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单
面试官冲着屋里边喊了一声：“老宋！”
一位皮肤黝黑，体格消瘦的，额头上有个刀疤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乔总，有什么吩咐？”男人尊敬地说着。
“老宋，带两位新员工熟悉一下工作，跑一单业务。”
“好的乔总！”男人应声答应。
面试官乔总吩咐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你们好，我叫宋仁，叫我老宋就行，我们这一行，有几个规矩，倒也不算多，一个是，不要看死者正脸，另外一个是，跑活的时候不要抽烟，这两个都是对死者的不敬，还有就是家属不说死者死因，你们不要问！另外切记！一旦跑活的时候，过了半夜12点还没跑完活，你们什么都不要管了，马上下车跑！跑的越远越好！然后第二天正午12点，再来取车，耽误了时间，不扣钱！一旦过了十二点，千万不要继续跑活！也不要问我不下车会怎么样。”
老宋说道这里的时候，黝黑的面庞满是严厉的神情，这让他长相显得更加凶恶了。
戴眼镜的文弱小伙路远，声音弱弱地问道：“如果过了十二点不下车，会怎么样？”
老宋皱了皱眉，额头上的疤痕，狠狠地抽动了几下，然后骂了一句：“你他✘的！别想到时间不下车会怎么样，懂吗！到了时间必须下车！别他✘的像个傻子一样，问东问西！”（大家自行脑补✘的含义）
高洛会心一笑，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老宋看着高洛冷声说道：“你是不是脑子让门挤了？这种事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你绝对不能不尊重这份工作的行规！”
老宋顿了顿，又骂了一句，说道：“你俩记住！有些东西，没了就没了！多的，我不能说了！”
然后说怒吼道：“你俩去办公室等我！”
转过头就骂骂咧咧道：“真他✘的晦气！怎么碰上这两个没脑子的玩意！”
在一间办公室里，路远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叹了口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无奈地说道：“老宋怎么这么凶，他至于那样吗？”
高洛笑了笑，说道：“老宋也是为了我们好。”
路远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可真理解他。”
高洛眼神一凛，严肃地说道：“既然为了钱选择这行了，那么有些东西你必须接受！老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等了一会，老宋抱着两套工作服走了进来，递给高洛和路远，说道：“穿上工作服！然后跟我来！”
路远把工作服穿起来，眼神顿时有些不自然，只见这个工作服全黑色的，黑衣服，黑裤子，黑口罩，黑帽子，穿上以后显得整个人是压抑至极，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衣服的背后写着三个字：“安息吧！”
高洛笑着说：“开车的时候，正好可以让后边的看到。”
路远听到这话，吓得更是两腿打哆嗦。
老宋阴着脸，怒斥高洛：“别自己瞎猜！那就是个普通的工作服标语。”
高洛露出了“我懂”的迷之微笑，说道：“对对对！就是普通的标语。”
老宋苦口婆心地说道：“像你这样的，要么就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脑子真缺根筋，可我看你也不像有真本事，所以我劝你还是换一行吧！”
“可是乔总已经批准我正式入职了。”高洛一脸自信地说。
老宋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最后说道：“你俩跟我来吧！”
老宋带着高洛和路远，来到这辆黑色加长面包车的旁边，车上贴着：“松柏常青殡仪馆，您的身后事一条龙全包！”
老宋拿出两把喷水枪来，递给高洛和路远，说道：“干咱们这行，每次跑业务之前，要仔细认真地，把车子清洗干净，必须车里车外，做到一尘不染！”
路远不解地问：“这车又不是给活人坐，反正死者什么都不知道，做到一尘不染，是给谁看呢？”
老宋瞪着眼睛，怒斥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嘛，你他✘的就给老zi干嘛！再废话一句，你直接给我滚蛋！”
路远畏畏缩缩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高洛和路远开始拿起喷水枪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冲洗车身，不到二十分钟就冲洗完了，然后拉开车门，一阵腐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车里放担架的板子，上边印着斑斑黑红色的血迹，行成了一个人形，车脚垫上，也浸透黑红色的血迹。
路远直接就吐了，扶着车门，狂呕不止。
高洛则是仿佛像没看见一样，戴着胶皮手套，一把将车脚垫和放置担架的板子拉了出来，然后仔仔细细地，用喷水枪冲洗着，冲完后，用干抹布将水渍擦掉，然后又拿着一大张湿抹布，爬进车里，无比认真地，擦拭着车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冷不丁看到车里有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他很随意，很自然地拿了起来，然后把放着血手指的地方，擦了好几遍，然后拿着血手指出来，问老宋说道：“老宋，这东西扔哪里？”
老宋直接看呆了，说道：“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啊！我头一次见新手碰到这个东西，居然不会吓得大惊失色的，而且居然还像拿着一根烂白菜一样，这么自然地问我扔哪里。”
“我还是那句话，你小子要么就是有点真东西，要么就是压根就没脑子。”
高洛简单一笑，不做答复。
老宋回头对路远说道：“你学学高洛，闻到血腥味就吐了，你还想不想赚这个钱？”
路远弱弱地回答：“我可以慢慢习惯。”
“听说你是为了给女朋友彩礼才来的，你这么胆小，还干这行，看到是真爱啊！”老宋打趣道。
路远不知道说什么，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今天先带你们去取一单业务，路远，乔总说了，你如果觉得干不了，可以中途退出，我不会勉强你的。”老宋人性化地说着。
“我一定咬牙坚持住。”路远有些害怕，但又语气坚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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