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长生
安静的大殿内,两只飞鹰安详地栖居在宣明非的肩头,放佛在和宣明非交流,鹰还时不时用头蹭一下宣明非的脸蛋,这两只让人害怕的猎鹰在他这里竟然温顺的像两只鸟儿。
“阿是,可以去报消息了,顺便把消息传出去。”
一个时辰后,宣明非被国君赐下的轿撵抬进了皇宫。此轿撵由青缎装饰为主,缎身雕绘着一紫金色长龙,咋眼一看,还以为是国君出行,所经之地,见者无不低头致礼,丝毫不敢有些许怠慢。大轿稳稳地歇在了皇帝寝殿前,宣明非并未下轿,就透过轿帘的纱窗远远地注视着国君。
“孤王今日听闻了一个消息,说日前蓬莱仙山沉没大海之后,还有一幼童生还,那幼童身上背着长生不老灵石与传世医术《幽冥册》的下落,明非,你去给孤取来。”
“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灵石?”这是第一次宣明非在国君下达命令之后的追问。国君没有理会他的追问,他看不到宣明非此时忧虑中闪现出了一丝难以遮掩的悲伤。
紧接着,国君又补充了一句:“留物不留人。”殿内声音很果决,完全不似那个整天流连于美色的颓疲君王。
“是”,宣明非轻应一声,嘴角微翘,轻轻摇头,轿子已经开始往宫外抬了。隔着帘幕,宣明非看着街上孩童都在唱着同一首歌瑶:
蓬莱仙岛蓬莱仙
长生不老法无边
仙岛无踪人还在
灵石医书鬼魂间
帘幕内,宣明非得意的笑了。
世人都追求长生不老,可曾想长生本身不就是一种极致的不自由么?
兵部尚书府内,李铮这几日一病不起,早朝也告假了,他的老朋友前来探望也拒不接见。李珣儿看着爹爹日渐苍老的模样,心疼不已。这天,她来到爹爹房内给爹爹喂汤药,李铮唉声叹气,一点活人神色也没有,“爹爹,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上朝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李铮无人述说苦楚,这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但让他如何开口说自己在朝堂上受的那一番羞辱呢。“爹爹,我听说宣王殿下那日去了朝堂,莫不是爹爹与他产生了冲突。”李珣儿自小聪明,如不是女儿身,定能谋一番功名。
“莫提他,莫提他”李铮的眼窝更深了,表情上的痛苦不言而喻。
“好,女儿不提,女儿去找他说理去。”李珣儿起身要出去。
“站住,不准去。”李铮突然大吼道。“你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开口闭口去找男人。”
“爹爹,女儿担心你,你这样子,女儿也不好受。”李珣儿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李铮不忍心这个可人儿伤心,便和她说了那天朝堂之事。想着这孩子从小聪慧过人,说不定还有解法。
“爹爹,按我说,我们要去感谢宣王啊,他救了爹爹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铮这几日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宣王的非殿侍卫定会来斩草除根,可是几天没动静,他是又苦恼又忧心。他为何没想到,那天宣王的到来即时阻断了皇帝下达的杀令呢,宣王是从不上朝堂的,为了他这样一个老匹夫,竟要走到人前。算来,虽然宣王折辱了他,但的确也保护了他。想来,这个宣王果然是心机深沉,在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情况下,救了他。但以宣王的性子,又不愿自己去感激他。若不是女儿提醒,他可能还要一直郁郁不可终日。想通了,竟神色大好,无药自愈了。
“爹爹,我在街上听到一首歌谣。”说着,李珣儿将歌谣传给了李铮。
“你是不是又扮男装跑出去了?”李铮质问道。
“爹,你不要关心这么奇怪的角度嘛!你不认为这首歌谣很奇怪吗?”李珣儿撒娇道。
李铮此时才注意到,蓬莱岛、灵石、长生不老。顿时猜出宣王可能离开皇都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宣王此刻换了张脸还在勾栏瓦舍与歌姬们逍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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