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条咸鱼（22）

仅仅一个晚上，杨九九的视频火得一塌糊涂。

        没有任何才艺表演，毫无搞笑剧情，竟然能拥有超过350万次赞。

        获赞近55万的一条评论写道：求求你，出道吧。

        杨九九根本不敢打开微博，私信已经爆棚，手机一度发烫。

        业内不少经纪公司都看中了杨九九，尤其是他自带的热度，纷纷派出专人去对接相关签约事宜。

        然而，第一个出现在杨九九面前的却是明锐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机构。

        地点约在五星级酒店，杨九九刚刚落座，他们就拿出一套量身定制的推广计划，并提供一份数额很高的签约合同，试图当场签人。

        面对一沓文件，杨九九的合同头痛症再度发作。

        来自机构的经纪人一直说个不停，口才堪比相声社，时不时还在抖包袱。

        他们刻意强调，一定会在三年内将杨九九打造成头部网红，单场直播收入突破百亿！

        杨九九手里的咖啡突然就喝不下去了，他这个人虽然优点不算多，但自知之明算一个。

        此时此刻，他的肠胃已经发出信号，实在没法消化他们画出来的大饼。

        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系统及时截住了杨九九。

        【系统：闭嘴！把你想要说得话全部给我吞回去！想要在娱乐圈里混，情商和智商缺一不可。鉴于你的智商已经有很大的bug了，所以你的情商绝对不能再掉链子！】

        杨九九略显艰难地咽下口水，打太极的事情他做不来，只能复制粘贴，系统说一句，他讲一句。

        总之，面对明锐的邀约，不答应也不拒绝。

        当然在系统的包装下，言辞诚恳，态度认真，给与对方的反馈只是需要考虑的时间。

        【系统恨铁不成钢，几乎是扯子嗓子吼：excuseme？你这是什么表情？从现在开始，必须学习假笑男孩的精髓，绝对不能让人一眼就看穿你的喜怒哀乐。】

        杨九九如坐针毡，心里默默嘀咕。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老子明明是爱恨分明的敞亮人，非要假装磨磨唧唧的纠结人。

        可眼下，杨九九别无选择。

        原本普通的生活已被打破，所有的一切都在横冲直撞。

        命运已经将他推进只许前进，不能后退的赌局。

        “既然如此，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们一个答案。”

        “好的，麻烦你们了，谢谢。”

        明锐公司万万没有想到，面对如此丰厚的签约金，杨九九竟然会犹豫。

        为了给杨九九施压，他们很快就向对外发布了信息，每一个文字都在暗示杨九九即将签约明锐。

        面对明锐的一顿操作猛如虎，彻底初入茅庐的杨九九整不会了。

        向来乐于吃瓜的网友迅速划分为几大阵营：

        有人竟然还写了科普贴，分析国内现有机构的运营情况。但从实力来说，网路红人能签到明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发帖人在最后写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话，他说不出意外，如果杨九九真的签约明锐，自然少不了直播卖货。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现在的直播一哥可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主儿。

        上一个在明锐冒尖的人，大家都清楚他的现状有多惨。

        有人直接反对签约明锐，纷纷留言杨九九如果不去演戏就是浪费老天爷赐他的颜值。

        这些年，那些反复被国内拉垮电视剧辣眼睛的观众已经要得不多。

        剧本差强人意，看在颜值的份上可以忍。

        演技碎成一地，看在颜值的份上也可以忍。

        但是如果连最低标准的颜值都不能保证，观众自然会忍无可忍，直接开怼！

        当然，也有人将攻击的火力对准了杨九九本人。

        他们将杨九九之前的视频制作了字幕，用截图转发的形式发出疑问。

        既然是一介草民，明明说不希望有过多的关注，为什么要在事件反转后跳出来发声？

        既然希望大家都能回归正常的学习和工作中，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接触国内的机构？

        基于某种阴谋论，他们一致认为杨九九在自我炒作。

        面对这样的质疑，杨九九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系统毫不客气地嘲笑：万万没有想到，网友竟然这么高估你的智商。但凡你能想出自我炒作的招数，你的咸鱼指数也不至于高达85。】

        杨九九按着鼠标的手不自觉握拳。

        系统这句话，虽然伤害不大，但是极具侮辱性！

        深呼吸如果一次不行，那就索性再来两次。

        “眼下这个情况，我里外都不是人！”杨九九一脸惆怅，始终对进入娱乐圈的事保持警戒，“我完全可以想象，以后会被他们骂成什么样。”

        【系统倒是一脸淡定：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引导舆论和路人缘的搭建是签约公司以后的工作。你作为艺人始终都要牢记，业务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杨九九没有系统那般十足的信心，挑眉质疑，“你说得容易，现在就光接触了一个明锐，都能生出这么多幺蛾子。后面我还怎么和他们聊？你就不能痛快点，好歹告诉我到底要签哪个公司吧？”

        【系统难得顿了顿：该怎么聊就怎么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用说谎话，真话不说全。明锐虽好，但不够最好，他们的业务板块有限，不利于你的全面发展。】

        “就我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小白，竟然还能全面发展？”

        杨九九笑了，自我嘲笑。

        【系统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分析：以你现在的条件，必须背靠一棵大树。借助他们的资源迅速成长，等到时机成熟，你便可以成立个人工作室。】

        杨九九张开的嘴巴始终难以闭上。

        系统说得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接在一起的意思，他始终有一些理解障碍。

        算了。

        事已至此，杨九九打算做个躺平的咸鱼。

        系统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十天之后，娱乐新闻版跳出一条新闻。

        杨九九正式签约世凯文化。

        签下姓名的时候，杨九九的笔尖都在微微颤抖。

        掌声和鲜花在周围响起，肉眼可见紧张的杨九九挤出微笑，为未知的未来祈祷。

        然而，签约当晚杨九九就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西装革履走红毯，最后梦境在登台领奖的那一刻定格。

        “你说我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潜力？”杨九九醒来就追问系统，“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我的演技被打通任督二脉……”

        【系统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什么水平，你心里没点数吗？】

        一句话就被ko的杨九九耷拉着脑袋，就在这个时候，暂时担任经纪人的顾明打来电话。

        “机票给你定好了，已经把相关信息发到你微信了。昨天公司企划部开了一个会，针对你的情况已经出了一份推广计划，我现在发给你，明天碰面后我们再细聊。”

        世凯文化作为国内老牌的经纪公司，业内评价向来就只有三个字：稳、准、狠。

        显而易见，他们给杨九九制定的推广计划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页纸，一段话。

        毫无任何经验的杨九九必须以超龄练习生的身份进入速成班学习，如果通过考核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送他到综艺节目里试水，评估路人缘和播放效果后，优先进入公司投资的电视剧/电影客串。

        杨九九眨了眨眼睛，对特别标注的“超龄练习生”一脸问号。

        “什么叫超龄练习生？”

        【系统再一次开启科普时间：练习生源于日韩娱乐圈，简单来说是一种造星模式。人家通常都是选拔十几岁的学生慢慢培养，你如今都30岁了，自然是超龄。别人花几年学习消化的东西，你必须在3-6个月之间搞定。】

        “3-6个月？”杨九九慌了，“他们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拔苗助长吗？”

        【系统的毒舌永远不会迟到：清醒点，你还有苗的稚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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