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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熬鹰师


春去秋来三五载,小姑娘真成了娘亲口中的大姑娘,那个咬着她胳膊领回来的“狼”也成了会傻乎乎冲她笑的阿策。

        娘亲和晏将军没什么感情,起初平宁以为晏将军只是贪图美色,想要搜罗天下美人,才娶了娘亲,但入府后又显少见人,少有几次来院中,面对娘亲,言行举止也毫无轻浮之意。

        娘亲随口提了一句阿策的事,晏将军次日便安排左副将来接人,有时候平宁觉得,娘亲说什么晏将军说不定都会答应,但可惜的是,娘亲说的很少。

        “阿策,你干嘛带个面具?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平宁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恶煞的脸,踉跄后退几步,才发现是阿策。

        她一下了塾早早就在院外的台阶上等着,自从阿策被左副将带去兵营和其他犬卒们操练,她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总觉得他会被欺负,可哪里有人能欺负得了他,那帮营养不良瘦弱柴鸡的小奴隶,再怎么养,都赶不上他的体格,左副将每日的工作就是保护那些和他对打的犬卒别被他失手杀死。

        “我帮你摘下来。”

        平宁踮着脚尖想去解他脑后的绸带。

        阿策将腰上的竹剑别到身后,缓缓屈膝,蹲到平宁更舒适的高度。

        柔顺的绸带轻轻一扯,鬼面恶煞的面具揭开,平宁又看到阿策那张阳光四射的笑脸,忍不住又去捏他的脸颊。

        “阿策,你是不是瘦了,都没小时候好捏了。”

        平宁眉毛一皱,他就笑不出来了,着急的摸摸自己的脸蛋,满脸的疑惑和慌张,就好像谁偷了他脸上几两肉。

        女孩儿盯着他发笑:“逗你玩儿呢!娘亲说了,长大了哪能还像小时候一样。”

        初见时蓬头垢面的狼人已经长成干净利落的少年郎,小狗儿也变成阿策。

        可少年郎阿策却还是不太爱说话,最爱做的事就是呆在一旁静静听话痨小姑娘说个不停,满眼都是她。

        “阿策,你的竹剑又折成这样了,左副将怎么还不让你用真剑。”

        左副将怕他比试时不知轻重,会伤了别的犬卒,自己不好向其他的主子交代,便一直只许他用竹片绑制成的竹剑,而其他犬卒则使用未开刃的刀剑。

        竹片质地软,起初,没几天竹剑就要被砍坏,秋夫人便精心在竹片中嵌入一些铜丝加固,这样可维持两三个月的使用。

        但时间再长些,铜丝也变了形,竹剑就会变得弯弯扭扭,软得像麻绳,阿策不在意用什么兵器,软趴趴的竹剑也照使不误,每次还都是平宁提议要做新剑。

        平宁伸手去勾阿策腰间的竹剑,手还没触到分毫,就被阿策抓住了。

        “有刺。”

        剑身被砍得起皮,表面毛毛糙糙,他怕伤到她的手,便自己拔出竹剑,握在手里递到平宁面前。

        这把竹剑已经用了快四个月,平宁知道阿策一直用得很小心,平日里训练比试,能不用剑便不用,打斗时也少有人能碰到他的剑身,但就算只用剑击打人身,不触碰兵器,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有磨损。

        “娘亲陪五夫人出门去了,恐怕要傍晚才回,这次,阿策的竹剑由我来做。”

        平宁拍拍胸脯,自信满满的样子。

        她牵起阿策的手,跨过门槛,兴冲冲往外跑,边走边嘟囔。

        “首先,我们得去找一些上好的竹子,我都打听好了,三夫人院子里那些楠竹,长了有好多年了,不管是品质和年岁都是上佳的,拿来给阿策做竹剑刚刚好。”

        阿策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要去三夫人院子里偷竹子,拽着平宁的手说什么也不去了。

        平宁见他这样,心中大喊不妙,自己过于兴奋,忘记阿策最不喜欢自己偷东西,平时连蜗牛都不忍心踩死的阿策,怎么能容忍别人做坏事呢。

        现在怎么办?好在阿策很好哄,平宁脑筋一转便说:“我们现在只是去看一看挑一挑,哪根竹子生得好,等挑中心怡的,再去向三夫人讨回来,不是偷,绝对不是。”

        阿策眼神迟疑,平宁见状,立刻作出委屈的模样。

        “好吧,你是不信我了。”

        平宁甩开牵着的手,独自坐到一旁的石头上。

        “信!信的。”

        见平宁生气了,阿策在一旁手足无措,笑容也荡然无存,一双俊朗剑眉拧在一起,平宁看他那副出了大事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见她笑了,紧绷的表情也逐渐舒展开来。

        “你要是相信我啊,那就跟我走。”

        平宁复又牵起他的手,阿策看着两人紧牵的手,心里一阵温热,失神踉跄一步跟了上去。

        三夫人的院落很大,只比大夫人少了几间屋子,却多出一片园景,眼下已经长成一小片竹林,院落连通着鹰房,方便三夫人随时玩赏她那只海东青。

        平宁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去,只能从鹰房绕路去竹林瞧瞧,阿策紧紧跟在身后,生怕她被谁发现,三夫人脾气烈,府里谁也不想惹她。

        平宁都打听好了,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秋捺钵做准备,三夫人一早便带着她那只玉爪海东青出门狩猎,院子里现在除了几个留守的侍从,全都随着一同出去了。

        三夫人是会渊国有名的女猎手,如果能在秋捺钵上拔得头筹,到时不仅将军高兴,还能在国主面前替将府挣足面子。

        鹰房与院墙之间有一条短廊,尽头是一扇木门,许是鹰房的管事今日也都跟着出去了,木门紧紧关着。

        平宁原来想得好好的,从鹰房穿过竹林,割完竹子就跑,鹰房白日里没什么人,但眼下第一步就折在这儿,根本进不去。

        不过,这一侧的院墙倒是不高…

        “阿策,你蹲下,让我上去。”

        阿策摇摇头,坚决不同意,翻墙进去,摔着怎么办?

        平宁又哄道:“我不翻墙,我们不是说了,只是来瞧瞧竹子。”

        等我扒上墙头,翻不翻墙还不是由我?

        “只许看。”阿策坚定的说着,那双淡紫色的眼睛盯着平宁。

        平宁心虚的躲开,踮起脚捏捏阿策的肩膀,说道:“辛苦阿策了!我只看看,也就看一会儿。”

        平宁扶着他的脖子,爬上他的肩头,又看到了他那只形状奇特的右耳,尖尖的。

        她实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身下男子整个人脚底一软,站立不稳,平宁眼见着便要往后翻过去。

        好在阿策反应快,稳住了下盘,不然两个人就得一起摔。

        “不能摸耳朵。”阿策吞吞吐吐的又补充道,“先…说再摸。”

        平宁被刚才那一晃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扒住了院墙,阿策可真够高的,骑在他肩上,院墙只到她腰身的位置,只需要轻轻一撑,便可顺势翻过去。

        她双手撑住院墙,脚下刚想抬起,却怎么也提不起脚,往下一看,自己的脚被阿策的手紧紧按在肩头。

        “阿策啊…”

        平宁软下声音,又开始哄道:“我下去看看嘛,而且我也有点功夫,这个高度,摔不着的,我保证!”

        阿策眼神坚定,摇头拒绝。

        “地上都是叶子,就是掉下去也摔不疼的,就这一次。”

        阿策听她说掉下去,更急了,将平宁直往下拽。

        平宁死死扒着院墙,和阿策玩起了拔河,一个想上去,一个要她下来,僵持之间,浑然不知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你们…”

        平宁听到陌生的声音,心里一惊,手头一松,被阿策稳稳放在地上,看着他得逞之后笑容洋溢的脸,平宁心里就来气。

        “笑什么笑,你就知道笑。”

        怎么又生气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旁的第三者干咳一声,方才扭转了二人的注意。

        平宁见是生人,下意识抓住阿策的衣袖,谨慎的问:“你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吧。”

        眼前是一个蓄短须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粗布衣,脚下踩着鹿皮直靴,右臂套着一条厚重棉布套子,高度半抬,上面还站着一只苍鹰,毛色油亮,但体型瘦削,身上没有几两肉。

        “你是熬鹰师?”

        “小姑娘,我这模样你还用得着问啊?”

        熬鹰师走到平宁面前,伸出那只还站着苍鹰的胳膊,在她眼前晃了晃。

        阿策见他靠近,立刻将平宁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别碰她!”

        熬鹰师意味深长的看了阿策一眼,转过身继续抚弄苍鹰的羽毛。

        “你是三夫人的人。”平宁有点担心这个人会向三夫人打小报告。

        “我只是她花钱请的熬鹰师,又不是卖身,可不像他。”

        熬鹰师指着阿策,摆摆手,一脸无可奈何。

        “你这副样子,看来是卖给她了吧。”

        阿策没有搭理他,望着那只苍鹰出了神,苍鹰已经饿得不成样子,尾羽下垂,全然没了威风,鹰眼混浊迷离,站在那儿摇摇欲坠。

        “它…”阿策于心不忍。

        熬鹰师从腰间的鹿皮囊袋里掏出几粒花生米,在苍鹰的眼前晃了几下,又扔进了自己嘴里。

        “残忍…”

        听到这句话,熬鹰师显得很吃惊,视线反复在阿策身上确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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