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三十二
孟佩声闭上眼养神,腰间酸软得好像要断了,他自己揉了几下总觉得不得劲,轻轻舒了口气,还是等会儿再让何厌之给揉揉吧,看对方还挺有精神。
而自己扒开门带着遂遂进来的黏黏一下跳到孟佩声身上,他本来就不怎么舒服,这下子酸涩感一下炸开,那感觉不是酸爽二字能形容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他缓了口气,把胖黏黏放在一边,瞧着祂打了个哈欠又不动地窝在腿边,才揉了揉凑到手边来的遂遂。
矮墩墩的胖基康到现在都还一下跳不到床上,圆滚滚的毛团子只能先跳一下然后靠爪子扒着蹭到床上来。
揉着猫崽崽,等何厌之端着蔬菜粥和三鲜小笼包上来时,他磨蹭着对方抱他去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又手把手喂了早餐,这才伸出手要自己的手机,“我得跟丹鹤说一声,本来说好中午一块儿吃饭的,现在这也出不去。”
何厌之没动作,“刷牙洗脸怎么不说自己拿得动,牙刷不比手机轻吗?勺子也比手机重?”
孟佩声顿了顿,捂着腰轻哼了两声,一点儿看不出来人前温文尔雅、从容大气有风度的的样子,整个一撒娇的小无赖。
何厌之看着倒觉得孟佩声可爱,他不是真的不愿意做这些,对方先服了软,他没端着架子。
把手机放到孟佩声手里,然后他利落地上床,把人捞到怀里,仔细给按着。
孟佩声被按舒服了,趴在何厌之腿上给手机解了锁,把没回复的消息回复一遍,孟长河发了好几段五十多秒的语音,他没点开听,直接刷到了下面。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有些懒洋洋的,“你今天不去研究院?”
“不去。”
“可我下午还得去香坊,之前整理好的香谱还在那儿,这两天我不想过去,下午得去一趟,把需要的东西拿回来,就先在家研究研究。”孟佩声现在不是很想去香坊,那里的一切都带着祖上的烙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在家,我去拿。”
“你对这些东西不算熟悉,要是漏拿了还得跑,你看外面这太阳挺毒的,我也舍不得你跑两趟。”看何厌之还不说话,孟佩声继续道,“你看这样行吗?我们一起去,我来指挥你来收拾?”
何厌之这才点了点头,他去衣帽间里取了衣服来,“这样搭配可以吗?”
何厌之拿了件白衬衣,一条灰色休闲裤,算是中规中矩的搭配,他点点头,看见何厌之衣服上的褶皱,提醒道:“你也换身衣服吧,起了不少褶子。”
“嗯。”
孟佩声伸着胳膊让何厌之搭把手换好衣服,身前人弯腰低头,他一抬眼就瞥见对方锁骨下面红了一块儿,孟佩声疑惑地拉住了何厌之的衣领,往下一拽就看见了明显的抓痕。
他不记得自己有抓到对方啊,而且这个痕迹还挺严重。
衣领扒开孟佩声才看见何厌之肩头背上都是青青红红又紫紫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我干的?”
他又没挣扎没反抗还挺配合,这些痕迹怎么来的?难不成做完了,他老攻不睡觉还撇下他大晚上的跑出去跟人打了一架?
何厌之点头,把衣服拉好,“没事,是体质的问题。”
就算是体质问题,还是把孟佩声心疼得不行。
自家老攻是个“脆皮”可怎么整,他总不能把自己绑起来,做的时候搂搂抱抱摸摸的用劲儿估计都没控制住。
孟佩声扯着何厌之的衣服让人坐下,摸过床头他刚用过的药膏,这是他用当归、丹参、乳香和桃仁儿调配的,用来活血化瘀效果很好。
给何厌之揉搓了一遍才作罢,他收起药膏后凑过去在对方蝴蝶骨的尖尖上亲了下,“我如果没发现,你都不打算告诉我?”
他是知道何厌之皮肤抓握都容易红,但是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何厌之又去拿了衣服穿上,神色倒坦然,“不疼,都是小事。”
孟佩声不乐意,“我看着挺心疼。”
指望何厌之自己注意,还不如他多留点心比较靠谱,何厌之不知道爱惜自己,他知道啊。
中午两人还是点的外卖,午睡后出门,被何厌之抱下楼后,孟佩声坚持出了门自己走,在家里怎么着都行,但是被别人看到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脸往哪儿搁呀。
何厌之放是放下了,只是手臂一伸搂住了孟佩声的腰,把对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难受就别逞强,又没人拿枪逼你。”
孟佩声大大方方靠在何厌之怀里,自认没多逞强,他对自己都有些无奈了。
不知道是不是何厌之的□□因子作祟,这人在自己面前有时候挺强势的,他一开始是有意配合,但是配合着配合着,现在倒真生出些隐隐的依赖来。
索性两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他不想纠结、计较那么多。
两人中总要有略微弱势的一方,偶尔服个软没什么,而且说实话,被人照顾来照顾去的感觉确实挺好。
孟佩声偏头去亲何厌之的侧脸,“知道了。”
何厌之微微抿了下唇,有被孟佩声的乖顺取悦到,从昨晚上保持到现在的好心情又攀上了新高度,这样的孟佩声……让人欲罢不能。
给了他,就是他的了。
到了香坊,孟佩声当真没动手,坐在主人椅上,沏了壶白毫银针,一边喝茶、把玩着一串香珠,一边支使着何厌之收拾东西,眼睛弯出了愉快的弧度——
何厌之不是不会,而是没人给机会,这照顾人不是照顾得挺好嘛。
他拈了块儿来的路上何厌之专门去买的和果子和芸豆卷,配白茶倒是挺好。
何厌之去后面拿筛子的时候,徐丹鹤到了,瞧见好友这么悠哉的样子,端起对方倒好的茶一口喝掉,又尝了尝豆卷儿,开口道:“你这挺会享受。”
孟佩声给徐丹鹤的杯子里倒上茶,“人生苦短,不好好享受岂不是辜负?”
徐丹鹤摇摇头,话虽这么说,孟佩声他还是了解的,心里那根弦儿绷得紧,“你这段时间是真忙,逮着你也是真不容易。”
“不是跟你说了么。”
“是,我好不容易约到一顿午餐,又硬生生给我整成了下午茶!”
“吃你的吧,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如果不是厌之买的点心,你连口吃的都没有。”
徐丹鹤一撩头发,挑起眼尾,“这么说,裴家大公子还挺上道儿?”
孟佩声不置可否,“在为人处世上他确实不及很多人,但是论起照顾人来谁也不输,只不过别的人没机会感受他的好而已。”
徐丹鹤啧啧两声,“不是,我说佩声啊,想当年你也是校园男神,现在迷弟起来连我都有点儿怕,你别是给掉包了吧?”
孟佩声抬眼瞥了瞥徐丹鹤,又垂下眼拎起玻璃水壶给盖碗里加了水,“说不准。”
徐丹鹤一噎,“得得得,我不跟你扯有的没的,你觉得好就行。”
话音刚落,他一口红豆味儿的和果子还没咽下去,眼尖地看见孟佩声低头时颈侧的一点红红的痕迹,当即笑开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给吃到口了?”
孟佩声意识到对方估计上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了,何厌之还算有分寸,其实没在特别明显的地方胡闹,就是锁骨、颈侧这些地方都没放过。
夏天的尾巴上还闷热得厉害,衬衣领子系严实了堪堪能盖住,他又不见什么人,就没计较,搁不住徐丹鹤这搞摄影的,眼睛就是尖。
孟佩声抿了口茶,“算是吧。”
徐丹鹤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来其中有猫腻,眼珠子转两圈就想明白了,明白的同时还诧异得不行,“怪不得上午不出来,我还以为是你心疼人,敢情你是真折进去了?看不出来,你跟我说句实话呗,是你自己愿意的——还是没争得过?”
孟佩声坦然笑笑,“这个不重要,两个人都愿意不就行了。”
“理儿是这个理儿,亏你能想开。”
孟佩声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好想不开的,即便是这样他还觉得自己给得不够多,“他就是想要我的命我都愿意给他,上下位置而已,不值得一争。”
徐丹鹤脸上的笑意没收敛,眼神却沉了下来,“我能感觉出来你对他上心,倒是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什么命不命的。”
孟佩声略微张了张嘴唇,掩去眼底的愧疚。
他曾经只是愧疚,只是替何厌之觉得不值,但现在更多的是愧疚与喜欢交缠在一起的复杂感情。
左右不过是过一辈子,有些事情他知道就行了。
孟佩声再抬眼时,里面就是一派温和坦荡了,“你不是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等你找到对的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偌大人世间生死相依,虽然有些沉重,但何其有幸。
徐丹鹤撇了下嘴,翘着脚丫子直晃荡,举起随身携带的相机亲了口,“我这辈子就跟我的宝贝过了,乖巧听话又懂事,是爱好,是工作,对我来说足够了。人这种生物吧,太善变,同床共枕的想知心知底都太难。我的运气都用在了摄影上,其他的……随缘吧。”
孟佩声倒是不赞同,“没有之前你这么说,遇到之后就不是这套说辞了,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
“那倒是,走着看了。”
何厌之拿着几个目数不同的筛子回来时,两个人都把茶点吃得七七八八了,他把摞在一起的四个筛子放在孟佩声手边,“看看对不对。”
孟佩声把自己的茶杯递过去,然后拿着看了看,“没错,窖藏的花酿都在地下室里,二十四个节气各取一小瓶,空罐子就在进去门左手边的架子上。”
“嗯。”
看着共用一个杯子的孟佩声和何厌之,徐丹鹤不由称奇,何厌之的挑剔在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
他在盘子边缘敲了敲,“这点心哪儿买的,味道挺好,我回去的时候也捎点儿。”
何厌之瞥了眼徐丹鹤,留下一句“自己看”就拿过孟佩声递给他的钥匙去地窖了。
徐丹鹤碰了个钉子,自己翻了几下才看见垫纸上印的品牌logo,“都说裴家大少说话难听,刺儿得慌,我算是切切实实领会了,说实话,要不是你在,我觉得他刚才是想说‘你是不是没长眼,不会自己看吗’这一类的话。”
孟佩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压着何厌之刚才触碰过的地方、抿了口茶,“是毒舌了点儿,不过还挺可爱的。”
徐丹鹤吐槽道:“你这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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