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姜吟

02  示好

        “吕阿姨，姜吟是我同学，有人欺负她我肯定要管。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吕老师，我儿子从小就向往做侠客，他做了好事也没有同我们家长说过。冷啸天以后做好事必须要向父母说一声。”

        “我哥哥一直就是做好事不留名，我都遇到好几次了。”

        “冷月天，以后妳看见哥哥做好事，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

        “好的，爸爸。”

        “冷羲宗，你们的家教太值得我们学习。小小年纪就做好事不留名。”

        学工结束就继续上课。冷啸天为救姜吟，打赢一个18岁青工的事情在年级中传开。附中帮、体院帮和树村帮中，可就有人不服气了，不断前来约架，他却不能应战。他知道在同学中只要正面交锋已经没有对手。师父要求不能炫耀武功，特别是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这时冷啸天只有一个办法应对，一直认怂到底，让对方找不到打架的借口。2班的魏武崖是个打架好手，在校内曾经1人对5名同学都打赢了。这时，他30个不服，40个不忿。放学时，他蛮横地截住冷啸天。魏武崖直接‘茬’架说：“你就是冷啸天，听说你打败了青年工人，我却不怵你。咱俩较量、较量！”

        “我是冷啸天，我不想打架。你非要打，我直接认输。我怵你。”

        魏武崖一下子无语，眼睛看着冷啸天，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直接认输的事情，这样，让他没有叫板的支点。他愣了一会儿，转身走了。看热闹的学生没有看到打斗，也扫兴地一哄而散。

        从工厂回来之后，姜吟看向冷啸天的眼神就不同了。姜吟亲眼看到冷啸天在工厂中打败小伙子的惊人之举；她又大冷啸天一岁，女性心理发育要早于身体发育，产生渴望接触这个男孩的需求。她想进一步了解冷啸天的方方面面。

        在冷啸天回家的路上，初夏的热情赶走春风，树荫下蝉鸣渐起。已经青春萌动的姜吟红着脸，主动递给冷啸天一张纸条。冷啸天打开纸条上面写道：“在被几个小青工骚扰时，我浑身发抖差点就要休克。这时你突然出现，让我感到你异常高大，你为我勇斗流氓的行为让我看到你的侠气，你那双发亮眼睛让我看到你少有的坚毅，你扶我的双手传来的暖流使我身体一下温暖起来。当时我就希望多接近你，冷啸天，你愿意多接近我吗？”

        冷啸天收下纸条，看了一眼盯着他的姜吟，没有任何回复，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姜吟失望地看着他离去，然后咬了咬嘴唇，迅速跟上他回家的脚步。姜吟性格随母亲，有一种百折不回的韧劲。春日的斜阳照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姜吟主动地和冷啸天并排走着，看着他说：“冷啸天，我不明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意思。你能解释吗？”

        “这是北宋婉约派词人秦观在《鹊桥仙》中的一句，还有另一句更有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此明了的词句，你真的不懂？还是妳心中另有所求？”冷啸天说完惊讶地看了姜吟一眼。她脸一红不说话了。

        这种暗示出现了太多次，但是，每次的不同词句都难不倒冷啸天，姜吟就更想了解他了。从此，姜吟经常有意地接近冷啸天。

        由于当时社会上的影视作品全是阶级斗争的主题，不能涉及男女关系，父母们也羞于向子女讲诉男女成长中生理问题；破四旧前的文学作品全是毒草不让看。同学之间的两性相处，都是随着年龄增长的自然发展。因此，发育早一些男女学生之间，已经开始青春萌动的相互吸引。学校里时不时出现一些谁和谁好上了，谁又和谁崩了的传闻。学生之中男女关系是最敏感的话题。

        姜吟几乎天天用各种理由接近他；他仍然像平时一样对待姜吟，没有更进一步的表露。她在接触中经常用身体各个部位触碰冷啸天，试图引起他的回馈。冷啸天也没有更多反应，一心只关心自己练功的进度和感受。学校里渐渐传出他俩相好的消息。冷啸天却对此无动于衷。

        小满已过，芒种来临。向大师兄学拳大约两个月后，冷啸天就能独自打出全套84式拳法。冷啸天接着是学刀法。冷啸天通过盘架子慢慢体会到，十三势的劲力发出，由脚而腿而腰，发出的是完整之力，有根之力。十三势至大成时，应是尚意而不尚劲。但是，初学十三势者，要从练出内劲入手，这是进行初期训练的要点。

        练习十三势要求去掉自身拙力，建立内劲。内劲是由意念引导的真气，通过骨骼、筋脉、肌肉发放出来的劲力。拙力就是人体肌肉收缩运动生出之力。现代健身房练出的力量就是拙力。在内家拳看来，功力深浅是区分劲力大小的试金石。四两拨千斤的形容很好地说出内劲和拙力区别。

        1968年2月23日，雨水节气刚到，天气渐暖，刚过本命年不久的冷啸天接到“顺子”转来的战书要和他一决胜负，时间地点都写在纸上。冷啸天一看战书，知道就是龙潭虎穴他必须去，否则妹妹会遭殃。

        “顺子”是外号，但是传着传着，就成为名号了，本名王华顺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工人的儿子，身材粗壮，四肢发达，两个乌黑发亮的眸子透出一种逼人的煞气。让普通人看到会产生阵阵寒意。

        10天后，到了约定时间，冷啸天没有同家人说，只身抵达所约地点。顺子身边有4位青年分立两边，看到冷啸天来到对面，顺子说：“冷啸天上次没有打完，咱俩继续打。”

        冷啸天指着另外4个人问道：“这4位是？”

        “他们是来观战的朋友，不会参与。”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二人站好，顺子上前一步右手迅猛出拳，拳头带着风声卷向冷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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