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狡辩
楚娇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只是碰巧遇到阮大人和阮夫人,得知昨日的事情,便一起过来看看。”
“三妹,这是怎么回事?”许月如看着楚娇沉沉地问,楚娇和阮观夫妇一起过来,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楚娇嘴角上翘:“长姐,你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好你个许月如,你心思居然如此恶毒,还想嫁给太子,我今日非进宫给淑妃娘娘告上一状不可。”阮夫人怒气冲冲说道。
许月如心中一慌,文淑妃本来就想让她的侄女文娇莹嫁给太子,宫宴本是文娇莹成为准太子妃的好时机,却被她截了胡,现在文家肯定是一肚子火,若是闹到淑妃那里,能有她什么好果子吃。
许铭和邓氏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乱了阵脚,许铭脸色通红地看了一眼阮观,所有事情都败露了,只能给刘姑姑使眼色让她去找老夫人。
刘姑姑低着头悄悄地走了。
“阮夫人,这件事情有许多疑点,还请阮大人仔细查问,不要被眼前一时的现象迷惑了。”许月如尽量把语气放平稳,脑中飞快地思索。
“查问,本官又不聋又不傻,你们方才说的一番话本官全都听见了,你还想欺瞒本官。”
许月如冷冷地盯着阮观:“阮大人听见什么了?”
“你心思歹毒地想毁了我女儿的名声,让她嫁给你哥哥,你家四小姐,还请了江湖上的人劫持我女儿,我夫君的这条腿,也是你们家派人做的,卫国公府此般行事简直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许铭,你跟我去面圣,你这个肮脏下作玩意儿。”阮观指着许铭大骂,许铭的脸由白转紫再转黑。
许月蓉还在哭,跌坐在地上脸都花了,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仪容。
“你闭嘴,你还有脸哭,若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阮夫人指着许月蓉。
阮观夫妇一想到女儿吓得小脸惨白,梦里都在喊救命的样子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怎么回事?”院外传来一道男声,下一刻许子承便跨门而入。
一袭水蓝色锦袍,带着银冠,面色如玉,手上还拿着折扇。
许铭和邓氏长得也都算好看,许子承折中了二人的特点,俊美又不显得阴柔,阴柔是许铭的,邓氏的脸则有些许男相。
“阮大人,阮夫人,阮兄!”他抱拳一一见过礼。
“哼!”阮观和阮夫人冷哼一声别过脸,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许子承也不介意,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阮煦恩:“阮兄,这是怎么回事?”
阮煦恩冷哼一声:“你自己问。”
许子承一向会伪装,在一众贵公子中都是谦谦有礼的模样。
许月蓉在阮夫人像要吃人的目光下讲述了来龙去脉,许子承好似才恍然大悟。
歉疚地看着阮观和阮夫人,又是一礼:“晚辈代四妹向阮大人,阮夫人,阮兄赔罪,改日一定登门亲自向阮小姐谢罪,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非常震惊,想来是平日父亲母亲事务繁忙,疏忽了四妹,我们做长兄长姐的也未曾照顾周到。”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现在我只要许铭跟我进宫面圣,当着皇上的面说清楚。”阮观怒气冲冲地道。
许子承又是躬身一礼:“阮大人,阮夫人,请听晚辈几句话。”
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其实这件事情许家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日家中出现了那样的丑事,月如被陷害,损了名声,于许家事小,可到底嫁的是太子,于太子殿下脸面上也不好看,阮大人与我父亲共事多年,想必也是了解父亲的脾气,不仅是生气家中姐妹失和,更是气太子殿下因此蒙羞,可偏偏父亲为人刚直,又不肯说好话,这才有了那日的误会。”
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卫国公府是世家之族,在京中多年,名声何其重要,父亲那日的本意是让人在进宫的路上耽误一些时间,父亲也好能向阮大人解释,谁知那些人竟然误解了父亲的意思,害得阮大人断了腿,许家愧疚万分,又不敢上门探望,凡此种种,许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补偿阮家,也请阮大人理解。”
许子承的腰躬地更低了。
阮观和阮夫人闻言脸色稍微缓了一些。
“至于阮小姐之事,实在是晚辈之错,晚辈曾与阮小姐有过几面之缘,阮小姐是阮大人和阮夫人的掌上明珠,深得二位宠爱,天真烂漫,单纯可爱,晚辈心中便生出了些旁的心思,可终究越不过男女之防,偶然一次醉酒之下才说出这等龌龊心思,恰巧被月如听了去,想必月如是想为我创造一次机会,这才间接害了阮小姐。”
许子承眼中满是真挚,回头看了一眼许月如。
许月如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
“我确实知道大哥心悦阮小姐,我的本意是能够和阮小姐见面喝茶叙话,探探阮小姐对我大哥是什么印象,阮小姐在京中贵女中颇得众家闺秀喜爱,我也不例外,若是能让阮小姐成为我的大嫂,我也是很开心的,我万万没有生出让人劫持阮小姐这种肮脏的主意,毕竟我也遭人陷害坏了名声,我怎么可能用这种伎俩伤害阮小姐?”
楚娇听着这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都在暗示许月如是被她陷害的,许家是无辜的,觉得有些可笑,邓氏和许铭的脑子应该都长他俩身上了。
果然,阮家一家三口闻言,面上怒色下去不少。
许子承见状趁热打铁,接着道:“这件事情许家愧对阮家,只要阮大人有请求,许家必定倾力去做,只求阮大人高抬贵手,卫国公府百年清名不容有失,晚辈……晚辈也……纵然晚辈与阮小姐今生无缘,也不愿在阮小姐心中留下这样一个印象,还请阮大人,阮夫人,阮兄考虑。”
许月蓉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许子承把他们几个人摘得干干净净,这是要让她一人承担全部后果啊。
“大哥,你救救我!”她轻声祈求许子承。
许子承眼角余光飘了许月蓉一眼,心底忍不住的厌恶,许家怎么会有这样的蠢东西。
可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温声道:“四妹,此事是你自己有错,理解错了你长姐的意思,又擅自做主办砸了事,让阮小姐受了不小的惊吓,四妹,若是阮小姐这次有什么事,大哥也不会原谅你的,更何况是阮大人和阮夫人。”
“你们不能抛弃我,许家姐妹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完蛋了,长姐也会被诟病。”许月蓉满脸是泪,有些绝望。
“这是在干什么?”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从院门响起。
“祖母!”许月蓉终于看到了救星,泪眼婆娑地看向大门。
“阮大人和阮夫人好大的气派,居然强闯我卫国公府。”许老夫人拄着拐杖踏进大门。
许子承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许老夫人咄咄逼人:“老身都听说了,既然你们说是我许家的人绑架了阮小姐,你们可有证据?”
前脚许子承和许月蓉刚承认,后脚许老夫人又来狡辩,阮观和阮夫人好不容易缓下去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阮观咬牙切齿地道:“把人带上来。”
京兆府官兵将许月蓉的侍卫拖了上来,阮观将腰牌扔给了许老夫人:“老夫人不妨自己看看,这是在我女儿被劫的现场发现的。”
徐姑姑捡了起来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腰牌上的“杜鹃院”字样,冷笑一声:“怎么,阮大人和阮夫人认为这种腰牌很难做吗?”
话落,不知哪里射来一支箭,一下就将地上的侍卫刺穿了左胸,顿时就没气了。
“你……”阮大人怒视着老夫人。
阮夫人见状赶忙飞身上了院墙,寻找射箭之人,可是射箭之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老夫人冷笑一声,上前拉起许月蓉,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许月蓉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许老夫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腰牌扔进了一旁的荷塘里。
阮观见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刁妇,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难道你以为将证据扔进荷塘就万事大吉了吗?”
话落,许老夫人便颤抖着手指着阮观,“你”了半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与此同时,许月如竟然跑向阮观。
“快保护大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旁边的侍卫抽刀往前一送,说时迟那时快,许月蓉又飞快地扑向许月如。
“噗嗤!”长剑划过许月蓉的身体,带起飞溅的鲜血,许月蓉惨叫一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许月如惊慌地抱着受伤的许月蓉大哭道:“四妹,四妹!”
只有站在一旁的楚娇看到了许子承翻转的手掌,许月蓉是被他推出去的。
楚娇看够了好戏,对着阮大人淡淡道:“大人,如今说什么,怎么说,只怕要好好思虑一番了。”
阮观和阮夫人眼中满是错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夫,大夫!”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正乐堂内顿时乱成一团,阮观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老夫人是气晕过去的,许月蓉的伤是表皮伤,大夫一包扎就没什么大事了。
阮观气的头昏脑涨,让阮夫人先行回家照顾阮佳恩,自己则在阮煦恩的陪同下上了马车赶往皇宫,在车上阮观脑子一团乱麻。
阮煦恩陪着阮观,脑子里却全是楚娇那双沉静冷淡的凤眼,从妹妹被劫持到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昨日楚娇的聪慧和惊人的判断力更是让他觉得吃惊,连阮观叫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头上挨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看到父亲满面怒容。
“爹,怎么了?”阮煦恩问。
“实在是没想到许家竟然这样的卑劣无耻,竟然耍这种手段。”阮观咬牙说道。
阮煦恩点点头:“原本他们家受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情况。”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难道让你妹妹白白受这委屈?”阮观冷着脸问。
阮煦恩稍一思索,摇摇头:“儿子觉得,佳恩这口气,必须得出。”
“可是咱们也伤了那许月蓉。”
“爹,这样,咱们进去以后先认罪,罪有四,第一是强闯当朝国公府邸,二是查案中气晕了许家老太,三是在许家小姐的冲动下自卫,误伤了许家小姐,四是保护嫌犯不利,致使嫌犯在许家被杀。”
停顿片刻,接着道:“然后是陈述案情,一是卫国公在府中动用私刑致使平民受伤;二是许家派人劫持妹妹,嫌犯已经抓获。”
“接着是伸冤,卫国公派人致使父亲受伤,无法查案上朝。二是小妹惊吓过度,名声受损。”
“最后是请皇上定夺,自请罚俸禁足。”
阮观闻言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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