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条咸鱼（35）
月初，《一大一小》正式开录。为了不给大家拍摄到任何路透，摄制组的成员和参演的艺人都是分拨抵达目的地。
祖孙录制的第一站，便是被称之为“中国第一村”的禾木村。
为了缓解爷爷面对镜头的紧张感，杨九九拿出下载好麻将游戏的平板给爷爷玩。
4月初的布尔津，山上的雪还没有化，虽然有相关管理局开始推雪，但是通往禾木的路整整耗时29个小时。
四组嘉宾冻冻索索，相互打着招呼。
节目组颇为用心，挑选的四名男艺人全是不同领域，演员杨九九、歌手王英奎、主持人段晨光、综艺咖高敏。
除了高敏，其他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录制综艺。彼此都不算一线，相处的气氛自然是一片和谐。
从来没见过哪个综艺节目的开场，所有嘉宾都顶着一张没有睡醒的脸。
好在这里的景美，全木搭建的屋子满是原始的味道。
一脸懵的段晨光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节目里还要担负着cut流程主持的工作。
然而节目组玩得狠，完全没有提前准备好流程手卡，导演直接上黑板。
好巧不巧，偏偏段晨光没戴眼镜，黑板上的字对他来说就是一片黑，磨磨唧唧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综艺咖高敏反应最快，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用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控诉导演，“我戴着眼镜都看不清，你们这是故意难为我们啊。”
不得已，导演只能拿起喇叭开始发布任务。
话音刚落，四个人同时傻眼。
这个节目的水导完全不同于他的姓氏，一点没放水不说，上来就给四位男艺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录制开场前，四个跟拍的编导用开场地风大的理由分别带走四位爷爷。
每个爷爷都被带进四个不同的木屋，四位艺人的任务就是看图说话。
根据每个木屋内部的环境判断各自爷爷的选择，只有他们四个人全部答对，他们才能和各自的爷爷同住。一旦有一个人打错，他们就只能住在环境相对窘迫的地方。
更加过分的是，这个任务只有一次机会。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根据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四个人依次按照年龄排序进行回答。
年纪最大的是歌手王英奎，他并没有在照片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很快就选到和他爷爷同样的屋子。
排行第二的是主持人段晨光，他故意和王英奎握了一下手，本想借助一下人家的好运，结果下一秒导演就一脸坏笑。
就这样，生无可恋的四个人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入住所谓的“星空帐篷”。
面对节目组的无情无义，四个人瞬间统一战线，纷纷吐槽他们坐了将近5个小时的飞机，29个小时的车程，结果连个睡床的资格都没有。
导演拿着喇叭喊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综艺咖高敏是第二次与导演合作，自然没有其他人的拘谨，听完那句话就向导演扔过去一个雪球，“说好的录制条件非常好，你们骗人！兄弟们，行李箱先扔一边，反正大家都下不了贼船，何不趁现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就是搞笑艺人的魔力，只要他们在场，气氛就很容易打成一片。
杨九九第一个加入混战，结果鞋子没穿对，脚下一滑反而摔了个四脚朝天。
巧就巧在，杨九九落地的时候还被加入混战的王英奎误伤，凭空被塞了一嘴的雪花。
躺在雪地上的杨九九用舌头尝了尝，生无可恋地说了三个字：“有点甜。”
面对这个意外，见多识广的导演都被逗笑了。
没人想得到，杨九九这个人，多少有些喜剧因素在身上。
本来说好的一致对外，不知不觉反而变成了四个艺人之间的雪仗。
男人至死是少年，一场猝不及防的雪仗自然而然拉近了彼此的关系，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然而，问题接连出现。
四个人，只有两个帐篷。
铆足劲使坏的节目组连分组都要折磨一下艺人。
导演突然让大家抢答：“请用一个成语回答，什么样的腿最长？”
四个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奇葩问题？
杨九九本来就因为不知道答案而烦恼，然后下一秒他脸上又多了一份惶恐。
他听到系统说“走你！”
就这样，杨九九被系统一记大力推了出去。
瞬间空白的大脑、持续颤抖的嘴唇、不知所措的手指，一切都让杨九九感到窒息。
好在目光聚焦过来的时候，杨九九复制了系统提示的答案，“一步登天。”
导演看了一眼边上的工作人员，两个人都笑得很勉强。
“哪个连的人最多？”
又是杨九九第一个站出来抢答，“大连。”
“什么东西不用脚也可以行走天下？”
这一次用不着系统提醒，杨九九自己就先迈出一步。
可是，他足足等待了三秒，系统突然切换成静音模式。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杨九九急了，赶紧催着系统说答案，“快点，快点。”
系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第一次你答对是惊喜，第二次再对是巧合，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要是第三次还能打对就显得有些刻意了，现在的观众都很聪明的，他们很容易怀疑你有偷题的行为。”
杨九九：“……”
这么多弯弯绕绕都能分析出来？可是我人都已经站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进，不知道答案，只有傻眼。
退，这关于颜面，全砸地上。
这伸出去的手脚，一旦想要收回来，难，太难！
“你就不能早点说吗？”杨九九咬牙切齿，“这下可好了，我连装都没法装。”
“不能，”系统一脸无辜，“你让我说，我就说，难道我就没面子的吗？”
杨九九：“……”
交手两年多，任凭怎么折腾，他都处在被翻盘系统疯狂碾压的劣势。
面对大家关注的目光，杨九九撤回伸出的右手，一秒切换，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草率了……这题……有……点难。”
导演终于松了一口气，拍手大笑，“您要是再能答对，我都要怀疑我们团队里出了内鬼！”
“你瞧瞧，”系统啧啧嘴巴，“本系统说得没错吧，你赶紧学着点！”
共计五道脑筋急转弯，主持人段晨光答对一道，所以导演把自主选择搭档的权利交给答对两道题的杨九九。
虽然杨九九没有选择纠结症，但是眼下这个环境，他还是认为很有纠结的必要。
准确地说，杨九九和其他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就目前而已，他更倾向于综艺达人高敏，毕竟搞笑艺人身上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亲切力。
可是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就是有话不说，就算说也要像没说一样。
杨九九灵机一动，对着导演确定细则，“所以是现在是我赢了，我有权利决定用什么形式分出谁和谁一组吧？”
导演听完后点点头，但他又扭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副“我好像听了个绕口令”的表情。
杨九九一见导演点了头，立马挑眉，招呼大家围成一圈，开始用最原始的办法：手心手背。
导演：“……”
果然是个说得太快的绕口令，开始录制仅仅几个小时，杨九九就荣登导演组重点注意的名单。
手心手背不牵扯任何个人意愿，全靠天意和运气。
巧的是，杨九九如愿以偿和搞笑艺人高敏分在一组。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四个人艰难地搭完帐篷，终于见到了各自的爷爷。
导演组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播放着四个爷爷的采访画面。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问：“爷爷，今天晚上您的孙子住在帐篷里，您心疼不心疼啊？”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四位爷爷的回答竟然出奇一致，全部都是“不心疼”。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接着问：“为什么啊？”
王爷爷的回答是：“没办法啊，谁让他答不对题目呢。”
段爷爷的回答是：“他喜欢睡帐篷，小时候就常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高爷爷的回答是：“活该，谁让他那么笨呢？竟然连一道题都没有答出来了。”
唯独杨爷爷的回答惹得全场爆笑，“心疼啥啊，他皮实，扛造。”
杨九九：“……”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除了大家的拍掌大笑，杨九九脑海里还有系统笑到抽筋的声音。
一脸震惊的杨九九看着爷爷，手指着自己，发出灵魂质问，“我……到底是亲生的，不是？”
“你是，”爷爷一脸江湖笑，“但你也皮实。”
面对大家同情的目光，杨九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清醒的认识到这个节目怕不是联合爷爷来整他的。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杨爷爷还是唯一给孙子准备装备的人。
他害怕杨九九着凉，特意在过来的路上给他买了一个加厚的毛毯。
就在杨九九一脸感动的时候，爷爷的一句话毁了所有的气氛。
他说：“导演组说不能用自己的钱，他说我要是给你买了这个，你就得明天第一个起床带着大家做早操。”
杨九九笑了，全是苦笑。
抱在手里的毛毯突然就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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