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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他教你的?


刚要发动车子,才发现,车竟然又熄火了,我不好意思地说道,“车又坏了,我下去看一下!”

        接着,我学着那天陈数的样子,打开了前盖,果然是两根线松懈了,我把两根线重新接好了,沾沾自喜地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说了一句,“傅老师——”

        哎哎哎,怎么叫开他傅老师了呢?都怪陈数啊。

        “你叫我什么?”从后视镜里看到,傅南衡皱着眉头,问道。

        所以,刚才的话他应该是听见了,可是不解。

        “那个,傅总,您要去哪?”我问了一句。

        “海航大酒店!”他说。

        海航大酒店,这五个字,如同一把刀子,在我的心上刻上了刀痕,那天下午的事情,还记忆犹新,我不知道他是特意选择的海航大酒店,还是这是他来海南出差固定的住处,不过我什么都没说,专心开车,本来来海南以后,逃开了那个家,我的心情挺好的,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又开始波涛汹涌。

        “你会修车了?”他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嗯,小毛病还行。”

        “他教你的?”他又问。

        他说的“他”应该是陈数吧,那天的切诺基从我们身边经过,车是他的?

        所以,看见了。

        刚才云总也说了,傅总在海南是有车的,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那辆切诺基了。

        我又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了,继续看窗外的霓红闪烁。

        因为不明白,所以,我想了又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步云好吗?”

        良久后,他说,“既然这么惦记他,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看?”

        说的容易。

        当时气冲冲地看见叶宁馨上了他的床,他搂着叶宁馨的腰——

        到了海航大酒店,临下车以前,他说了一句,“这种事情,你终于还是做出来了!”

        然后就下车了。

        弄得我一愣一愣的,什么事情啊?

        一直到家,我也没想明白。

        不过路上一直浮现的场面是:那天,我回到家,他搂着叶宁馨的腰,然后叶宁馨躺在他的床上——,纵然我有千种不对,可是我怀孕了,你就不能——

        还有那天的事情,他是故意让我看到,还是不想让我看到?

        我出车祸了以后,他找我了没有?

        我以为这次他见了我,会迫不及待地问我为什么离开,我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遇到问题总是逃避?

        可是没有,统统没有,好像去年的事情,他都已经遗忘,既没有谴责我,也没有质问我,只是这次,我发现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而且,他好像瘦了很多——

        忍不住心里痉挛,他——为什么瘦了那么多呢?

        纵然想分手,可是心里还是很惦记那个人啊,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呀!

        眼泪慢慢地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始终都适应不了豪门生活,这样也好,至少现在的生活,我适应了。

        土建项目工期向来很长,而且多方合作,老是需要磨合,尤其是云溪这样的大项目,一个稍不留神,就可能出差错,所以,得总是开会,一开会就是傅南衡主持,本来就不愿意去,而且,我经常迟到。

        我很忙很忙,白天画不完的图,晚上事儿更多,有时候一天就睡两三个小时,梦里还都是图纸,所以有时候不想迟到,都迟到。

        我定了闹钟,可是闹钟根本都不管用,即使开到最大声,也没用,而且,闹钟响过三遍就不响了。

        那天,陈数问我为什么早晨老迟到,我说我早晨根本就起不来,闹钟响过三遍,我也起不来。

        陈数说,你晚上都干嘛呀?我说,事儿多呗。

        他说那以后早晨如果开会的话,我叫你起床,如果你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什么时候,直到我烦了为止。

        我同意了。

        所以,那天早晨,陈数的电话响了五遍后,我接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开始刷牙,洗脸,心想着:今天早晨可不用迟到了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堵车了竟然,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说的就应该是我。

        当我又猫着腰进了会议室以后,陈数问我:“我都给你打了电话了,你怎么又迟到!”

        “别提了,又堵车了!我那个破车也不快!这个破项目又这么远!”我抱怨道。

        我已经看见傅南衡黑线的脸扫过我们俩了,记得他上次说过了,迟到会不客气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最多也就是不让我做这个项目了,我还真不想做。

        “一会儿会后迟到的人写检讨!”果然,傅南衡强压住一腔怒火说道。

        又是写检讨,又是写检讨,是不是别人一犯了错误,就喜欢让人写检讨啊?可我今天还有事儿呢!

        再说了,大家都是同事关系,又不是老师和学生,用写检讨这一招吓唬谁呢?

        好不容易强撑着开完了会,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走人,陈数也站了起来,说道,“初欢,我还等你吗?”

        “不用了!”

        我刚要拿出电脑来打字,就听前面一个声音说道,“不能打,只能写!”

        环视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俩了。

        他坐在主席的位置看图纸,我坐在最下面的地方写检讨,明摆着一副老师和犯了错的学生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真是要命了,他不知道我多么恨他吗?

        也不知道写多少字,刷刷地写完了,看看天色,已经过了中午了。

        然后写完我就交给他了,不想有过多的交集,我走出了会议室。

        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车又坏了。

        我简直仰天长哭的心都有了,我回家还有事儿啊。

        下车,打开了引擎盖,接上线,可是引擎还是发动不了,是不是天要亡我?是不是!

        这陈数教的路数也用不上。

        我就跟傻姑似得,来来回回就那一招,遇到个高深的困难,就把我的底细暴露了。

        “怎么了?”身后,他的声音传来。

        “我的车坏了!”我带着哭腔说道。

        他看着我,“车坏了也至于哭成这样?”

        温和的声音,略带谴责,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以前,我和他——

        影像总是回到那时候,努力尝试去忘记,可是一旦抹去记忆镜中的模糊,往事便清晰如昨。

        连车都在欺负我!

        想忘记过去,适应现在的生活,也明明已经适应得很好的,可是,他又出现!

        冥冥之中,究竟是谁在左右着那看不见的缘分?

        在太阳下,我哭得越来越大声,几乎是放声大哭。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脱了自己的西装,放到了我的手上,就平躺着进了我的车底下,他太高,所以,我能够看到他的腿是曲起来的。

        看到我的车有望修复,我的情绪恢复了一点儿。

        “去拿扳子钳子。”他在车底下对我命令。

        这种东西对土建项目来说,很容易找到的,所以,我返回土建工程部,迅速地把东西给他拿来了,蹲在车边,看他修车。

        他的眼神瞟过我,然后继续用扳子拧螺丝。

        我擦了一下眼泪,一边抽泣。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变成熟。

        离开不是想让自己成长的,而是真的——想离开他了。

        他从车里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脸上脏了,擦擦。”

        我对着车玻璃看了一眼,果然脏了,可是纸巾在车里,只能上车以后再擦了。

        我刚要上车,就听到问了一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的脸脏兮兮的,站在他面前说道。

        “如果车实在开不了,可以开我的。”他说了一句,眼睛看向车库的方向。

        循着他的眼睛看去,我才看到了车库里停的那辆切诺基,顿时咋舌,看起来,上次,看我吹泡泡的人是他了,还有上次他也看见陈数拍我的头了。

        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赶紧上车,临上车以前说了一句,“傅老师再见!”

        他又皱了皱眉头,大概觉得自己第二次听到“傅老师”这个词了,可是不知道我问为什么这么叫,所以挺疑惑的。

        我可不给他问的机会。

        这个项目在他的主持下,图纸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不出一个月就完成了,所以,此后,他抓住我让我写检讨,再见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

        然后就开始了这个项目的奠基仪式,已经快十一月了,不过海南不同于北京,阳光特别好,天气很温暖,作为这个项目的工程师,我当然也去了。

        云总照例是要剪彩的,可是他临时找不到傅南衡了,就对着旁边的我说了一句,“你去找一下傅总!”

        让我?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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