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天尊没有后手”
西大陆的另一边，帕列斯正忙着保护刚刚建立起的这片信仰，却突然发现一切被灰雾笼罩。
哟，“愚者”恢复了很多嘛。那我是不是可以申请回去了？
祂都能降临力量了，要我有什么用？
帕列斯正在幻想着自己可以收回这个分身，重新过上每天喝茶看报的退休生活时，突然听到宏大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你先前看到的那个联结三份源质力量的阵法，那个龙开念解出来了没有？”
帕列斯摇头道：
“他说那个阵法过于复杂，有些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他无法做出任何保证，只能认真演算，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灰雾沉默了一会儿。克莱恩忽地说道：
“你让他着重关注一件事情——那三份源质的主导关系，究竟是不是平等的。”
帕列斯微微一愣，仿佛联想到了什么，目光骤然凝重。
……
克莱恩很明确地预感到了不对。不论是雅莉希亚记忆中突然多出来的那“第二种情况”，还是西大陆的根源之祸突然疯狂针对母巢的行为，都在预示着某些事情。
外神还有另外的后手。
天尊显然已经知晓具体的内容，却并不肯告诉我，最多作出提示。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了思路，就是还需要和亚当讨论一下……
克莱恩正想做点什么，却发现奥黛丽从他的心灵岛屿上脱离，出现在了身边。
她绿宝石般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你似乎在紧张。”
克莱恩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应道：
“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奥黛丽无疑听得懂这个成语。她伸手抱住了克莱恩，劝慰道：
“其实我也很紧张。但我想说，至少你能够在外神面前保护自己，保护我。”
“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从源堡离开的所有人，确保他们不会被外神利用，反向影响到源堡。”
“而你的状态也已经足够稳定，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有能力关掉规则书，封印灯神，避免了背后捅来的匕首。”
“即使在最差的情况下，我们也有余地龟缩在源堡之内，保护住我们最重要的人，然后直接隐匿逃遁。”
“嗯，我明白你不会这样选择，但有退路总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其实有人陪着，更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克莱恩自我认为，奥黛丽描述的场景本身并未对他产生多少安慰，反倒是她轻声细语的样子，让克莱恩觉得，即使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至少奥黛丽会陪在他身边一起面对。
这让他内心安定了很多，松开奥黛丽捏了捏她的脸颊：
“那你又紧张什么，解救罗塞尔的事，你根本都不需要参与，乖乖待在源堡里就好了。”
“你的心灵城市需要我帮忙建造吗？”
“你的丈夫可是房屋建造专家。”
最后这句话逗笑了奥黛丽，她没有多作解释，目光清澈地看着克莱恩说道：
“那么我也不紧张了。”
克莱恩和她腻歪了一会儿，就转头去和亚当联线。只可惜两位半个旧日讨论了没一会儿，却突然被奥黛丽的声音打断。
“‘愚者’先生，出事了。”
她等到克莱恩切断了和亚当的联系，避免了自己的声音被听到，才说：
“我在西大陆的身份，突然死去了。”
……
“是浩天做的。”黑夜女神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已经击杀了祂。”
“依据祂灵体的记忆，这是祂被根源之祸利用而侵蚀时，根源之祸转达了那位曾经的诡秘之主的命令。”
克莱恩是知道天尊有办法和奇克沟通的。他不明白的是另外的事：
“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击杀‘观众’的一个身份，又不会影响到奥黛丽什么。”
“你有在西大陆发现过祂的后手吗？”
对于这个问题，女神的回答不会有推诿和谎言：
“我只在清池和浩天的身上见到过。”
克莱恩点点头，回应道：
“在能够将力量探入这里之后，我也检查过与道祖有关的一切。除了每年的春祭会在一定程度上唤醒祂之外，这里似乎没有能够帮助到祂的地方。”
女神也只能叮嘱：
“不论如何，你要小心防备祂。如果我们和外神发生了冲突，你的虚弱就是被祂取代的机会。而这几乎不会影响到我们对外神的防御。”
克莱恩郑重点头，已经决定回去就给阿罗德斯寻找五条途径的半神非凡特性，防备它耗尽混沌海力量的情况。
“那么你要再次将你的小天使送来西大陆吗？我可以让她停留在我的隐秘，避免有存在伤害到她。”
虽然奥黛丽现在呆在西大陆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将奥黛丽送来也是对抗天尊谋划的一种方式，有一定的意义。
没想到克莱恩竟然犹豫了：
“我想要这么做，但又担心另一种情况——也许祂杀死奥黛丽的身份，等待的就是我再将她送过来的过程。”
“毕竟，杀死奥黛丽的一个身份，这样的针对本身只能用不痛不痒来形容。”
“而还有一种可能是，祂看透了外神的谋划，做这样没有意义的行为不是伤害，而是在提示我什么，又或者是防备什么可能的危险。”
黑夜女神听到这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
等到克莱恩纠结着离去之后，黑夜女神看着已经露出迷茫神色的奥黛丽，用小夜曲般的悦耳声音说道：
“这段时间你就暂且跟在我的身边吧。”
“不论如何，这样做总是不会有错。”
……
仕林墨家的总堂之内，三位一品正在忙碌于拯救受到根源之祸伤害的核心墨家弟子，却突然感应到了神灵的谕令，纷纷抬起头看向了无穷高处。
那对没有睫毛的眼睛，依旧悬挂在世人上空。
一品用者停下了手头的事情：
“我们该有行动了。”
……
帕列斯原本以为墨家是来请求帮助的，毕竟他们的信徒如此广泛，在根源之祸降下的灾难中必然有最深的损伤。
没想到墨家的一品用者当头便是一句：
“当初那位道祖，尚有一样复活的手段留于此间。”
“你们可想知道它在何处？”
……
“距离你们开始解救罗塞尔大帝，只有四个小时了。”
“你有信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借自己找到天尊的后手吗？”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奥黛丽问道：
“要不要直接答应墨家的条件？”
“反正，反正他们只是要求蒸汽与机械之神进入西大陆，我们完全可以在祂进入西大陆之后，再反过来帮助蒸汽与机械之神，令祂不要被知识之妖侵蚀。”
“如果能够成功，这对祂反而是好事。祂总要晋升旧日的。”
克莱恩坐在梦境房间里轻轻敲着桌面。半晌后，他说道：
“我怀疑，当初蒸汽被迫在没有消化完序列1魔药的情况下突然成神，未必没有知识之妖暗中设下的陷阱。”
“现在，祂敢要求我们把蒸汽送过去，很可能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不怕我们事后反水。”
“当初我成神时蒸汽帮过我，我不太想这么做。”
“其实，知道天尊有后手之后，我们有一个绝不会让它在我虚弱时发作的办法：”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说道：“等到莉莉丝进入之后，我重新将西大陆彻底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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