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灯光 剧情
白仓望开学, 江户川柯南也开学了，身边的学生朋友们都正式迈入新学期的校园生活。但与开学当天过后一直处在平静的学习生活状态两点一线的白仓望不同，江户川柯南的小学生活要丰富许多。
今天江户川柯南又一次发来了信息, 江户川柯南还是和之前一样, 离开会找他说一声去向。在信息中，江户川柯南提到才刚开学，他们年级就要准备去春游了。
去年中途入学帝丹小学的江户川柯南，经过一个学年的努力学习……继续就读一年级。
回家路上, 白仓望遇见了踩着滑板的江户川柯南。他一个人背着书包, 踩着夕阳的斜影。这个时间的小学生们早就已经结束了学校活动回家了，现在还能看见江户川柯南, 大约是他又在回家路上去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现在才回来。
白仓望叫住了他。
“柯南, 下午好。”
江户川柯南停下了滑板, 他也注意到了白仓望。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白仓望问着，放慢了步子, 和江户川柯南一起并肩慢慢往前走着。
“今天去听了一些事情。白仓哥哥知道我们学校这个学期的变化吧？”
白仓望确实知道, 他感叹道：“……柯南, 没想到你还是一年级啊。”
他们就读的学校同属于帝丹学校体系, 这是包括了从小学到大学的一个庞大的学校体系，是公立学校。但和其他学校以及帝丹的其他学段不一样, 从这个学期开始，整个帝丹小学的学生升级、毕业模式都由来自东京教育局的一纸文件改变了。
“听说是为了进行精英教育, 从小孩子就开始筛选出有才能的人，培养社会各领域顶尖人才。”江户川柯南吐槽着, “这一届帝丹小学不招新生, 所以我们还是一年级。但是学习的内容不是重复的, 这个学期还有新的学科呢。我看到了新课表，让小学生学习的除了学科知识，还增加了格斗术什么的……这也太奇怪了。不仅如此，这个学期还会根据个人的考核分数分班，再根据班级的考核分数评定升级的班级。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们也对新的模式非常不适应。”
江户川柯南也很郁闷，第二次上小学本来就是一个不在他原本人生计划里的事情，眼看着白仓望都升级到高一，他——工藤新一的班级也从高二升级成了高三，时间飞快流逝，本来能拥有的大好高中青春时光都只剩下最后一年了，他心里也很焦急。
“真辛苦……”白仓望安慰他，“没事，你那么聪明，很快就升级了。”
安慰着江户川柯南，白仓望在心里思索着他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这些细节是还没有接触改革内容的帝丹高中的学生们不知晓的，但是既然从帝丹小学开始试点，就很有可能在去得成果后继续往上面的学段推广。
改革后的模式，分级的意图太明显了，这样下去学生只会两极分化更严重吧。原本帝丹小学是个阳光而充满活力的小学，这一场仅在帝丹小学进行的变化，像是一场实验。
东京政府让教育局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他们想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们？
一段路很快就走到头，阿笠博士家还在更前方，白仓望和他道别后，看着江户川柯南离开，才向着自己家走去。隔壁的工藤家仍旧是安静的，工藤新一的父母在辛德拉发布会结束后也没有回到工藤宅，他们常年在其他国家旅游。工藤新一的家里一直都是拉紧了窗帘的，父母和儿子都不在这个家里，即使从外面看着这处住宅，也能感受到它没有什么人气。这处住宅最后一次热闹，就是去年的某段时间，有一位东都大学的工科研究生在这里暂住的那个时间段了。
那时的他还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还是个在米花町的初中就读过着普通校园生活的学生。
那个时候的江户川柯南已经来到了阿笠博士家。
跟江户川柯南熟悉起来，大概是某一个周末的傍晚……对，也像是今晚一样的夕阳斜照着的黄昏时分，也像今天一样，他从学校晚归，遇见了同样踩着滑板晚归的江户川柯南。
那时候的江户川柯南脸上有一大块灰尘，手腕和短裤下方的膝盖都有着丝丝泛出的血丝，擦伤的伤口上同样是一层灰尘留下的痕迹，小孩子没有清洗伤口，踩着滑板慢慢地走在回家路上。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这些擦伤很明显是摔出来的，江户川柯南还带着一块滑板，白仓望也就顺着这些线索猜测他可能是晚上出去练习滑板，摔伤了才回家的。
“江户川君，下午好。”
白仓望叫住了他。
“要帮你处理伤口吗？阿笠先生不在家，刚才我见过他。”
那天，他把这个一年级的小男孩带回了家。他让小男孩在沙发上坐着，取出了家里的医药箱，帮他清理伤口上好药，才送他离开。
他们站在织田宅门口，江户川柯南抬起头，对他道谢。
“谢谢你，白仓哥哥。”
黑发的小男孩抱着滑板，在路灯的灯光下，他把滑板放在地面，单脚踩在了板面上。
滑板咕噜噜的轮子的滚动声越来越远，消失在夜色的小小的背影也逐渐远去。从那天开始，两人偶然遇见的次数越来越多，白仓望对江户川柯南便多投入了几分关注。渐渐地，他便成为了经常照顾江户川柯南以及他的小学生同学们的邻家大哥哥，也和阿笠博士、毛利家父女熟悉起来了。
从见面打招呼的邻居到经常一起出去旅游玩乐的朋友邻居，一切的开始都是源自他和江户川柯南的那一次相遇。
那之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刚刚进入漫长的沉寂期，减少了在外界的曝光率，也经常在校内请假。如果不认识江户川柯南，或许他也会以为这位有名气的高中生侦探是不是去做了什么秘密任务，才需要隐藏自己。但他认识江户川柯南，也能发现他和工藤新一之间的联系。
工藤新一变成了江户川柯南，这是白仓望可以确定的事实，也是江户川柯南没有在他眼前掩饰下去的事实。其中的原因和过程，江户川柯南并没有对他明说。
江户川柯南给他的报备，其实已经暗示了一点——他随时有可能遇到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失踪，如果他消失，他希望白仓望发现。
江户川柯南相信他的特殊能力，但他可能对自己的对手有多少实力没有把握，因此现在还在谨慎观察、大胆调查的阶段。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会轻易把那可能极度危险的对手告诉身边的人。
白仓望希望能够帮助这位朋友。
真期待见到工藤新一回到这个家里，让这处住宅重新在每一天都亮起灯光的一天。
抽离了注视着工藤宅的目光，白仓望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他走进屋内，和织田作之助打招呼：“我回来了。”
织田作之助在二楼书房改稿，他的新作已经写了一半，白仓望今晚回来得晚了一些，但对高中生来说也不算得太晚。看到他回来，两人吃了晚饭，织田作之助说：“和我聊聊新作的剧情吧。”
织田作之助写的新作灵感来源非常明显，白仓望看了看，看到最后确定了是来源于谁。
“这是以托马斯·辛德拉为原型的人物吗？”
听到这句话，织田作之助停顿了数秒，最后点头：“……是的。”
织田作之助这次写的，是一个杀手的儿子的故事。杀手是一位有着被捕入狱经历的，曾经杀了很多人的杀手，他曾以此为生。在织田作之助笔下的国家没有死刑，即使杀手取走了很多人的性命，他也没有被判处死刑。也是因此，他得到了离开监狱的机会。
白仓望翻看着织田作之助的手稿，这次的文章篇幅不算长，看来又是一个中短篇。
杀手兜兜转转，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市工作，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杀手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也没有需要他挂念的人。
曾经以杀人为生的杀手，已经不需要再赚取那么多的金钱，需要他努力赚钱的重病的亲人已经离世，不再需要他了。亲人离世，他也不再做这样的工作——他终于体会到了死亡的痛苦，无论如何，他做的就是这样黑暗的工作。
在这个时期，他突然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说他的姐姐在去世前曾经有一个孩子，发现杀手出狱，金盆洗手，照看孩子的老家的人们希望他能把这个孩子接走领养。
鬼使神差地，杀手选择接走了那个孩子。
牵着幼小的孩子的小手，杀手心中，却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医生的孩子会成为医生，杀手的孩子会成为杀手吗？」
“你觉得接下来，这个被杀手收养的孩子未来会如何呢？”织田作之助问道，“他曾经是一位杀手，如果孩子长大后知道这黑暗罪恶的历史，会不会恨，会不会怨？……会不会觉得，自己也是染上了黑暗罪恶颜色之人？”
他静静地等待着白仓望的回答。
白仓望把手稿合起来放回桌面，他不用去细看里面的内容，织田作之助写下的文字他第一次阅读就能够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织田作之助要听分析和想法，那么他也会认真对待。
“织田哥想写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是像托马斯·辛德拉那样在意得不得了，最后自己也亲手杀人的人吗？托马斯·辛德拉就是太在意这个，最终才走上了终结的道路。织田哥，我觉得你写的杀手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过去染上的鲜血不能被抹除，但他可以放弃黑暗，不再以杀人为生。他渴望着生命和希望，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即使有着黑暗的颜色，他选择的也是光明的那一边。”
织田作之助认真倾听，他的表情专注极了，这让他看起来有着些许严肃。白仓望对他笑了笑，缓和了这讨论剧情时的气氛。
“不同的角色会有不同的思考和不同的选择，这些织田哥你应该理解得比我更清楚。如果那个孩子亲自选择了走向黑暗，那也是他自身的选择导致的结果，就像是托马斯·辛德拉，选择杀人的是他自己，他原本可以不在乎那些的，但也还是那么做了，那是他自身的选择。不过……”白仓望语意一转，语调也轻快了些许，“如果是我进行创作的话，我会觉得，被用光明和爱浇灌，他珍视的孩子又怎么会轻易抛弃他们的羁绊，沉溺于他人的言论呢？我更想看一些圆满的故事。”
听完白仓望的话，织田作之助沉思了片刻。他的思考沉在心绪里，钴蓝色的眸在思考中色泽如宝石般明亮，他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望。”
见他就要继续写作了，白仓望连忙说：“织田哥写自己想写的就好啦，我刚才最后说的内容只是我个人的选择，如果是小说角色就没有什么冲突点了。”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男人成熟而英俊的面容上是温柔的笑意。
“写作是要紧贴着人物写的，小望。不是每个故事都是黑暗和对立的故事，我很喜欢你的想法。”
这是白仓望自身的想法。
织田作之助想着，再次握起了笔。从他笔下流淌的文字稳稳地书写着一个个故事，他享受着创作的快乐，也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春日的夜晚在微风中传递着浅淡的花香，舒适程度的香味能勾起人们的各种遐想，笔尖在纸张上留下墨迹，沙沙的书写声和窗外轻轻的树叶被风吹过时相互摩擦的索索声交织着。白仓望坐在另一边的书桌上完成作业，他嗅着窗外飘来的香味，时而抬头，便能看见晴朗的夜空与高挂的明月。
完成作业后是他可以自由支配的私人时间，没有打扰织田作之助，白仓望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书房，帮他轻轻合上了门。织田作之助在努力写作，他也要去认真完成自己的事情了。回到了房间，白仓望在手机上勾选着日历，编辑日程提醒。
——周末快到了，算算时间，给悟准备的礼物也快制作好了。
也不知道在高专里的悟，和杰、硝子的同学关系好不好呢？有没有成为朋友？
把这三个人一起约出来，四人在一起见面吃个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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