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自打诏书颁布后,慈宁宫每日都是颓唐之势。
加上宋意一日复一日的昏睡,整座宫殿噤若寒蝉。
“她这几日,都来过了?”
“是。”泰嬷嬷应道。
静默片刻后太后又低声问,“她瞧着如何?”
泰嬷嬷忖了忖,“公主被照顾的很好。”
太后苦笑了几声。
她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楚倾榆,也曾设想过楚倾榆突然消失的几百种原因,但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哀家为了皇权亲手舍弃掉的女儿,旁人宁可弃掉江山也去救了回来。”
太后突然用手重重地锤起桌案,一下一下又急又沉,直到手上血肉模糊却依旧缓解不了她心中的难堪。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中久久不能散去。
泰嬷嬷就那般静静地站在边上,没有离开也没有劝说。
五日后,楚倾榆送了一位白胡子的老者来京。
云拂又跑了一趟慈宁宫,但老者并没有下断言,只是点了几味药。
又医治了几日,老者才平心静气地开口道,“此人身子亏空已久,老夫也只能保其十年寿命。但也需其心境敞然,不要拘束于金丝笼,也莫要沾惹是是非非。”
太后从屏风后面出来,走路的步子几近卑微。
这数十年来,她见过数不清的医者和高僧朝她摇头叹息,宋意这颗挂在她心头的死结,终于有了松动。
楚倾榆从军机处回来后也来了慈宁宫。
他请那位老者给云拂也把了脉,得到无恙的回复后便带着人回了养心殿。
她靠在楚倾榆身上发呆,撵轿一停下来就见着了喜极而泣的秋苑。
“主子”她声声哽咽,久久说不出旁的。
“你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云拂劝慰她。
但秋苑实在是积压太久,如今是止都止不住。后来玲珑也跑了出来,两人志同道合,哭的很一致。
云拂就在边上好声好气地同她们说话,将她们安抚好后才去找楚倾榆。
他侧身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她的书。
云拂在他身前站定,抬起手覆到书页上,轻声道:“谢谢小皇叔。”
楚倾榆收起书册,伸手将她扣进怀里,有些咬牙切齿道:“小皇叔?”
他才比她长几岁,生生被她叫老了。
云拂仰起头,在他脖颈处贴了贴,“谢谢未来夫君。”
楚倾榆手腕一抬将人抱到榻上来,俯身与她亲近,舌尖抵着唇缝探进去,不依不饶地纠缠着。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他原以为她会跟着眼红。
但云拂却始终落落大方地站在那儿,慢慢照拂别人的情绪。好像那个会情难自控会落泪的姑娘,只在他眼中。
“今日睡这儿,嗯?”
云拂喘息之余点点头,“好。”
新帝继位后头一回住养心殿。
新来的内侍各个都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唯恐伺候不周。
但反观秋苑她们几个老人,与新帝只是匆匆一行礼,心思都挂在长公主身上。
那厢秋苑伺候云拂从浴房出来,给她穿上新制的寝衣,锦带揽上腰身的时候特意松了松。
她方才看见主子颈间的红痕,想来二人同寝已久,所以没多想,径直搀着她进了寝殿。
回身见新帝进来,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云拂自然也没多想。
但她的原因和秋苑是两个方向,所以很坦然地躺到了床上。
卷着锦被转了个圈,嘴角不自主地上扬。
还是自己的床好呀。
楚倾榆站到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一个小蝉蛹。将将露出一张白净的脸,笑的没什么心机,“你去忙吧,我先睡啦。”
云拂想起自己当初理政的时候,哪有这个时辰就寝的,那折子还没看完呐。
楚倾榆抬手给自己褪去外衫,里面穿着和她同色的寝衣。
“我看完了。”他道。
云拂鼓鼓嘴,有些嫉妒。
兴许有些人,天生就要坐这个位置。连处理政务,都比她顺手。
楚倾榆失笑。
俯身亲她,然后扯了扯锦被,“分我点儿?”
云拂松开外侧,允许他进来。
楚倾榆掀开被子的时候眼神瞥到她白嫩可人的身子,腰间系的很松,右侧领口堪堪滑落至起伏间,香肩毕露。
云拂也注意到了,自然地抬了抬肩捋上去。
然后又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将他送的平安穗藏在了龙床边的暗格中,随想越过去看看还在不在。
她先是伸出腿跨出去,但没着力,不小心跌坐在他身上。
云拂歉意地抿了抿唇,忙撑着要起来。但腰间突然受力,被他箍住带了回去。
云拂讪讪地回眸,“我想找个东西。”
“嗯。”楚倾榆没制止她,但手却意有所知地将她的坐姿往上带了带。
云拂柔和的目光躲闪,乱说道:“我今日帮忙熬药,手还酸呐。”
楚倾榆又“嗯”了一声。
他平躺在那里,睫毛轻软地垂着,显得整个人特别好说话。
“今日不用手。”
云拂被他箍疼了,扭捏地摇了摇,“那你放开我呀。”
楚倾榆整个一滞,那双漂亮的眸子欲意尽显。
他松了一边,指腹从她腰间滑至衣带上,然后一挑便散开了。
云拂风中凌乱,忙抬手遮掩。
但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他利落强势地反身压倒在床上,低头迫切地吻进她的唇齿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云拂还无措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但楚倾榆的手也很快探过来,连带着衣衫一并强扯了出去。
温热的肌理相贴,他高大的身影拢着她,动作寸寸不饶。
攒金丝云纹锦帘在不经意间落下,掩起账内纠缠的虚姿,只余光影婆娑。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细白的手胡乱地揪住了锦帘,哭腔里娇软无力,“你,呜,你今日怎么了”
“阿拂乖,别躲。”
“你呜呜轻些。”
“好。”
云拂泪眼斑驳,嗓子里溢出难耐的嘤咛。他孜孜不倦的前倾弄得她四肢绵软,抓着锦帘的手不断垂落。
最后被楚倾榆扣住捉了回去。
夜半,殿内叫了水。
楚倾榆亲自抱着云拂进了浴房。
秋苑没搭上手,只拉着祥嬷嬷进去整理暖帐。
龙榻间艳靡的气息未散,石榴席上深浅不一,甚至还有处暖红的血渍。
秋苑方才佯装沉稳的神色里突生怒意。
这人怎么能如此没轻没重地,竟然把主子弄伤了,简直是禽兽!
她身旁的祥嬷嬷便是原先王府故梵院的掌事如祥,她其实也算宫中的老人。
后来孝仪太子妃有孕,特意点了她出宫服侍,如今再回来是替了桂嬷嬷的位置。
祥嬷嬷晓事地多,只看了一眼,忙拉住秋苑同她耳语了几句。
“这!”
秋苑听她说完,当场懊悔不已。
她哪知道两人才成的事,早知道就该把侧殿收拾出来,让皇上睡那头去。
如祥呐眼观鼻鼻观心。
一面感慨主子这忍得够久的,一面又心疼公主初次要受些罪。
再抱回来时殿内已经重新熏了香。
整洁的芙蓉纹铺在床上,云拂揽被躺下,啜泣着侧过身子。
她实在是累了,顾不上与他生气便睡着了。
楚倾榆虚压着她,拨开沾了雾气的青丝,俯身在她娇红的耳垂上亲了亲。
而后将人揽回来,抱在怀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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