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女学

清河进乾清宫就看见皇帝坐在紧里头，江起云坐在皇帝身旁朝清河这边看过来，昌平倒是欢快，朝着皇帝奔过去，笑意盈盈：“好久没和父皇一起用膳了。”

        皇帝倒是很享受昌平这样亲近的模样，拉着昌平坐在他身旁，看了看昌平肩头被雪沾湿的衣裳，板着脸道：“你身边下人怎么做事的，衣裳都湿了。”

        昌平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父皇，就湿了一层，没事的，”说着招呼站在一旁的清河，“姑姑，过来坐。”

        清河倒是不会像昌平一样亲昵，恭敬的低下身子给皇帝行礼，皇帝看上去倒是心情很好，连忙招呼清河起身落座，“外头这样冷，给你们两个都冻着了。”

        皇帝看着人齐了，吩咐身后的李公公传膳，先上来的是一道暖锅，搁在正中间热气氤氲，清河已经看不大清楚桌子对面的人脸，昌平看着笑道：“虽说现在宫里都有暖锅，独数父皇这里的最佳，”说完声音转愁，“只是不知道皇祖母什么时候也能再吃上这热腾腾的暖锅。”

        江起云冲身边的清河伸出手去，触到的却是清河冰凉的指尖，江起云皱皱眉，屋子里烘着热炭，桌上也是热气缭绕，清河身体已经恢复大概，怎么还会手指冰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下意识将清河的手拢在袖子里。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对昌平问道：“今日可去了太后宫中请安？”

        “去了，我和姑姑方才就是从慈宁宫回来的路上碰见的季宁公公。”

        江起云听见清河去了慈宁宫，看了清河一眼，莫不是慈宁宫出事了？皇帝听说清河也去了慈宁宫，朝清河这边看了一眼，没再说话，端起酒杯道：“今日是家宴，起云和清河也不要拘束，先饮此杯。”

        昌平端起酒杯，江起云亦用左手举杯，清河从江起云的袖中抽出手端起酒杯回敬。

        一顿午饭就在其乐融融的环境里相安无事的结束了。

        江起云看着清河屡屡分神，言称府中还有事情需要回去料理，便领着清河告退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来时的马车等在宫门外，江起云牵着清河的手慢慢走在宫道上，直到出了乾清门江起云才觉得清河的手慢慢热起来，这才开口问道：“是慈宁宫出了什么事吗？”

        清河偏过头仔细看了江起云一眼然后目视前方，有点赌气的样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起云也不看她，语气自信的很：“当然。你有一点不对我就看的出来，更何况从你进乾清宫开始就一直不对。到底出什么事了？”

        清河回头看了看身后长长的宫道，空无一人，轻声道：“有人想杀太后，很有可能想借我的手。”紧接着清河将自己在慈宁宫看到的一切对江起云和盘托出，“我不确定是巧合还是那人精心安排？”

        “回府再议！”

        “嗯。”

        雪天路滑车夫不敢走的太快，再加上冬日天短而且是阴天的缘故，江起云和清河回府时门口已经挂上了灯，迎在门口的不是福伯而是一脸兴奋的少平，看见江起云下了马车紧忙迎上去：“王爷，查清楚了。”

        江起云微微皱眉回手接清河下车，“什么查清楚了？”

        “就是昌平公主身边的那个，祝日生啊！”

        清河听到祝日生的名字，接口问道：“他怎么了？”

        江起云听见清河主动问起祝日生，脸色有些不悦，清河看着他还有小脾气，笑着说：“嗯，你问你问。”

        江起云很满意清河的表现，领着清河往府里走，少平跟在身侧，看样子是有些急，想必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江起云看着一旁着急的少平，一脸正派慢条斯理的问：“查出什么了？”

        少平终于听见江起云发问，忙不迭道：“这个祝日生是公主从丹阳带回来的，说是查清秋试的有功之人，公主领了他进了宫，据说陛下对他的学识十分赞赏，虽没授官不过倒是给了许多封赏，此人对这些也不隐瞒，现在是京中有名的人物，一打听都知道。”

        江起云停下脚步，撇了一眼少平，“那你能不能说点打听不着的？”

        少平看着江起云的言神，觉得身上有点发冷，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清河，只见清河也是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少平，都这会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少平认命的垂下头，这夫妻俩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没个意思，本来还想吊吊他们的胃口现在只能丧气的开口：“听说公主想在京城办女学，专教女子读书，这祝日生似乎是在这件事上得到公主的重视才被引荐入宫的。”

        江起云停下脚步，脸上收不住的吃惊，看向清河发现清河也是一脸的吃惊，少平看着身边两位的表情，心里舒坦不少脸上显出得意之色，“怎么样，没想到吧？”

        昌平有夺嫡之心，那么打破国人对女子的限制是首要的事情，清河曾经想过许多种方法，可是都有诸多弊端都行不通，但如果开办女学之事办成，女子可以同男子一样入学，日后也可以学有所用同男子一样入朝，循序渐进那将来昌平若当真登得帝位，阻力也会小上许多。

        只是祝日生在其中起着怎样的作用呢？万事开头难，开办女学本就不是一件小事，虽说大秦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重，但女子相夫教子本就是寻常事，昌平要如何说动皇帝，难不成祝日生有办法？

        江起云理了理思绪，对少平郑重道：“这件事你务必查清。”

        少平看着江起云的表情也看出此事非同小可，点头答应，转身欲走，才迈出脚又想起什么折回来，“王爷，少安他……”

        “怎么了？”

        少平知道自己不应该左右王爷的决定，之前王爷同意少安的请求自己也是真心替他开心，但是现在少安真的要走，少平又有点舍不得，“少安已经在收拾官牌，明天他就……难道他就真的要离职吗？没有别的法子吗？”

        江起云拍了拍少平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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