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喂药
楚尽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楚世明,但他根本来不及同他行礼请安,只往谦嫔的帐子而去。
“太……太子殿下!”帐外的侍卫二人皆是一惊,但也不能不遵守谦嫔的吩咐,赶紧上手阻拦,“您……您不能进去。”
“这里是后妃的帐……”侍卫二号甚至上前来阻止。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楚尽一脚踹出了十米开外,顿时就吐出了一口血,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另一个见状,瑟瑟发抖,也不敢上前了,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楚尽掀开帐子,瞳孔骤缩,眼底都快充血了。
沈知流目光空洞地蜷缩在地上,头发都汗湿了,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衣领被扯得歪歪斜斜,甚至露出了一小块红色肚兜的边缘,手伸在裙底,做着不为人知而隐秘的事情。
楚尽解了外袍,立刻披在沈知流身上。
可他触碰沈知流的一瞬间,就遭到了拒绝。
沈知流看不清人,由于中了某种药物,他现在非常害怕有人触碰,也受不了别人的触碰。
一碰就如同着火了一般,令人难以承受。
“不要……不要碰我!滚开……”他带着哭腔,就连推人的力气都是软绵绵的。
楚尽的心猛地一痛,攥住了沈知流的双手,强硬的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乖,别怕,孤在里呢,孤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起初沈知流还在剧烈地抵抗,可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挣扎的动作就慢慢地变小,眼泪水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流满了半张脸。
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泣不成声,“殿下,殿下……楚尽……”
沈知流一直在喃喃地叫着楚尽的名字,想要借此寻求一丝安慰。
“嗯,是孤,孤带你回去。”楚尽心疼地亲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然后将人抱起来。
掀开帘帐就看了跪着的侍卫。
侍卫害怕得脸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而楚尽脸色铁青,沉得想要杀人一般,于是又是一脚,将另一个人也踹飞了出去。
但仅仅是这样根本不够平息他的怒气。
因为他对上了楚世明的眼神。
楚世明从未见过楚尽这样恨不得要杀一个人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怵,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满口虚伪地关心,“尽儿,这是怎么了?沈良娣为何会在这儿?”
楚尽停下脚步,看着楚世明问道:“儿臣也想知道,为何儿臣的良娣会不省人事地在谦嫔娘娘的帐中,而谦嫔娘娘此时又去了何处?”
楚世明自然不会告诉他,他的眼神甚至不自觉地朝沈知流那边望去。
可是美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一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楚尽厌恶极了,原以为他母后的事情已经足以让他对这个父亲不抱有任何幻想,而如今剩下的只有恶心。
十分恶心。
等不到他的回答,楚尽也不想再同他废话什么,怀里的人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于是直接从楚世明的身边走开,抱着沈知流一路小跑回帐子。
沈知流十分地不安分,闷在袍子里,满头大汗,他伸出手揽着楚尽的脖子,滚烫的指尖蹭过他的颈后,无意识地喃喃着,“棠芝,棠芝,殿下……棠芝还在他们……手里……”
他的神识已经模糊了,但内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小侍女。
“放心,孤让璟义去找了。”楚尽的语气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轻柔。
温热的气息全喷洒着颈侧,楚尽也要被这个温度烧着了,只能更加加快脚步。
回到帐子,楚尽先是吩咐人找太医,又将沈知流安置在床上,扯开自己衣袍,栀子的气味顿时就溢了出来,闻着让人头晕目眩,他赶紧用被子给他蒙上,然后倒了一杯凉水。
沈知流面色潮红,艰难地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睛,只看见一个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动,下一刻冰凉的水划过嘴唇,润着喉咙,让他舒服了一些。
可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他攀着楚尽的肩膀一点一点地往上,再次揽住了他的脖子。
被茶水浸润的冰冰凉凉的唇瓣轻轻地触碰着楚尽的耳朵。
他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可以离他这么近,他一点都没有想要推开的意思,甚至伸出手揽上了他的腰身。
沈知流潜意识的感觉前面这个人没有拒绝自己,于是胆子更大了一些,冰凉的唇擦过脖子、脸颊、鼻子,然后到了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一般,却在楚尽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于是下一秒楚尽压下了他的脖子,不断加深了这个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沈知流被他压在了身下,长而翘的睫毛上沾上了泪珠,嘴巴无意识地微微长着,呼出的热气简直要让人烫死。
衣襟大敞着,红肚兜的绳子已经散开,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锁骨上了甚至缀了几颗淡淡的红痕。
楚尽理智回笼,极力的克制着冲动,颤抖着手指将红绳系上,拉起他的衣服。
就在他收拾完一切后,太医也来了。
他放下了围帐,只露出了沈知流的一只手。
太医盯着压力,在纤细的手腕上垫了一张帕子,然后才开始诊脉。
“他如何了?”楚尽担忧道。
“良娣被人下了‘一日欢’,好在药量不大,喝一贴药,散散燥热就好了。”太医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间急出的汗水。
刚刚赵侍卫火急火燎的找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把他吓坏了,但他还是斟酌着说了出来,“不过殿下也可以自己给她解的,药性散了就没事了。”
毕竟是亲密关系,解一解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是药三分毒啊。
楚尽微微一顿,淡淡道:“他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不过,良娣的身子骨确实不好,得用药好好调理着。”太医秉着医德,不禁和太子殿下多说了两句。
床上的人依旧不安分,手从帐子里伸出来更多,袖子被堆得高高的,露出了一大截藕色肌肤。
楚尽眸色一沉,动作有点大的再次将他的手塞了进去,道:“孤知道,下去开药吧。”
太医二话不说收拾着药箱就下去了。
棠芝还没有回来,楚尽让赵栾是打了一盆凉水,他亲自动手,将帕子浸湿,给沈知流散热,让人不要那么难受。
虽药摄量不多,但也是一剂猛药,用凉水根本不顶用,床上的人仍旧闹腾着,楚尽被他弄得心浮气躁。
还好没多久药就被煎好了,楚尽舀了一勺吹凉了,才用送到沈知流的嘴边。
沈知流尽管正迷糊着,但闻到药的味道,还是本能地躲避着,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嘴唇闭紧了,好像誓死不喝药的架势。
楚尽用了些力气,紧紧地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然而下一刻沈知流就开始乱动起来,药怎么都喂不进去。
黑乎乎的药液就顺着他的下巴一部分流到的里衣,一部分流到了枕头上,楚尽用手给他抹了抹,轻哄着,“乖,喝下去。”
沈知流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他已经河喝够了各种各样的苦药,也喝怕了,所以谁都别想把这个给他喂进去。
不仅喂不进去,沈知流的手还在乱摸着他的脸。
楚尽实在是被扰得没办法了,就自己喝了一大口药,抓住了沈知流两只乱动的手,对着他的嘴巴,不容拒绝地吻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给沈知流把药吐出来的机会,四瓣嘴唇毫无缝隙,只能尽数吞咽下去。
一来好几次,终于把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沈知流的嘴巴微长着,时不时的吐出小舌头,一直喃喃着,“苦……”
瞧着他小可怜儿的模样,楚尽于心不忍,于是摸了摸怀里,可他并有没有随身携带糖果的习惯,就以最快的速度掀开帐子,朝着赵栾伸出手。
“?”赵栾不明就里,“怎么了?”
“糖。”
“啊?”赵栾不知道一向不嗜甜的殿下为什么想要糖,但还是给了。
楚尽拿着糖块,掰成了两小块,放在了沈知流的嘴巴里。
小舌头一卷,把糖块含了进去,顿时就消停了不少,甚至翻了一个身,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像是害怕有人跟他抢糖一样。
楚尽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将另一半的糖块包在干净的帕子里,收回怀中。
看着沈知流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陷入沉睡,楚尽才彻底放下心来。
正巧棠芝被救了回来,头上的伤口都顾不得处理,就扑到沈知流的床前,心下又是恨又是悔,恨自己技不如人,被人袭击,后悔居然让小主子一个人留在那里。
棠芝眼底的泪水都要止不住了,可她不敢让泪水流下来,于是狠狠地抹了抹,抹的脸上一片红。
“好好照顾他,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楚尽吩咐着棠芝。
然后再次看了一眼沉睡的沈知流,这才走出帐子,对赵栾嘱咐道:“看好公主,不许让任何人接近。”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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