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点希望
奥黛丽没有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天尊也没有机会知道奥黛丽是否死去。
忙于抢夺“红祭司”唯一性、防备亚当的根源之祸顾不上联络祂，而任何其他正常的查探方法，其结果都不可能避过克莱恩。
天尊倒不介意让克莱恩知晓外界的情形，但永暗之河上的布置最好还是保持秘密，以防克莱恩以放弃某些利益为代价，用另外的方式破坏天尊的计谋。
而克莱恩自身，当然不会在这样对抗天尊的关键时刻还分心外界。
因此，两者其实谁也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但天尊就是能够把事情说得像真的一样：
“我早就联络了‘灾祸’。祂操纵那个魔女，在关键时刻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听到这句话，梦境中的克莱恩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之中已经血丝密布，无数的蠕虫钻进钻出，连瞳孔的轮廓都无法看出。
脑海中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复活她的办法，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灾祸’会将她的一切带入灾祸之城封印起来，她的灵体，她的非凡特性，甚至是她的尸体，你将再也触及不到。”
嘎吱。嘎吱。克莱恩将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在了一起，无数灵之虫因此无辜脱落。
而天尊的声音还在继续：
“也许我应该让你见见她的最后一面？我可以将我们的梦境与‘灾祸’暂时联系起来，让你看看她是怎样在灾祸之城中受尽折磨，直到完全毁灭。”
天尊说这些，倒不是为了扮演“猎人”，做出挑衅，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应和当初克莱恩占卜到的那个预言。毕竟，当时他看到的是，奥黛丽自我了结在了他的梦境里。
到了旧日这个层次，预言已经有可能因为干扰命运而出现逆转；但天尊的目的是为了让克莱恩相信，当然是越符合他以往的认知越加合适。
但克莱恩依旧没有放弃。
他仿若风箱般地抽着气，死死地捏紧双拳。
数只灵之虫被他掐死在了掌心里，但因为本就已经不被理智控制，在令他大脑刺痛的同时，反而令他更加清醒。
可他得到的只有天尊进一步的嘲讽和打击：
“你还在期待什么？上帝的复活对象忙着收回权柄，那只侥幸的魔狼已经被你彻底拦在了西大陆，剩下的哪怕愿意帮助你，也无力与灾祸之城抗衡。没有存在能够帮得了她。”
“而她只剩下了本体，甚至没有身份可以作为间接的复活手段。”
“呵呵，说起来，如果不是她不要命地进入你的梦境迷宫，寻找永暗之河的位置，也许你还能保存住一丝复活的希望。”
“但她为了给你争取一点微不足道的优势，就这么失去了唯一的复活的机会。”
这位曾经的诡秘之主，向着克莱恩呢喃出了最恐怖的质问：
“你一次次挣扎着脱离自己的命运，就是为了让这些原本的无辜者，为你万劫不复吗？”
咔嚓。如果信念是一根支柱，此刻它骤然坍塌。
克莱恩几乎要彻底崩解成一只只混乱的蠕虫。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渐渐咧开到夸张的弧度，穿破了眼角，越过了太阳穴。
可在他模糊的视线中，面前的神秘银镜猛地爆发出了最刺目的光芒：
“不是的主人，女主人还有一个身份在西大陆。”
“她早就知道了浩天要刺杀自己的身份，一切都是为了骗过您而设局假装。”
“此刻，她的身份还好好地跟在黑夜女神的身边。”
轰！仿佛一束光投了进来，坍塌的信念被重新照亮。
……
原始岛屿上，永暗之河边，一切已经重新平息，奇克握紧了那根染血的权杖。
如果不考虑最初人格的复苏，那么容纳唯一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在亚当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的时候，奇克便已经完成。
如今，亚当想要再为梅迪奇抢夺非凡特性，就只能选择杀死奇克。
杀死能够初步调动灾祸之城的奇克。
对此，亚当并非事先没有预料。但为了重新夺回自己的权柄，亚当只能再次牺牲梅迪奇。
不过，这样的牺牲，也该到头了。
伤痕斑斑的祂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对身边的罗塞尔以及蒸汽与机械之神说道：
“太阳和知识的信徒正等待着新的神灵指引。你们此刻的帮助，将以信徒作为回报。”
祂要以信仰永恒烈阳和部分信仰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来交换两位神灵的帮助！对于急需信仰对抗原初的亚当来说，祂这次为梅迪奇承诺的付出足以弥补曾经！
但最先回答祂的并非这两位身在星界的神灵。早在容纳唯一性完成的那一刻，奇克就开始动用神力，以将自己男性化了许多的声音，传递到星界，传递到亚当的面前：
“我愿意用西大陆的秘密换取彼此的和平。”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愚者’和黑夜从未透露出任何与西大陆有关的信息吗？”
“那里没有非凡特性，你不想知道非凡以怎样的方式存在吗？”
“知道了我想告诉你的秘密，你就会明白，‘愚者’不会再允许任何一位神灵进入西大陆，成为新的旧日。”
“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抵制祂，面对外神你将孤立无援，再也没有其他的帮手。”
“这样一来，除非你放弃这颗星球上的一切，放弃你所有的信仰；否则，等待你的结局终究只有牺牲。”
随着最后的话音落下，整个星界骤然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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