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油门：朝霞
东京也有一个联系者？还是咒术界的人？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值得关注的信息, 白仓望把它记下，“那个东京的联系者是谁？中也哥见过他吗？”
暴躁的中原中也不爽地说：“没见过，藏得跟老鼠一样, 从没真正出面。你不用管这些，我之后再去查看。”
“中也哥不会忘记了吧？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同伴哦？”白仓望拍了拍中原中也捏着他衣领的手背，“就算你不告诉我, 我回到米花町也还是会很接近他吧。”
这倒也是, 一些信息的隐瞒，反而会让同为联系者的白仓望因信息差导致没必要的影响。中原中也认真思考了，说：“我知道得不多不少, 告诉你也行, 信息是真实的，但是完整度还有不足。那是很久以前东京就选择了的联系者，在我被唤醒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整个国家都有他的力量守护……你知道咒灵吧？”
白仓望说：“我有朋友是咒术高专的新生，他跟我解释过，咒灵是经由人体逸散的咒力诞生的存在, 是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中原中也点头：“差不多就以这样来理解吧。污染也很钟爱咒灵, 因此咒术界们处理最多的污染存在就是【咒灵】【怨灵】这一类。按理来说, 有一个专门机构负责处理应该不用我操心，但即使是这样, 污染也还是会诞生。我想, 也有可能是那位联系者太自不量力了, 把自己的力量从东京辐射到全国，导致力量不足漏掉了那些漏网之鱼吧——咒术界能发展到现在, 离不开那个联系者。但是咒术界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让你的朋友多小心。”
这些信息整理出来, 即使是白仓望也不由得有点惊讶。
“那岂不是说，他就是操控了整个咒术界的人物？”
“可以这么说。不过咒术界的那些人把他保护得很好，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强行去见的必要。”中原中也指了指远处横滨的方向，“横滨有我在，很干净。但是其他我不能及时关注的地方，他可以辐射到，甚至是安排手下的咒术界的那个政府机构去处理，暂时没有和他为敌的必要。你也不用关心这些，了解信息就好了。”
中原中也说的话是确实的，对现在的白仓望来说，了解情报即可。
毕竟那位咒术界的联系者还在保护着东京，甚至还在分出力量保护全国，也许像中原中也猜测的那样，只是力量不足才会导致现在各个地区偶尔会出现污染。
“我知道了，中也哥。”
说是这么说，白仓望决定回头多问问夏油杰，知不知道什么相关的信息。
现在的夏油杰才刚入学，但随着年岁增长，他与咒术界的关系越来越紧密，这些内部信息应该会知道得比他和中原中也这样咒术界之外的人要来得更多吧。
日出要来了，中原中也说：“走吧，吹风久了不好，你都15岁了怎么还这么瘦……”
他转身往大黑停车场的方向走，白仓望跟上他，说：“中也哥也是，一直都没变过。”
“那是因为我不是人类。你今晚怎么出来的？”
这反问犀利极了，白仓望：“……就，自己出来的。”
五彩灯光照耀着的港湾大桥上空，天边的鱼肚白有着淡淡的朝霞的粉红，现在已经是四点半，天空再过不久就会亮起更多的色彩。织田作之助起床大约是一个半小时后，时间还算充裕。
“一个小时内回家就可以了。”他说。
“那我送你吧。把住址和联系方式给我，在横滨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没有拒绝中原中也，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白仓望把住址告诉他，也说了现在收养自己的人是谁。
“织田哥不知道联系者也对污染什么的不了解，在他面前我只是个普通人，中也哥要是见到他也不要暴露什么。他只是个普通的家，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够安心地在安全的环境里写。”
“既然这样，偷跑出来的你可不像个乖孩子。”
“但是今晚不来，我就见不到中也哥了。”
白仓望都是跟谁学的啊……中原中也想着，这样直白的话语他实在是太难招架了。
“总之，一会儿就去你家附近吧，车子的声音可能会有动静。”
一起回到大黑停车场后，他带着白仓望回到了被改过涂装的红色gt-r bnr34身边。
汽车涂层光鲜亮丽，红色张扬热烈，是很霸气的颜色，点缀着车尾的“四炮筒”在光滑的机体上十分具有gt-r的标志性，橘红色的车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这辆gt-r bnr34是最近几年出的新车型，经过改装后性能提升了许多。四驱系统的gt-r本就马力十足，作为skyline性能最强的版本，中原中也会选择它也并不意外，十年前gt-r的r 3 2、现在的r34都是性能上佳的跑车。
中原中也给白仓望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他被车场灯光包围，被同伴们敬仰、追逐，他会选择最好的车，即使不是时机最佳的冬日，也在挑战最高速。
短暂的重逢，未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好像也通过这一次相处填充了，他们从前从未这样在一起，也从未这样闲聊，但重逢之后，他们又像是已经相处了许久的朋友。
或许这也是中原中也在湾岸线得到欢迎的原因，他不好接近的外表下是一颗可以靠近的心灵。他不是人类，却会欢笑、会欣喜、会着急、会担忧，活得像个人类。
“上去吧，它可是我的好伙伴，跑得很快哦。”中原中也笑道，“这绝对是最好的r。”
“看出来了，它很漂亮。”
不仅仅是外表的漂亮，车的气质也不一样，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中原中也回到它身边的那一刻，它就变得热情了起来——这只是一种感觉，白仓望也说不准。
日产车是右舵的，白仓望坐在左边的副驾驶座。他系好安全带，透过车窗去看窗外的大黑停车场。
清晨临近，最黄金的飙车时间已经过去，飙车族们都已经离开，桥上的居民车也开始增多了。湾岸线的飙车族们遵循着规则，不伤及无辜，同时为了追求速度，一般会选择凌晨的时间进行飙车，白仓望发现中原中也的凌晨3～4点的时间段就是最佳的黄金时间，当时的中原中也正在跑环状线。
中原中也坐上了驾驶座，确认白仓望已经坐好后，他转动了车钥匙。
一切准备完毕，他踩下油门，排气阀发出声浪，r34冲出夜色，向着布满了层层浅淡的彩色朝霞的桥上进发。天边半截红日露出了一小块炙热的红色，与中原中也的r34像是同一个画布上用同样的颜色涂抹绘制出来那样和谐美丽。他握着方向盘，r34顺着蜿蜒的桥体驶上大黑大桥，走在首都高的大黑线上。
前方车辆很多，中原中也游刃有余地打了转向灯，原厂仅只有280匹马力的r34经过改装后轻松飞升马力，中原中也开得快且稳，在他的快速下，前方的普通车辆都像是静止了——他的红色r34灵巧地在这些车辆中穿行，疾速下拉出一条肉眼无法追捕的红龙般的身影。
油表此刻已经踩超过了一百迈，这已经是中原中也克制后的结果了。他确实超过了首都高的限速，但是这里的改装车没有几辆是不能轻松超速的。
前方的车辆越来越多了，中原中也也减了速。
“中也哥，刚才的你会被测速摄像头拍到吗？”白仓望说，“你超速了吧。”
随着科技发达，各种监控摄像头也遍布了城市，白仓望之前飞着来都是飞得很高，换了能隐蔽身影的拉文德的角色卡才敢下降。
也不知道中原中也他们这些飙车族会不会天天交罚款……
“只要不引起事故，这里的警察不会管那么多的。当然，心态不好的也没人会和他跑。”中原中也以不会超速的速度行驶着，这样的速度让他开起来完全没有压力，比起之前的游刃有余还要轻松，他说，“下次带你跑海湾线，那里都是直线，跑起来心情很好的。”
路程很快就跑完了，车子停在白仓望所说的地址不远处，白仓望没有让他直接停在家门口——怕汽车的声音引起织田作之助的注意，把他从梦中吵醒。
他下了车，跟中原中也道别。
直到看到白仓望走到家门口，中原中也才驱车离开。在中原中也离开后，白仓望才换了拉文德的角色卡隐蔽地翻窗回到房间里。
家里和很安静，织田作之助还在房间里睡着，他回到家里的动作很轻，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窗外的朝霞已经布满了天空，红日升上来了，远去的r34融入了车流中，已经看不见身影。他打开手机，调成拍照模式，把天边的云霞拍摄下来，记录在相册里。做完这些，他才去把沾了灰尘的鞋子放进房间里收纳闲置鞋子的鞋柜，小心地收好衣服换上睡衣，躺回了床上。
距离他该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可以再睡一觉，或者和这个时间应该醒了的某人说几句话。
他把照片发给了夏油杰。想了想，又同时发给五条悟和家入硝子。
白仓望：今天的朝霞，很漂亮。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都没有回复，这个时间五条悟肯定在睡觉，白仓望也没指望他会在这个时间看手机。家入硝子更不用说，这位少女在危机解除后也是睡得晚起得晚的。三人中只有夏油杰回复得很快，即使在深山老岭里的咒术高专，他也卷得不行，早起晨练的气势大约是冲着拿全年级第一去的。
夏油杰也拍了一张咒术高专上空的朝霞。
夏油杰：难得是你来发给我，今天起这么早？
白仓望：是啊，今天心情好，醒得早。
夏油杰：这里不是东京吧，去哪里了？还在横滨？
回到横滨的时候，白仓望有跟夏油杰提起过自己准备回家扫墓，他和夏油杰闲聊了几句，说了一些横滨的风景。
白仓望：游乐园还是很值得期待的，织田哥从港湾大桥开车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那里铺设了很高的轨道，是坐飞车的。
夏油杰：知道，那里宣传挺大，不是还有个巨大摩天轮吗，听说还有个大时钟。等我放假出来一起去吧。
躺在床上和夏油杰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夏油杰：对了，家入硝子说要来高专读书，我已经把她介绍给夜蛾老师了。
家入硝子会有这样的选择并不令人意外，白仓望在和她分开之前就已经了解了她的决心，想到家入硝子坚定的信念，他为她说了几句话。
白仓望：硝子是很有能力的，不仅仅能治疗，到时候可以让她和你一起多实战一下。不要像打游戏那样，因为治疗是治疗就一直把人放在后方哦？
夏油杰打塔防之类的手游时很讲究策略，这样的策略放到家入硝子身上可就不太合适了，那位少女比起一直站在后方，更喜欢同时可以站在前方解决眼前的麻烦。
夏油杰：知道了，看她能力吧，咒术界比较讲实力，她能活下来比较重要。
夏油杰在咒术高专里耳濡目染，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性有一定的认识，他也不打算把这个向好友隐瞒。
夏油杰：我的学长、学姐，有一些都活不到毕业。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就先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提起咒术界，白仓望想起了中原中也所说的那个咒术界的和东京建立了链接的联系者。联系者的事情暂时不会对他人透露，但是以感兴趣为理由打听情报、提前给夏油杰透个气还是可以的。万一将来遇到了，他也会多留意一下。
白仓望说：你们咒术界有什么大人物吗？有了解到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我很好奇。
夏油杰：大人物？即将入学的五条家的大少爷算不算？咒术界御三家之五条家呢，还是固定的下一代家主，超级大的大～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的话看起来有点怪怪的，阴阳怪气得好像满满的怨气，也不知道他在不爽什么……大约是因为新同学一直没入学？可是现在也才三月底啊。
夏油杰对外彬彬有礼，对内可完全不是装出来的有礼人设，这样的夏油杰白仓望已经完全适应了，照例顺毛安抚了几句，他继续提起“大人物”的话题。
白仓望：有没有那种从很久以前就活到现在的传说人物？
夏油杰：……你当现实是游戏啊？那种老怪物怎么可能会有啊！
夏油杰这样说，那他应该也是对中原中也提到过的那个联系者不了解了。白仓望想着，即将入学的少爷怎么看都不是从很久以前活到现在的……五条家？
白仓望：那个大少爷叫什么名字？
夏油杰：不知道，没兴趣知道，反正姓五条。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学校的大少爷，听说有可能会去京都读书，现在还没确定……管他呢，反正我肯定是这一届的第一名。
白仓望眯了眯眼。
他点开五条悟的对话框，输入文字。
白仓望：五条大少爷，睡醒了吗？
五条悟这次回复了：睡醒了睡醒了，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上号？
这完全死宅男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像传说中的咒术界御三家之五条家的大少爷。
让夏油杰自己去晨练，白仓望切换聊天界面就跟五条悟说：上号。
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就着天边清晨的日光，他和五条悟组好队伍进了游戏。两人的角色从空中开着降落伞降落，五条悟已经盯上了地面的车辆，一落地就上了车，迅速离开原地。
五条悟不是一直苟赢的性格，但前期全身白板时他也很能苟，带着白仓望东躲西藏，捡到了好装备发育好后就提着枪把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突突了。
几把下来，天边的日光已经很强烈，清晨到了。
跟五条悟打完招呼，他愉快地把手机留在房间里充电，穿着睡衣走下楼，跟已经起床的织田作之助道早安。
酒红色发色的男人正为自己系着围裙，白仓望走过去，帮他打好腰后的绳结。
织田作之助说：“早，太宰说今天可以带你去港口出版社参观，要去吗？”
白仓望欣然同意：“当然要去！”
今天的横滨，天气依旧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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