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练

01    渐入佳境

        1968年8月，大师兄开始教13岁的冷啸天推手。冷啸天经过潜心苦练十三势的各种方式，除学习和干家务活之外，冷啸天挤出全部时间用于练十三势，盘架子是训练知己的功夫，推手是训练知人的功夫。听对方劲力多了，听力就越来越高。冷啸天已经完全掌握棍法。

        推手需要较长的锻炼时间，冷啸天此刻体会到：只有全身松通透体，才能得到灵敏的听力；只有提高听力才能实现懂劲。只有懂得劲力的大小方向；才能借力发放对手。他从体会掤、捋、挤、按的劲力和招法，到掌握采、挒、肘、靠的综合运用。他体会到，只要自身气血和顺，内外一致，才能达到内劲自丹田生。最后做到在推手中，心念一动就将对方发出。

        冷啸天的家离师父家最近，他偶尔去师父处，提些疑问请他老人家解答。师父虽然严厉，但是冷啸天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偏爱，他同老人进行了越来越多地亲密交流。同师父处得时间长了，得知师父有师兄弟在外地，师兄叫姬长啸在苏州生活；师弟叫马天风在成都生活，平时只有书信往来。他们这一门不轻易收徒弟。传授功夫首先要看人品，然后要看资质，其次要看心性，还要看悟性。就这样能学成的人也不多，门规又不许随意显露功夫，因此在中国武术界名气不大，知道的人也不多。

        一日，冷啸天又去向师父请教一些练功中遇到的问题，在师父解答完问题后，冷啸天又问：“师父，我感觉咱们这门功夫，是一层一层提高的。我在练推手前和练推手后，对十三势的理解酒不一样。”

        师父告诉他：“你的感觉是对的，说明你走在正确道路上。十三势的功夫大概分成六层，每层追求的目标不一样，他们是由低至高递进的。

        第一层是从学习拳架子开始，叫做去拙进柔阶段。此层功夫期间，对逐势的技击含义只是了解不必追求。一般缺点是外刚内空，有断劲，有顶劲，不能圆满顺随，这是你盘架子的初期阶段需要克服掉的毛病。

        第二层叫做内外相合阶段。此层功夫期间，是进一步去掉在练拳时，身手内外产生的僵劲和拙力，气韵按拳架姿势的要求有规律地在体内里运行，达到一气贯通。这是你在盘架子熟练后，将气功结合进十三势的招式之中的阶段。一般缺点是练拳者身手内外相合时，若有合不住的感觉，必然是身体某个部位用了僵劲，产生了矛盾，将该部位调整恰当，气能顺，自然就会合住。这是你内外相合期阶段需要克服掉的毛病。

        第三层叫做练气化神阶段。此层功夫期间，虽然内气能够贯通，但是还很薄弱，在练拳时稍微不注意，或者有时疲劳些，动作不够协调，都会影响内气的贯通和运行，要求每一着势都要意到气到，用意不用力。以内气催动外形，内气一动，外形随气而动。做到内气发于丹田，由骨骼肌肤而贯注于四稍(两手指、两足尖端)，发放于对方。其重点是大周天的训练，通过大周天融入招数中使气、形和神密切结合，以达到提高武功和延年益寿的目的。你现在的功夫大约还在这个阶段初期，这层功夫要通过推手来实现。

        第四层叫做练为战阶段。此层功夫期间，已经进入高级境界，接近成功，对具体练习的方法，动作要领，逐势的技击含义注意事项以及逐势的内气运行，呼吸与动作配合等，皆完全掌握。练拳时，举手投足，不仅做到意到气到，并且要带有实战的意识，假想在和敌人作战，一招一式，攻防贯串，举手投足，一气呵成。这层功夫要通过散手来实现。

        第五层叫做出手不见手阶段。此层功夫期间，听力已经灵敏异常，可感觉预先感觉到对方的劲道和方向。你与人交手的动作由小圈而无圈，在技击方面达到刚柔相济、松活弹抖的高级境界。不遇劲敌则已，如遇劲敌，则内劲猝发，如迅雷烈风之摧枯拉朽。从外形上看，内劲十足，动作灵顺，内中虚实变换，外面无从察觉。达到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这层功夫，需要你同别的拳派不断切磋和不断实战来实现。”

        第六层叫做阶及神明阶段。此层功夫期间，练功之人已经达到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并渐至从心所欲。这层功夫需要自身悟性超人才能做到英雄所向无敌。

        “师父，您给我指明来练功方向，我一定尽快达到第六层功夫。”

        初二的数理化的课程走入正轨，教室次序也开始正常，学生不能迟到、早退、旷课了。教师也开始进行系统化教学。冷啸天也不能在课堂上练习大周天。大周天只能早晚练习二次。

        1969年3月中苏珍宝岛冲突爆发，全国群情激昂，附中同学一早挥舞小旗徒步游行到天安门，然后围着苏联大使馆喊口号，傍晚才回到家。冷啸天也参与其中，回来时暗下决心，要好好学功夫以后报效国家。

        6月，按照上级“革命委员会要实行老、中、青三结合”的要求，冷羲宗回到原工作岗位上。冷羲宗的工作越来越忙，母亲早出晚归，有时候干脆就不回家住。冷啸天只好带着妹妹一起生活。在这期间冷啸天学会做饭，除早上、中午吃食堂外，晚饭都是他做的。晚上睡觉时，父亲一般都回不来，兄妹俩自己铺床睡觉。

        随后，母亲也回到原工作岗位上，工作忙碌许多。她每天早出晚归，只有周末才能见到冷啸天兄妹。冷啸天忙于练功总是不理妹妹，她只好在外面找朋友。因为，她心性开朗、心胸开阔，所以不久交了很多朋友。

        时间过得飞快，上了一段时间文化课就放暑假了。放假期间，冷啸天沉溺在苦练十三势之中，大师兄也将他转给师父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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