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十年
这时光仿佛在树叶的间隙里流过,不知不觉已是十年过去了。
一个小女孩儿牵着一个高俊男人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街道上,挤在人群中,似小猴一般窜来窜去。
“叔,这次你要陪我多久?我不想回去,我不喜欢他们,你多陪陪我嘛,好不好。”
女孩儿一幅傲娇的态度,一边拉着男人的衣角。
“阡余啊,我这次出来办事,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想要什么,下次见面我当做是礼物送给你。”
……
“嘿嘿,今天可赚大发啦。”
苏阡余一手提着一只兔笼,一手不停地把吃食往嘴里塞。
细算,牧长帆可陪她逛了半天的集市。
在她来看,这位牧叔算得上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他们都说,我是杂种,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我母亲也没有见过我。
能陪我玩的,只有牧叔,而且只是偶尔。
从小我便和奶娘生活在冥幽居,说得好听点,是一座曾经朱门红袖的旧宅,而实际上,这座宅子里,几乎除了人,什么都有。
况且奶娘开口说不了话,从来没有人向我提起过关于爹娘的事情。
我仿佛永远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苏阡余想。
我得早点回去,不然苏商泊那个糟老头子又要罚我,一天天地闹腾个不停。
苏阡余剁剁脚,气愤地暗骂道。
……
十年光景,天地间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南后三十三岁寿辰将会在当年五月十六举办。
上君册封了季落霖为扶倾宫正,君后共治天下。
上君年二九,宫苑里有三十余名已册封的宫妃,只是膝下暂无儿女。
皇储之争也并未掀起,宫里的生活似乎平静而又闲适。
青伊府的那对新人,据说——
牧平云与赵挽霖感情极好,相处极融洽。
他们的长女牧亭云、二子牧夜澜、三女牧夜笙,早已到了习武识字的年龄。
于是送长子长女去了君武堂,送幺女去了本宗锦行门做为下任门主来培养了。
这姊妹二人俱随了母亲,天生一副大家的风派。
就连智谋也要承了父亲。三人中最年长不过九岁,却非常懂得察言观色。
姊妹三人岂以一派天真无邪的形象深藏自己不扉的才能。
但确有一点,为了家长,为了家族,为了荣誉,他们比任何人活得都累。
新君钟离承泽确是一位大有能力的君主。
除去……十年前无意为南后的怒火而中伤的一块淤青外,没有什么值得谈论的不佳。
从亲政开始,在与南后的角斗与交锋中,他渐渐地熟悉了权御之术。
先君去得早,他也来得迟,不及细学这些术势,便已然是赶鸭子上架似地上任成了新君。
这也可以解释十年前他做了何事引得南后振怒。
当然这已然是后话。
至于新君的身份,还是与当年先君的风流事迹有关。
仲孙氏的没落,现大青司的拔什,莫不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传闻先君体虚,英年早逝,崩殂前即已册封仲孙晨阮为南裔宫正。
偏偏又在阴差阳错之下,先君传位于左君名下抚养的君储钟离承泽。
至于新君的生母早已不详,奉南后也只是他的奶娘。
自然此番种种已无法追究了,今日已是新朝,再去追究过往种种只会弄得人心惶惶。
再介蒂也只能是心里介蒂着,没有人会真正在乎已故之人、之事的死活与结果,除了自己。
这十年光景改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有少年长大了,有往昔已被尘土深埋,面对人的无动于衷,似乎终于沉沦了、湮灭了。
但但凡伤疤总有被揭开的那一天,此时不觉有他,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十年的人间,无论好坏,不分对错,都各司其职、乱中有序地进行着。
僻如小女孩儿渐渐长大,保留天真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小心思;
僻如在家长严密监督下的小孩儿,渐渐在摸爬滚打中学会了处世谋利;
僻如纨绔不肖的公子哥儿渐渐在大势中认清自己,扛起重担;
再僻如这一个又一个的谜团,或许为人所淡忘,但总有人将其深埋心底。
这十年,过得当真是快。
这人间,当真是变幻无常。
【作者题外话】:批注:左君即宫正,就是王后的意思,各国的说法各有不同。官正前的封号也因人而异,“宫”指的是南钟京都王城内的东阳宫,即东宫。
作者寄语:章节串联确有难度,不过我尽量努力,望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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