
偏殿那边诵经的太后闻讯赶来,见庐王气若游丝,面如金纸的昏迷模样,差点自己也直接昏过去。
“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跟前伺候的!”
太后暴怒之下,跪了一屋子的人。
庐王那个贴身内侍上前,伏趴在地上,禀报道:“……本来是奴婢在跟前伺候,王爷睡着了之后不敢让人打扰,宫里人都不在跟前。后来奴婢见王爷睡沉了些,就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走到半路又忘了拿东西,回来取的时候,看见有人在王爷跟前晃悠,奴婢以为是娘娘跟前的哪位姐姐来伺候,没注意,拿了东西出门,然后……”
“然后什么,快说!”
“然后奴婢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对劲,感觉当时王爷睡得好像不太安稳。奴婢就调头回来再看,这时候现那人急匆匆跑出去了,奴婢叫也没叫住,等进了屋一看王爷,已经昏迷了……奴婢吓得要死,赶紧叫人过来……”
太后听得脸上怒意更甚。
“你这样不经心的奴才,就该一顿板子直接打死!”
那内侍抖如筛糠跪在地上,“娘娘明鉴!奴婢一时失误不敢求饶,情愿领罚,只是王爷平日里都是奴婢在近身照顾,别人伺候王爷都觉得不舒坦,求娘娘允许奴婢伺候了王爷这一遭,等王爷好些了您要打要杀,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庐王身边另外几个宫女内侍也给这人说好话,说的确是他伺候最周到。
此时太医已经看完了脉,回来禀报说王爷是热毒攻心,血脉瘀滞云云。
太后又去骂太医,且把这内侍丢开到一边。
内侍悄悄抹了抹汗,跪趴着退到角落里去。那边太医请太后将跟前伺候的都遣走,他便趁势跟着溜出了殿门。
屋里头,太医跟太后私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太后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嘴角还微微带着笑。
可是跟前伺候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是娘娘盛怒以极,下了决心要收拾谁了。
大家全都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庐王在床上昏沉不醒,那贴身内侍又被太后叫到跟前,仔仔细细问了一遍话。
问他,到底是哪个宫女悄悄溜进了庐王寝殿,又做了些什么。
内侍跪在地上回话,突然一个眼尖,现了庐王床底下的酱褐色小药丸。
太医拿去鉴定半晌,禀报说,这是助兴的药。
以上种种,太后便确定了,这是有人趁着庐王跟前人少,故意来勾搭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病重的庐王更加添了肾亏失精的症状。
“你看到的是哪个宫女的背影,认认真真给哀家找出来!若是找不到那贱婢,你就替她去死!”
内侍伏地应诺。
一场断袖惹出来的意外,就这么成了某宫女勾,引王爷未遂的悬案。
慈宁宫表面平静,内里却风声鹤唳,一时间人人自危。在“罪魁祸”被指认出来之前,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
顾心到灵感寺做佛事的日子到了。
这日一大清早,宋家便派马车来接她过去。
顾心身边带了一堆人,前后簇拥着,到了灵感寺里下了车,跟宋老夫人一碰面,现她的排场比老夫人还大。
宋府女眷都在,连不常出门的寡居的大夫人林氏,以及宋恒住在娘家的姐姐宋惜都来了。
唯有三夫人姜氏见了顾心的排场,脸上似笑非笑,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表现。
宋老夫人还说:“对,正是如此,你现而今孤身住在京里,身边就该人多一些,遇到什么事也好调遣得开。”
顾心乖巧地上前给众人见礼。
不只有宋家人,因为宋老夫人和二夫人郭氏的有意宣扬,今日来参加佛事的还有其他勋贵家的人,都是平日和宋府走得近的亲朋。
还有一些不太走动的,也闻讯而来,蹭着凑热闹。
一时间,灵感寺停车的院子里竟然挤不下了,各府的马车一直排到了寺外头很远。
热闹得如同哪家办赏花宴似的。
各家女眷们虽然因为进寺院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但人数一多,也是花团锦簇,香风袭人。
还有前来礼佛的普通香客们,也有一些听说了智观大师收师弟的事,都自来参加这场难遇的盛会。虽然进不去佛事正殿,他们也要在外头沾沾香火气。
灵感寺内外,人头攒动。
幸好寺里地方宽敞,连着后山,有的是客人歇脚的地方。而且贵人们进寺自然不跟普通香客们一起,有清净禅房招待,顾心等人进门之后才没有被挤到。
看到如此盛况,顾心也是很惊讶。
本是抱着刷名声的念头来的,但看到众人都这样推崇智观大师,她不由也生出了郑重之心,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规规矩矩起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能够有幸得到这样的殊荣,是该当珍惜的!
佛事开始之前,智观大师叫小沙弥单独召唤顾心见面。
大师起居之处,是一溜僧寮之中的一间,位置没有居中,门口也不起眼,一点也不像是寺里辈分最高之人的住处。
小沙弥推开两扇半旧的木门,掀开退了色的平纹棉布夹板帘子,请顾心进去。
智观大师打坐在竹床上,听见动静,睁开了眼。
他一身灰色僧衣,袖口处打着一圈细细的补丁。周遭屋内没有多余的陈设,唯有简单桌凳床榻而已,无论衣着还是房间都简素得过分,一眼看上去灰扑扑的。
唯一双眼睛温煦明亮,如同夏日夜晚柔和的月光。
“大师。”
顾心进了这样的屋子,不由自主将脚步动作都放得更轻,屏气敛息走过去,郑重行礼。
智观让她在凳子上落座。
“上次坠崖的伤,好了没有?”他问。
“多谢大师关切,其实本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惊吓,养两日就好了。大师赠的经书我已经供奉起来,安放在家宅里。”
“不是为了让你供奉。你有时间,还是要认真读一读。”
“是。”
“既然你康泰如常,那么,你打算怎样处理坠崖之事呢?”
顾心抬眸看向智观。
智观眼中澄澈一片。她顿时明白,大师是知道此事缘由的。
略一思索,顾心便如实交待。
“虽然有幸被大师收为师弟,但其实我佛缘尚浅,心性也是俗人的心性。佛家讲的宽容和慈悲,恕我没有修炼到家。我向来认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敬我一尺,我自然敬他一丈,若是别人扎我一针,我起码也要还上一针,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才不枉在这人世上走一遭。所以……害我坠崖的人,我并不打算放过。”
顾心直视着智观:“不知道我这样回答,会不会让大师失望。”
智观微微一笑,反问,“你觉得,老衲会失望吗?”
“不会吗?”
“会吗?”
顾心直言,“您会不会,恕我真的猜不到。我今日才跟您见第二面,对您还不了解。不过,不管您失不失望,或者因此改变了收我做师弟的主意,我暂时都不打算换一种心态对待害我的人。”
有仇不报,留着等过年吗。
顾心坦荡说出自己的报复之心。
她还没动手,不过是在等宋恒那边的结果罢了。若是宋恒或宋府放过了害她的人,她会自己报复回来的。
智观笑道:“心态如何,是你的事。替先师收你,是老衲的事。时辰快到了,你去准备吧。”
顾心愕然,这就问完了吗?
她以为智观大师特意在佛事之前问她这件事,是要考量她心性的,若是她答得不好,说不定今日的佛事有可能不做了呢!
没想到智观什么态度也没表示,听完她回答就算了。
是自己的回答过关了,还是智观本就不在意答案?
“师叔祖,这边请。”
小沙弥引路在前。
因为是拜憨敏大师为师,所以佛事开始之前,顾心要去憨敏大师的挂像前祭拜。
挂像安放在后山一座小佛堂里,沿途上去,还要经过那个手迹石刻谷。
柳七娘紧紧跟在顾心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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