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条咸鱼（6）
【系统：两年前，你爷爷生病，你爸爸为了凑齐医药费，借了老乡10万款。】
杨九九一脸错愕，“我爷爷？他生了什么病？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系统：两年前你忙着醉生梦死，你连家都不回，天天住在麻将馆，你能知道什么？再说你爸妈当时也没打算指望你能干点啥。】
杨九九过意不去，现在的他也在鄙视曾经的自己，“那现在我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系统：手术成功，只要注意饮食和休息，暂无大碍。】
心有余悸的杨九九一直盯着时间，刚过7点立马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
“爷爷，我是九九。”
“谁？”
“爷爷，我是杨九九。”
“九九？”在电话那头的爷爷突然笑了，“好，九九啊！”
“爷爷，你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你呢？”
“我也好着呢。”
“过年回不回来？”
“回。”
老人家耳朵不好，杨九九说话要靠吼。
可是吼着吼着，杨九九鼻子酸了。
算起来，距离杨九九上一次回老家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往年都是杨平带着莉莉回家探望，独自一人的杨九九醉生梦死。
杨九九生平第一次对年龄有了恐惧，家人已老，而他一无所有。
回家过年，必须兜里有钱。
这个世界的烦恼，有95都可以用钱解决。
钱，依旧是扎在杨九九心里的针。
缺啥不能缺钱，搞钱乃是人间第一大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只要翻盘系统在手，杨九九铁了心要咸鱼翻身。
为了让店面焕然一新，杨九九废了老鼻子劲，从二手市场淘了些好看的柜子和陈列架。市场门口有家小店，里面的仿真花制作精美，杨九九本想顺便搞点仿真的绿植放在商店门口，莉莉却死活拦着不让买，非说宁愿啥也不摆，也不要买个假花假草。
杨平帮腔，“仿真的东西都是假的，犯了忌讳。”
杨九九傻眼，“什么忌讳？”
杨平一脸郑重，“咱们家是开商店的，商店卖货最忌假。”
爸妈执着的东西，杨九九压根就说不过。
最后实在没辙，杨九九索性跑到花卉市场买了几盆好养的绿萝，放在商店门口还挺好看。
早餐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杨九九把库存很久的滞留货品搞了一波99元的促销。
商店门口又多了一个x展架，除了99元的大促，还有满送好礼。
活动期间，购物只要满299还有随机的小礼物赠送。
这波促销成功攻占小区大叔大妈的心，滞销半年的货品很快就卖得干干净净。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前杨九九嫌快递送的慢，对人家快递员骂骂咧咧还差评，现在的杨九九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却是：“没事”。看到人家快递员手破了一个口子，他还主动过去送了一个创可贴。
前几天小区内的路灯坏了，杨九九下班回家刚好看到有个老大爷摔了一脚。
第二天，杨九九就给小区物业打电话，催促他们快点找个师傅来修灯。
晚上，拾破烂为生的老太太抱着个杯子走进商店，弓着腰请求给她一口热水喝。
杨九九除了倒水，还给老人家泡了一碗泡面。
这些事，杨平和莉莉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莉莉用胳膊捣了一下杨平，说以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儿子变了。
杨平啥也没说，笑着给儿子的碗里夹菜。
杨九九一度有些怀疑，“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对做好事有些上头，咋能越做越上瘾？”
系统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这其实都是考验咸鱼性情和本质的小测试。
这世界多得是不尽人意，但人一旦冷漠就会变得可怕。
【系统故意逗趣：你确定不是自己开始有偶像包袱了？】
杨九九一口水差点呛住，哈哈大笑，“这话说得，我的风评允许我有包袱吗？”
【系统忍俊不禁：自知之明的意识越来越高了，给你一个好评。】
杨九九越想越觉得这事有些离谱。
人见人烦、谁见谁躲，是杨九九之前的风评。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杨九九摇身一变成了大叔大妈嘴巴里的红人。但凡有人提及他，统统化身成语小达人。
从“浪子回头金不换”、“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这样的词说到“弃恶从善”、“大彻大悟”、“发愤图强”。
渐渐地，杨平手中的烟抽得越来越少，莉莉彻底告别以泪洗面的生活，重新和姐妹回归制霸广场舞。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前进，然而月底算账的时候，抛开各项成本，杨九九发现落进口袋里的钱并不多。
人间最大的悲伤，就是忙活了一圈，最后只能听个声响。
杨九九一声长叹，“他奶奶的，这钱真难赚。别人定一个小目标就是五个亿，老子赚个万八千都难如上青天。”
【系统：主业改革已接近尾声，现在你的任务是开启副业。你所身处的社会已是多元化高速发展，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斜杠青年。】
杨九九睁大双眼，自我怀疑：“副业？就我这种人还能搞副业？”
【系统开启打气模式：自信点，拼不过脑力你可以多拼体力。】
杨九九：“……”
体力？
他脑子里瞬间出现码头弯腰扛货的场景，仅仅只是想象一下大汗淋漓，他都觉得呼吸困难。
【系统暗笑：放心吧，倒也不至于要你当苦力。】
杨九九深吸一口气，前一秒庆幸，后一秒无奈。
两种感觉混合在一起，复杂且心酸。
副业是需要条件的，可杨九九有什么？
高学历？不存在。
其他谋生的本事？根本就没有……
【系统循序渐进，发出善意的提醒：你用自己的脑袋想想，什么行业来钱最快？】
“这题我熟，”杨九九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笑容，“民以食为天，肯定是餐饮业最赚钱，那些苍蝇小馆子可赚钱了。”
【系统笑言：回答正确，你现在看一眼手机。】
杨九九纳闷，发现手机弹出一张地图，“咱不是在聊餐饮业吗，你现在让我看地图干什么？”
系统并没有出声回答，反而将地图快速切换。
世界地图变成中国地图。
中国地图渐渐转为省会地图，最后画面停止在城市区域地图。
被选定区域突然无限放大，黄雅北路上的大学城用一记红笔特别标注。
【系统：现在你应该能看出来了吧？】
杨九九满腹疑团，“黄雅北路我熟，距离我家商店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大学城我不熟，只知道里面好像有几所大学。”
【系统万般无奈：就这？除了这些，你就看不到重点吗？】
杨九九手足无措，留下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这题超纲了，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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